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親是我戰友,按輩分他應該叫我一聲叔。”沈江河解釋道。
“原來老趙和沈叔叔是熟識啊。”宋何打蛇隨棍上。
沈江河也沒糾正他,笑着擺擺手道:“來原城之前他還聯繫我,讓我多關照關照你。我當時還納悶,這次來的怎麼不是那個挺有天賦的小女警了。”
“您說的是小雪吧。”宋何笑的很親切:“現在我們一起負責警局的案情分析工作。”
“不錯不錯。”沈江河打量着宋何,只覺得越看越投緣,掃了一眼宋何空空的肩膀後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打個招呼,顧問的身份多少還是有些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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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何訝然,渾沒想到沈江河竟然在第一次交談中就提到這個問題,不過這個問題他早有思考,便回答道:“不用了,我將來還有自己的規劃。”
沈江河看着宋何的神色,嘆道:“嫌規矩多有些束縛是嗎?”
宋何聞言先是不置可否,然後略一猶豫,點了點頭。
“軍警行業是國之重器,是國家最重要的力量之一。”沈江河點點頭表示理解,解釋道:“可越是強大的力量,就越需要嚴明甚至嚴苛的規則去約束它”
“您說得對,容我考慮考慮吧。”宋何能夠感覺到沈江河從警一生背後的那份信念和堅持。
“不說這些了。”沈江河收了感慨,笑着問道:“這次培訓裡有什麼想問的問題嗎,趁現在我還不太餓,趕緊問。”
宋何聞言頓時兩眼放光!
“有!”
......
當宋何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而馬學先則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纔回來。
“精神頭不錯。”收穫滿滿的宋何打量了馬學先幾眼,笑道:“看來有收穫。”
“我們和原城警方突擊了一個傳銷窩點。”馬學先興高采烈,忽然想起宋何被沈江河留下打掃衛生,不由得問道:“宋顧問你沒被刁難吧?”
“怎麼可能被刁難?”宋何擺擺手,看着馬學先道:“你怎麼還叫我宋顧問,劉輝他們都叫我小宋了。”
馬學先一愣,心道:那是他們不知道你幹過什麼事情。
“這樣吧。咱倆年齡差不多,你要不叫我宋何,要不叫我小宋。”宋何建議道。
“啊?”馬學先一愣,剛想推辭,就見宋何一臉不容拒絕的神色,便爲難的改口道:“呃,宋何。”
“嗯,這不就對了。”宋何笑笑。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被宋何丟在一邊的手機忽然響起,掃了一眼號碼,宋何納悶的接起。
“怎麼了,二邦?”
“哦,抓到了就好。”
“客氣什麼,回去請我吃飯就好了。”
“你好好招呼小米父母吧。”
“好,拜拜。”
掛斷電話,宋何與馬學先聊了幾句後,拿出一本書翻看片刻,便休息了。
......
接下來的幾天,培訓照常進行,而整個培訓在沈江河胡蘿蔔加大棒的引導下,所有參訓警員始終保持着最佳的學習狀態。
每一次隨機考覈,警員隊伍之間無不劍拔弩張,火藥味極濃!
而爲了將榆城維持在每日考覈前三名的位置上,往往需要宋何與同伴竭盡全力才能堪堪做到。只是區別在於馬學先等人全力以赴應對考覈,宋何則努力地維持水準,不讓榆城超越其他人太多。
“沈教授,根據這起案件的幾張照片,我們能知道,受害人雖然在不同的地方遇害,可他們具備類似的特徵,都是年輕的男性,並且都有金髮這個共同特點。同時,案犯的作案手法也極其殘忍,其中刻意折磨的的意圖明顯,仇殺動機幾乎不做掩蓋。而死者身上的傷痕也可以表明案犯的身高和大致體型。所以我推測,案犯爲一名女性,大概率有過被金髮男性傷害的經歷。”
“我有不同看法,沈教授。雖然康城蕭顧問的推測比較接近事實,但是還有不足的地方。首先根據照片中被害人的狀態和現場痕跡判斷,死者身處的地方並非第一案發現場,是被案犯拘禁後轉移過去的。案犯雖然是一名女性,可是根據身高判斷,她並不具備將受害人迅速轉移到離家較遠位置的能力。而根據這幾個案發位置的地標判斷,它們之間相距甚遠,所以案犯應該不止一個人。極有可能是案犯的血親,因爲只有他們纔會因同情而縱容案犯的行爲,然後在一定程度予以協助。”
“沈教授,我認爲宋顧問的想法雖然有一定合理性,但是卻缺少證據支持。首先...”
馬學先目瞪口呆的看着宋何與康城案情顧問蕭晨的交鋒,而他們彼此針對案件側寫的對決,在最近五天的培訓中已經出現了近十次!
往往只要榆城發言,康城就會緊隨其後針鋒相對!
同樣康城如果冒頭的話,宋何也會以最快的速度尋找對方側寫中的漏洞並加以反擊!
其實像榆城和康城這樣的互相針對的警員隊伍還有很多,彼此之間互相競爭針對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門,有因爲城市諧音要一爭高低的,也有因爲地理位置相鄰而彼此針對的,甚至還有幾個警員隊伍被不止一個對手盯上的。
這其中被最多隊伍盯上的,就是榆城!
馬學先曾做過統計,自從沈江河頒佈了考覈獎懲規則後,榆城就同時被康城、河城、文城以及東道主原城所針對!
至於其他一些或明或暗盯緊了榆城的警員隊伍,馬學先即便沒有統計,也能點出五個以上,這也導致他心中數次生出感慨:這次培訓好恐怖!
其實說起來也不怪別人,誰讓榆城每次都能拿到獎勵名額,而恰恰所有的參訓警員都把目光盯在了那三個獎勵名額上,不針對榆城針對誰!
這時,宋何正努力控制着側寫節奏,把自己表現的水準維持在超出蕭晨一籌的位置上,寸步不讓的與對方辯論。
“停下來吧,這次考覈結束。”
沈江河看着互不相讓的兩人,極爲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在投影上放出了這個案件的細節以及始末,讓所有參訓警員評判。
“又是榆城!”
“就差兩個細節點!”
“第五次了,宋何運氣好到炸了。”
警員們的竊竊私語沒有逃過沈江河的耳朵,不過他卻沒有制止,反而還很是欣喜。畢竟這幾天培訓中的反饋前所未有的好,他也就不介意稍微放鬆一些管束。
“好,既然結果出來了,那麼今天三支參與當地警方聯合行動的名額,就分別歸屬榆城、開城和言城。”沈江河說着站起身道:“好了,今天的培訓結束,宋何留下打掃衛生。解散!”
“是!”
沈江河看着一衆警員紛紛散去,而宋何則拿着清潔工具來到自己面前,笑道:“演得挺好,所有人都沒看出來你的真實水平。”
宋何掃了一眼教室,見所有人都走了,便放下清潔工具否認道:“不知道您老人家在說什麼,那就是我的真實水平。”
“在我面前裝?有這個必要嗎?”
幾天下來,一老一少配合默契,讓沈江河對宋何越發欣賞,每天藉着監督宋何打掃衛生的藉口給他開小竈。
剛開始宋何還頗爲感動,直到發覺開小竈結束後,沈江河依舊把作爲藉口的衛生任務一點不少的拋給自己,美其名曰:爲防止其他人發覺,需要假戲真做!
於是,宋何心中對沈江河的敬重瞬間化作吐槽,一邊暗暗在心裡數落糟老頭子,一邊如癡如醉的聽糟老頭子沈江河講授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