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年瞪了他一眼,嘴也忍不住嘟囔起來了。
穆哲看着嚴亦然一切都看開的樣子,也不多說什麼,只是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國外的酒店歡迎你隨時入住,到時候全部給你免費。”
“呵呵,看來我真的是賺到了啊。”
嚴亦然笑了,但是這一次是很高興的笑。轉過身之後,看着自己坐了這麼多年的辦公桌,一下子就要換另外一個人了,心裡自然是有點不是滋味的。不過爺爺也說了,如果實在是想要改變,那就必須要放棄過去。現在,不管他做的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他都已經做了。
幾個人沒有說話,蘇年年跟穆哲都是看着嚴亦然在收拾桌上的一些照片什麼的,他的背影看上去讓人覺得很孤獨。
突然間,蘇年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蘇婉秋打來的。
“年年,年年,不得了了,然然不見了!”
如同晴天霹靂一樣的消息就在蘇年年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她身子晃了晃,手機都差點掉在了地上。還好穆哲趕緊一把扶穩了她,纔沒有使她摔倒。
看着蘇年年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穆哲接過電話,然後聽着電話那頭早就已經亂了套的蘇婉秋將事情簡單的敘說了一遍之後,穆哲立馬就掛掉電話帶着蘇年年準備往外走,還沒有轉身然後順便對嚴亦然說:“走,嫣然不見了,我們現在去找她!”
三個人匆匆的衝出了車庫,等到穆哲他們趕到蘇婉秋說的那個地方時,仲孫晨也來了,扶着蘇婉秋坐在長椅上細細的詢問着經過。
年年幾乎都站不穩腳了,看着蘇婉秋那個樣子,她心裡又急又怒。
正在大傢什麼頭緒都沒有的時候,蘇年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上面有一條短信。
是白蘇清發來的,上面只是一個地址。
幾個人立馬上車朝着那個地方趕去,蘇年年還給白蘇清打了一個電話,但是聽着電話那頭很冷情的聲音,蘇年年心裡一點都沒有譜。
“白蘇清,你的到底要幹什麼?”
“我並不想幹什麼,你來了就知道了。”
“我要聽我女兒說話。”
“媽媽,我沒事。”
聽着然的聲音,蘇年年雖然是放心了一點,可是拿着電話的手還是忍不住的哆嗦。
車子七拐八拐的,總算是到了白蘇清說的那個地方,車子停在樓下,遠遠的就看到了廢舊的工廠樓頂上面的護欄前面,白蘇清那白色的身影。
幾個人趕緊匆匆的爬了上去,一層樓梯一層樓梯的爬,當他們爬完了十一層,蘇年年看到嫣然的時候,一下子就沒有力氣了,跌坐在地上。
其實白蘇清並沒有將嫣然怎麼樣,看到蘇年年他們過來之後,嫣然立馬就跑了過來。蘇年年緊緊的抱着嫣然,她剛纔幾乎連魂都嚇掉了,現在終於是稍稍的安穩了一點。
“蘇清,你這是要做什麼?”
嚴亦然想要往前走,可是白蘇清卻制止了。
“我並不想做什麼,也不想傷害誰,我只是想要說一些話而已。”
白蘇清將手上的一個黑色的筆記本丟了過來,嚴亦然撿了起來,然後裡面一張照片就掉了出來,落在了仲孫晨的面前。
他撿起了照片,眼睛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因爲這個就是當年那個被他放棄也傷害過的女人小柔。
“你應該是認識這個女人吧,對,她就是小柔,就是我媽媽。是不是有很多次你都很想問我呢,但是你爲什麼不問呢?”
白蘇清看着仲孫晨,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着,風吹起來的時候,她白色的連衣裙的裙襬被吹的鼓了起來,更讓人覺得風只要大一點就會將她吹走一樣。
“這本日記本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她記錄了所有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什麼了。你當年對我媽媽到底是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有數。而當年到底是誰給她那張支票,讓她打掉我的,你心裡也有數。我媽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我對她也沒有任何的印象,所以我並不想要說什麼。因爲她只是給了我這條賤命,卻沒有
給我一個健全的家庭,如果當初,你真的愛她,你真的給了她一個家庭,或許現在的我就不會是一個傀儡,就不會是這樣了。”
白蘇清突然間就哭了,眼淚從臉上流了下來,被太陽照在臉上的時候,泛着慘白無力的光。
“蘇清,你先過來好不好,那裡很危險的。”
嚴亦然將日記本遞給了仲孫晨,這些上一輩人過去的事情,他不想再管,也不想管。
“亦然,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對我這樣,這麼多年,你還沒有裝夠麼?你心裡有的只是一個蘇年年,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就連我手上的這個結婚戒指,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笑話而已,我受夠了這樣的生活,現在,我不想再繼續過下去了。”
“那我帶你走好不好,我們去過平凡人的生活,我們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
“一輩子?呵呵,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我想要跟你過一輩子的時候你不愛我,我不想跟你過一輩子的時候你還是不愛我。到頭來,我總算是明白了,其實我這一輩子根本就沒有人愛過,我真傻,爲了一個從來都不愛我的人掏心掏肺做了一切,真傻。”
白蘇清的話很絕望,蘇年年摟着嫣然的頭,然後看着白蘇清說:“其實,你只是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這樣你纔看不到陽光的。當你張開你的手,你一定會看見,其實希望一直就在你身邊,但是就要看你願不願意去伸手接納它。蘇清,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你也想清楚了很多,或許,就如同你希望的那樣,我應該叫你一聲姐姐,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跟你分享我生活裡的幸福。”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這個女人跟自己有血緣關係,蘇年年覺得有點後悔自己當初對待白蘇清的態度。怪不得白蘇清說是她欠她的。她不想要去責怪母親當年爲了給她一個健全的家庭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因爲一個女人爲了維持自己的婚宴,爲了維持自己的家庭,很多事情都是沒有錯的,只是無奈罷了。可是即便是仲孫晨跟那個叫小柔的女人有錯,但是錯的是他們,白蘇清並沒有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