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張振新對蘇婉秋的那層關係當初那可是誰都看在眼裡的,眼前的這個張太太年輕的時候雖然說算的上是一個名媛,但是現在,很明顯的被歲月這把殺豬刀摧殘了,所以她看向蘇婉秋的眼神裡都帶着小刀子,似乎要在蘇婉秋白白嫩嫩的臉上狠狠的割出幾道疤才肯罷休似得。
“婉秋,你們家年年是不是還是一個人啊,如果這樣的話,我可就要自告奮勇了,我們家小磊啊今年都二十五了,可是那孩子還是不急,哎,我這個當媽的簡直就是沒有辦法。要是年年能跟小磊做個朋友,經常幫忙開導開導,估計能夠提高他的興趣。”
“……”
對於那一幫貴婦人七嘴八舌的評價也好,牽線攀關係也好,蘇年年是一點都不想聽,也不在意。
她只是一邊喝着咖啡,一邊吃着面前的布丁,還是食物比較對胃口,那些禽獸妖怪一樣的諫言,算了吧,還是棄之不顧好了。
“呵呵,大家都說笑了,年年已經有男朋友了,不過孩子不願意說,我也不好過問。”蘇婉秋打了一個太極。
一句話,似乎將一幫肚子裡主意亂竄的貴太太打回了原形,看着她們一個個失望的都沒有儀態了,跟一個個賣菜的大嬸一樣,蘇年年就覺得真是好笑,這年頭賣菜的阿姨都有禮貌的很,但是豪門貴族的太太門卻弄的跟個挑三揀四的八婆一樣,沒有任何的風度,也沒有任何的身份可言。
“各位阿姨,真的不好意思,我跟我媽還有點事兒,要先走了,改天有時間我一定會抽時間去拜訪各位。”蘇年年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然後挽着蘇婉秋的手臂,拿起了自己的皮包,然後挺焦急的說。
話說至此,一幫人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只能說下次再聊之類的,不過這樣的聚會,簡直就是挖祖墳一樣,巴不得連墳墓是什麼材質做的都要一目瞭然,真讓人受不了。
母女兩人一路閒逛着,在商場裡挑了
幾件中意的禮物,然後包裝好之後,就拎着禮物打道回府了。
嚴亦然似乎一下子就恢復了正常,就像昨天不正常的事兒全部都沒有發生一樣。還是跟往常一樣上班,下班,不過今天是週三,所以他必須要跟白蘇清一起回嚴家大宅吃飯,一三五的老規矩,嚴亦然再怎麼混也不敢不遵。
白蘇清雖然還沒有過門,但是畢竟也是在媒體面前公佈過是嚴亦然的未婚妻,所以也算的上是半個嚴家人了。
席間,嚴家老爺子問嚴亦然:“怎麼樣,最近公司裡的事兒還好吧?”
“還好,放心吧爺爺,我自有分寸,有什麼問題我一定會請教公司裡位高權重的老人的,放心吧。”嚴亦然給嚴老爺子夾了一筷子的菜,然後笑的挺自信的。
“呵呵,看你這麼開心,爺爺就算今天晚上走了,也覺得安心了。”老爺子笑了笑,滿眼的精光。
“爺爺,你瞎說什麼呢?”
“對了爺爺,改天你的七十九大壽我準備好好的安排一下,咱們家的老宅子雖然大,但是人氣太少了,我想在老宅子裡給你辦個生日宴,弄的熱鬧一點。”
“這事兒蘇清早就在準備了,不過你是不是也要考慮一下跟蘇清的婚期了,老是這麼拖着也不是辦法啊?”嚴老爺子趁機猛追着話。
白蘇清愣了愣,她不知道老爺子怎麼會在這檔子上說這話,她什麼話都沒有說,繼續吃飯。
“結婚的事兒,再往後推吧,最近公司有幾個項目都挺緊張的,我不想在這個勢頭上分心。”嚴亦然說的那是一本正經的,似乎並沒有什麼。
白蘇清在心裡苦笑,也許,你根本就不想跟我結婚吧,沒有愛情的婚姻,又能夠持續多久呢?更何況,自己對他的愛一直都被他棄之不顧,而他對自己又能有幾分心呢?
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看着手上那個可笑的訂婚戒指,鑽石是很大,
折射出的光線也很璀璨,可是,就是這個訂婚的戒指,也是她自己戴上去的,是不是,就連結婚戒指,也要自己戴上去呢?
白蘇清依舊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的吃着飯,但是心裡卻五味雜陳。
老爺子看了看孫子,又看了看低頭不語的白蘇清,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拿眼睛瞪了瞪嚴亦然。
在公司裡,每個人都似乎勾心鬥角的,她要竭力的去應對,但是在家裡,卻還是這樣的被棄之不顧,那麼自己的愛到底是算什麼呢?是被老爺子拉在亦然身邊的籌碼還是被用來利用的一個約束?
一頓飯,大概只有嚴亦然吃的比較舒坦吧。
他吃晚飯就上樓了,走進了自己的臥室。這間屋子裡,大概算的上是唯一一個沒有被白蘇清踏足的地方了。
說實話,白蘇清是一個很好的工作搭檔,她年輕漂亮有能力,做什麼事兒都很有分寸,但是太出色的女人,卻往往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不想讓白蘇清到自己的臥室裡來,僅僅就只是想要一個很安靜的地方,不想要被人打擾,就像呼吸困難命垂一線的人渴望氧氣一樣。他只是想要得到一點自由,只是想要得到一點屬於自己的空間。
七年了,現在她終於回來了,只是,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自己,是否還是恨自己。
嚴亦然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那個背影,心裡的牽掛與思念就像是被拉得無盡長。
這麼多年,大概這些算的上是唯一可以支撐下去的理由了吧。
七年之前,他不過是一個美名遠揚的花花公子,家裡有錢,在學校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幫狐朋狗友,每天都成羣的將學校裡的氛圍弄的烏煙瘴氣。
家裡的老爺子從來都不會管,因爲只要沒有鬧出任何的事兒,老爺子從來都不會過問。而那些惹出來的爛攤子,則每次都是形影不離跟在嚴亦然後面的那個白蘇清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