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風輕嘆了口氣，“我也沒說放他們走。可是，這裡是無辜人家的院子，這裡面死了人，定是會牽累人家的吧。”
魯山點點頭，“嗯，有道理。那我追上去，偷偷，咔……”
何風斜了他一眼，“魯大哥，剛剛是誰說，被兩個人一抓，就動彈不了，脫不得身來的？剛剛我也發現了，這兩個人，也許在近身格鬥上有獨到的地方。”
魯山一臉窘相，“那……隊長親自出馬？”
何風搖搖頭，“算了，我也不想過多去惹什麼風聲。”他一拍衣服之中的噬火靈貂，靈貂如同一道金光一樣竄出落地，然後左突右突，很快便追到那兩人背後，在腳後跟處輕靈地兩個點地，又迅速沒入邊上一家人的草垛之後。
那兩人感覺到身後什麼東西在他們腳後跟蹭了一下，不由得雙雙回頭，卻什麼也沒有發現。檢查時，只見褲子上兩個小洞，皮膚上兩個細小的牙痕。相互狐疑地看了一眼，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尤其是看了看何風的方向，發現何風還在，又抓緊往前走。
他們不是不懷疑何風會偷襲他們，而是實在想不出是什麼東西可以在這樣遠的距離上精準地弄出兩個小洞。噬火靈貂也在他們注意力轉移之後，迅速曲線折回。
兩個人跑出沒有兩百米，剛剛出了村子不算遠，齊齊身子一晃摔在地上，滾了兩下，開始了劇烈的抽搐。何風能想到他們發作的情形，沒有多看，轉身回了屋。魯山卻在那裡直盯着到那人不動，才張着大嘴回來，一臉驚訝地問何風，“隊長……你……你……”
何風一擡眼問他，“我怎麼了？”
“好陰險的手段……好歹毒的寵物啊。”
何風皺了皺眉頭，“你說的太難聽了吧。”魯山也皺着眉頭，“用錯了麼？”
何風的試驗繼續進行了很長時間，才疲憊地從屋裡出來。魯山已經習慣了這時候不去打擾他，等何風出來時，發現魯山又是一臉氣憤。他不由得問，“你又怎麼了？”
魯山向角落一指，“呶，那邊。”
何風順他的手看去，才發現萎在角落裡，臉上已經發青的湯無痕。不用說，兩人剛剛一定是發生了某些衝突。何風嘆了口氣，看來自己之前分析的幾點，魯山聽了和沒聽一樣。
“衝動是我們的大忌。別的我不說了。你們兩個自己想。”何風這麼說，是斷定湯無痕也沒有讓步，否則，以他的逃命速度，魯山也追不上。
湯無痕走過來，看着何風，“隊長，魯山團長誤會我了。我其實……”
何風點下頭，打斷了他的話，“我大概知道。你回來，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情況要告訴我吧。剛剛發生了什麼，之前發生了什麼，不追究了，你說說你的發現。”
湯無痕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魯山，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隊長，我這幾天在城裡，確實有些發現。但是，我還不能確定蘇芷嵐姑娘的行蹤。想來她也是採取了非常高明的隱匿手段的吧。”
何風接了一句，“這也是正常。她能逃出來，說明有強手施援。”
湯無痕繼續說下去，“不過，我卻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這可能和你所說的神秘乞丐有關係。最近，城裡出現了三四個奇怪的乞丐，因爲我有時候也化妝，所以特別留心。這些乞丐，很小和別的乞丐發生衝突，而我也親見一個，有挺高的身手。甚至有一次，我差點被軍隊挑破，還是其中一個，巧妙地給我解了圍。而且我覺得，他們知道我在幹什麼。”
何風轉過頭，“哦？”
湯無痕繼續說道，“其實，在我留意之後，我也發現，他們似乎是在收集某些信息。他們收集信息的方法很多，這讓我懷疑，這幾個奇怪的乞丐是同一個組織的。可是，外人不注意，我注意到了，似乎他們也注意到我了，奇怪的是他們幹什麼事情卻不避諱我。如果遇到我在，甚至還有人會對我一笑，像是早知道了我一樣。”
何風喃喃道，“他們也替魯山解了一次圍。也指引過我。這就怪了。難道是蘇家的人？”
湯無痕搖搖頭，“不應該吧。如果真是，應該會來找你的。”
何風嘆了口氣，“這可未必。他們需要的是絕對安全。”
湯無痕喝了口水，接着說道，“我從各種聽說的，蒐集的信息，發現，蘇家這次的事情，隱約與白家有關係。而調查白家，有難度，所以我選擇了調查白家大舅哥的那些店，看能不能有發現。這就是魯山誤會我的原因。”
魯山在一邊有點尷尬地咧了下嘴，然後又不服氣一般地哼了一聲。湯無痕沒理他，接着說道，“再之後，我發現，這幾個乞丐的調查重點，也在白家大舅哥的店面附近。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
何風猛一擡頭，“還有這事？如果他們斷定你在偵察蘇家的事，並且在魯山找你麻煩的時候幫你解了圍，並且在我那晚去的時候，幫我指出前面有危險。而且他們現在的目標與你一致。這些跡象表明，他們不可能是蘇家的人。”
湯無痕和魯山這時候異口同聲地問了一句，“爲什麼？”
“第一，如果是蘇家的人，就算那天晚上是爲了蘇芷嵐逃跑而預先埋伏，可是那時候，蘇芷嵐已經不在城裡，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在一個地方繼續守下去，而是該跟隨出城。第二，如果他們是蘇家在城裡的偵察人員，發現你也在查蘇家的事，肯定會高度關注，說不定早把你給捉起來了，怎麼還會幫你解圍？所以，兩個可能。”
“第一個可能，他們是另外一撥偵察力量，也在想辦法偵察蘇家這件事情的真相。第二件事，他們是官方的假象，想利用你找到蘇芷嵐。”
湯無痕臉色似乎明顯差了下來，“那……”
何風像是一直也在思考，“不過我感覺第二種可能性不大。試想，你既然發現了可能與白家有關係，那麼，他們爲什麼也要去查白家？給你製造假象？說實話，你的偵察水平雖然不錯，可與官方隱秘機動隊比起來，差得很呢。”
湯無痕也同意了何風的這個說法，“那麼說，他們是另一路偵察人員？”
何風點點頭，“這非常可能。對了，白家在北首市，到底有怎麼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