嚴亦然將車子停在一棟別墅外面,看着燈火亮着的窗戶,也許她現在正在忙,或許只是在看電視吧?
其實這些年,他一直都一個人懷着一種歉意生活,只是爲了有一天可以有機會重新去追求當初逝去的那些。
現在,不管她蘇年年到底對自己有沒有感情,如果當年的那些事兒還沒有過去的話,大概就像是一道鴻溝在自己的面前,永遠都邁不過過去吧。
她是一個重情的人,七年前他就已經知道了,要不然,她不會因爲他的離開而離開這裡七年。
怎麼時間一晃就七年了呢,似乎還像是以前一樣的青澀,只是,現在的自己是嚴氏的總經理,而她,卻也成了海外歸來的蘇家大小姐了。
自己再也不是當年在學校跟蹤在她的身後只是爲了觀察她的懵懂小男孩了,而她也不再是那個幸福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活潑小女孩了。
或許,以前的事情,他真的錯了吧。如果當初他沒有涉足,說不定他們現在早就已經結婚,已經生孩子了。
每次想到過去,總是覺得時間似乎還是停留在當年,只是,一想到現在,就發現,時間過的真的很快,七年的時間,就像是一道屏障,將過去跟現在,一下子就隔離開了。
夜色漸漸的深了,可是,月光卻漸漸的變的明亮了。
這個夏天,似乎有驚喜,也有**。
“你是說,蘇家的那個孩子已經回來了?”一個年邁但是卻依舊硬朗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是,而且,聽說她即將進入蘇氏工作。”白蘇清的聲音裡似乎還是沒有感情,很冷,也很無情,就像是在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提起一個跟自己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即使心裡的波濤洶涌,也不能有任何的表露。因爲嚴家老爺子從小就對她說:"要沉得住氣,才能幹大事兒!”
其實說白了,還不過就是一個字,忍!
“那亦然呢?”
“少爺除了今天提前下班以外,其他的,並沒有太多的反應。”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辛苦了,亦然那裡,你要多費心。”
“是。”
白蘇清打開了門,然後走了出來將門重新關上,將那些昏暗的背景全部都拉開。
她背靠着門,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鎖骨凹下一個很深的坑,然後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眼睛裡似乎帶着一種無奈,而她臉上的疲憊,似乎一下子就全部暴露無遺。
這麼多年,都已經熬過來,都忍過來了,難道還在乎這麼一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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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一分鐘沒有嫁給嚴亦然,只要一天他們不是真正的夫妻,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就像是觸不到的浮雲,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離去。
白蘇清轉身離開這個讓自己挺窒息的地方,爲了在這個地方生存,她必須付出,只有那樣,她纔有資格在這裡生活。
可是,這裡除了老爺子,就只有家裡的幾個傭人了,太空蕩了,空蕩的沒有一點兒人氣。
嚴亦然雖然很孝順,但是,卻還是住在了外面,因爲這裡有太多他不願意想起的回憶,這裡似乎就是那段他一直想要擺脫的不堪回首。
夜無邊無際的漫長,蘇年年躲在房間裡打完了一個電話,然後就穿着睡衣踩着拖鞋走到了蘇婉秋的房間。
蘇婉秋拿來蘇年年從小到大的照片跟女兒一起分享着,蘇年年躺在沙發上一邊跟母親聊着這些年細碎的事兒,一邊開心的笑着,只是心裡有些思念卻就像黑夜拉得無邊的長,她不知道然然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不聽話,有沒有生病……
想着想着,睡意就上來了,蘇婉秋看着將頭擱在自己大腿上甜甜睡着的女兒,心裡百感交集,靠在沙發上,擡頭看着客廳屋頂上璀璨的水晶吊燈,很多事情就像是這吊燈上面水晶折射出來的光,看花
了人眼,卻不是中間的光源……
蘇婉秋帶着女兒去買禮品的時候,遇到了幾個老朋友,幾個人找了一個安靜的咖啡廳一邊喝着咖啡吃着點心,一邊閒聊着。
“真沒有想到,年年這一出門就是七年,你這走的時間可真長,但是現在好了,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公主回來了。”對面的張太太就是張振新的妻子,只是蘇年年並不喜歡這個女人,因爲她太做作了。
張振新跟蘇婉秋是發小,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張振新很喜歡蘇婉秋,也曾經向她求過婚,只是很可惜,蘇婉秋並不喜歡張振新。
張家是地產界的大亨,那個時候,蘇家很有意思要跟張家聯姻,這樣不僅僅可以開拓兩家的業務上的往來,更可以使兩家幾十年的老交情可以繼續下去。
年輕時候的蘇婉秋是一個倔脾氣,而且喜歡上了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的臭小子仲孫晨,這也就是後來蘇年年的父親。雖然如此,可是兩個人卻還一直都是好朋友。
蘇年年父親當初是入贅到蘇家的,蘇年年爺爺在世的時候就很不看好這樁婚姻,雖然給了仲孫晨百分之二的公司股份,但是,卻還是在遺囑上寫着,這一切都只限蘇家,如果他一旦離開了蘇家,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王子跟公主之間的愛情就像是天經地義一樣一定會被祝福,而一窮二白的窮小子跟蘇家的千金小姐在一起,似乎就只能變成一種笑柄。
這就是爲什麼仲孫晨現在的處境很被動,處處受到限制,而張振新每次到家裡來,卻總是受到歡迎,其實說白了,就是蘇家對仲孫晨並不是完完全全的相信。誰都想把大權攬在手裡,如果真的被仲孫晨全部都掌控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兒呢。
或許,背景,家世在某些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跟待遇,即使這些是不公平的,可是這些不公平,卻從來都不會給你任何解釋的機會,因爲,現實就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