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汪清靜月色,灑入冰冷暗沉的水流,泊泊流轉,寂靜而妖嬈。
雲涌等人早已調轉馬頭,來到了吊橋的下方,他真是太過鬆懈了,居然沒有想到好好的一座橋爲什麼會斷掉?定是有人從中作梗,說不定那人已經埋伏在山對面。
他是越想越不對勁,這不趕緊跑回來看看了。
雲涌凝視觀察這周圍的地形,沉思了許久……又擡眼看了看河對岸的參天大樹,一絲妙計浮現於心。
“拿弓箭和粗繩過來。”雲涌擡手命令道。
身後副將徐達領命,立馬遞上雲涌所要的東西。又問:“將軍?您要弓箭和繩子幹嘛呢?”
雲涌冷笑一聲,把繩子的一端綁在弓箭後面,擡手拉弓,起勢極爲颯爽,“自然是射過去。屆時所有將士,都拉着這條繩子渡河。”這辦法是好的,這樣就能防止被激流的河水沖走。
“這需要極好的臂力,否則這個距離,怕是很難射中?”一隻不喜言語的奉城,也不禁開口說了句,頗有些佩服雲涌大膽的作風。
雲涌朗聲一笑,“這世上就沒有我做不到的事。”
話音落,箭離弦,拖着長長的繩子往着河對岸而去,速度極快,百發百中的整根沒入了對面的樹木裡。
雲涌拉着另外一頭繩子,吩咐將士找個結實的地方綁好,而後才高喊一聲:“現在就是遊也得給我游過去。”
“是!”三百將士得令,沖天一喊,震盪山河。
——
險峻的山崖之顛,依稀有人向懸崖之下頻頻張望。藉着明淨月色,崖下除了滔滔水聲和細沙碎石,什麼也沒有。
“人呢?”翊歌冰冷如霜的聲音在崖上響起。
前去查看的手下轉過身,“明明是跳下山崖了,卻是看不見人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消失?不可能,給我下去搜!”
“是!”手下領命,便領着幾個隨從,放下了繩索,陸續朝着山下滑去。
冰涼的江水依然平靜的流淌着,像是受了驚擾,層層紋路蕩起。兩個人影緩緩從水中站起來,長長地髮絲垂在腰間,水順着髮梢和衣角流淌。
離雲卿伸手將水淋淋的頭髮綁起,透過清冷的月色,一襲白色衣衫,溼嗒嗒的貼在身上,清秀靈巧的容顏有些蒼白。
緋辭看到面前人的面容略顯蒼白,便是關心的問了一句:“你可還好?”
但見離雲卿一抹不耐浮現出眼底,轉頭與他對視,“你說呢?下次要跳之前,請先跟我打聲招呼,不然我的心臟可是承受不起。”
“是我的錯,我的錯。”看到離雲卿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緋辭眉開眼笑的抱拳,歉道。
離雲卿沒準備跟他廢話,神色一凜,冷聲詢問:“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如今看來,這人也不像是要暗害她的,那麼他真正的意圖到底是什麼呢?
當然,讓離雲卿更感興趣的是他的真實身份。
“你想知道?”緋辭挑眉,“那跟我來。”
躊躇間,翩躚的熒蝶向樹林飛去。是引路蝶。
緋辭冷笑一聲,鑽入樹林。離雲卿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