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雲卿冷冷拂袖:“殿下,是想讓我去送死?若是我現在出去阻止,已父皇那心思,定能猜到我們的意圖,畢竟先前我們那般反對百里牧娶雲婉。”
“看來,你尚且理智。”百里懿挑起一邊脣角笑道,但神情大不相同,冷得能凍傷人。
離雲卿冷眼睨了一下鳳言,見她神色得意,冷道:“她實施計劃的時機已到了……父皇卻是給她製造這個機會的人。蒼穹因父皇而盛世,卻最終也會因父皇而衰落。”
她先前便猜到了,鳳言定會動手的時機,那便是冊封大典上。
到時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
這簡直就是逼宮的好機會啊……
太過繁雜的心緒教兩人一時都默然無語。
風從湖邊吹過去,離雲卿的衣襬微微響着。
綿長的呼吸聲擴散在風中,轉瞬即逝。
“原來如此……”賀蘭荀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神色卻極其無所謂,一副局外人的模樣道:“看來這次進京,並沒有找對時機,既是在這種複雜的情況下。”
先前打傷鳳言時,他便知道這人圖謀不軌,沒想到居然已經潛入皇朝,甚至有反心。
目光一頓,賀蘭荀想。
昨晚離雲卿來問他,是否認識鳳言,原來她在質疑他。
離雲卿轉頭笑笑,意味深長道:“賀蘭少主,既然知道了,不知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呢?”
她不過是開個玩笑罷,關於鳳言早已有了對付之法。
賀蘭荀的眼眸似乎夾雜着寒冰,施然而答:“皇朝事,與重家堡無關。”
重家堡不過是民間組織,代表民駐守忘渡山,保衛邊境和平!
帝都發生何事,皆和他們無關。
離雲卿早已猜到這個答案,也只得惋惜般嘆道:“真是可惜,我還想看看賀蘭少主的真正本領呢。”
“你倒是信任賀蘭少主,居然會跟他商量這種事?不怕他心懷不軌麼,可別忘了,他一直在接近你,也不知是何意,”百里懿還是笑着,一副不欲與之爭辯的模樣。
卻是怨氣無處發泄,只得握着酒杯,猛喝了幾口。
離雲卿是怎回事?以往從不會如此輕易相信一個人,如今居然對一個只會過幾面的人敞開心扉?
離雲卿未答話,看着首座上那羣笑得眉眼開花的人。
她信賀蘭荀,是因爲這人救過自己,而且總感覺和賀蘭荀好似不是第一次會面。
雲婉一雙鳳眼環視周遭一圈,又瞥到和離雲卿竊竊私語的百里懿,心想也是時候了。
把手伸入袖子,握了握藏在裡面的白玉瓶子。
心臟咯噔了一下。
她緩緩站了起來,假意無意地道:“如此美景,又有如此喜事,單是喝酒也無趣,不如讓子月和二皇妃,爲大家獻上一歌一舞?聽聞子月善舞,舞資甚美,二皇妃擅琴,琴藝高超!雲婉也很想見識見識呢。”
百里齊禎聽罷,也起了點興致,便道:“如此甚好,不知你們可願意呢?”
慕子月一聽,趕緊回道:“子月,當仁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