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看着依舊安然睡着的小六和小七,心裡說不出的滋味。李梨兒怕是很是在乎這兩個孩子吧。
他接到消息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風三和冷三分身乏術的對付着兩撥黑衣人,可即使他們自己受傷了他們還是盡力的保護着牀上安眠着的小六和小七。而即使有那麼一兩個黑衣人靠近了小六和小七,都是會突然間的倒下去。
他想,應該是李梨兒在這兩個孩子的身邊做了什麼吧,否則怎麼會如此。但即使是這樣,當看見那些泛着冷光的劍影衝着兩個孩子去的時候,他還是不急細想的衝了過去護住了這兩個孩子。
也是因爲這樣,他才知道李梨兒真的是在這兩個孩子周圍弄了防護用的毒藥,他只是一近身,就已經中了毒,可是那個時候黑衣人似乎已經是不顧一切的就是要對兩個孩子下手,所以他只能盡力的壓制住體內的毒素,然後抱着兩個孩子離開。
他想,他會這樣,應該是因爲李梨兒吧。
正在出神,耳邊便傳來李梨兒那特有的淡然的聲音。
“御王爺。”李梨兒手裡拿着一盆冒着冷氣的冰水,盆裡面還有幾塊冰塊,這些都是臨時讓李子到凍庫裡拿出來的,外面戰況那麼激烈,即使酒樓裡的房間裡隔音再好,警覺性好一點的都是察覺得到。
“李姑娘。”
將臉盆放置在榻上的小案上,“御王爺,我先爲您解毒。”
御王爺看了眼那冒着冷氣的臉盆,雖然有些好奇,但還是走了過去,只是因爲中毒的原因,他的腳步都是有些虛扶,李梨兒見了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但是卻什麼也沒有說。
“御王爺,我需要先在你的手臂上開一個口子,然後將這用特殊藥水浸泡過的冰塊塞進傷口裡面,再讓風九用內力幫你運功配合我的鍼灸將毒素引到傷口的冰塊裡面,最後將冰塊取出來就行了。”李梨兒淡淡的說着,邊從小案下取出了一整套的銀針,各種小而薄的奇怪刀子,還有做縫合用的針線和一些棉花紗布。
李梨兒說的很是簡單的樣子,可是光是聽着,御王爺就覺得有些驚顫,要是換成別人了,恐怕是會被嚇死。生生的在手臂上劃出一個口子,倒不是什麼,但是還要在傷口裡面放冰塊,這要承受的傷痛可是比一般傷口痛上好幾倍了,何況本身還沒有內力在保護着。
在看看那有些突兀的針線,御王爺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這毒解了可是要留下好大的一個傷口了,但是桌上卻只有少許的紗布和棉花,這怎麼看不是用來綁傷口的。
“這些針線是,”御王爺有些猶豫的問着。
“這是用來縫合傷口用的,這樣傷好的比較快。”李梨兒又是很輕巧的說道,可是她卻似乎聽見了御王爺咽口水的聲音。
御王爺暗自咋舌,還真是被他猜到了,雖然他並不怕疼痛,但是一想到這平時是用來縫衣服的東西確實用到了自己身上,怎麼想着都是讓人毛骨悚然。李梨兒的醫術真的是和別人不一樣,他活到現在,也才第一次聽說傷口可以縫補的。
李梨兒看御王爺臉上雖然有驚詫的神情,但是卻沒有一絲的懷疑和畏怯的神色,她心中不禁點點頭,果然是御王爺,有大將之風啊。
“李姑娘這醫術都是像誰學的?”御王爺很是好奇,到底是誰能有這麼好的醫術,但這天下卻是沒有一個人知道。
“我師傅不喜這些虛名。”所以這裡面的意思就是說想知道她的師傅是誰,是不可能了。
御王爺頓了頓,也沒有再問。
李梨兒也沒有再多說廢話,而是讓御王爺攬起衣袖準備開始解毒。她挑選了一個比較合適的手術刀,然後在火上烤了烤就準備在御王的手臂上動刀。
只是在刀子已經離御王手臂不過一個公分的時候,門外卻是傳來了動靜。李梨兒手一頓還沒收刀站直身子,房門就被外面的人給撞開然後闖了進來。
“爹,你沒事吧。”白書意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也不知道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或者是擔心御王,她直接的就將李梨兒給推開了,“李梨兒,你對我爹做了什麼?”
這質問的口氣,可真是讓人不爽啊。
李梨兒不急不緩的將手術刀給收了起來,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全然不在意房間裡面已經被白書意帶來的侍衛給包圍了起來,這些侍衛還都是亮出來刀劍。
“休得無禮。”御王爺聲音中帶着些許的怒氣,雖然他知道白書意這是擔心自己,但是看見自己的手下這麼對待李梨兒,他還是有些生氣。
白書意帶來的侍衛都是御王爺手下的兵,他們也是因爲白書意突然的找到他們說御王有危險了纔跟着白書意出來的,而且一進來就看見有人拿着刀子對着御王,他們自然是認爲李梨兒是要對御王不利纔會亮出了刀劍,可是現在御王卻是喝止了他們,他們也就知道是他們誤會了,也就一致的利索的收了刀劍,然後退到了一旁。
“爹,你。”白書意剋制住心裡的不安,臉色有些難過的看着御王,這欲說還休的委屈,一直都是對御王很有效的,可是今天卻是沒有效果了。
御王心中已經是百轉千回了,他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面對和自己明明有血緣關係的白書意心裡沒有一點那種親人之間的微妙感覺,可是面對李梨兒,他卻是無法控制的一直都是受到影響。
他知道,這不僅是因爲李梨兒和亦清的相似,還因爲他和李梨兒只見,一定是有什麼關係。
他這段時間雖然一直都是因爲找到自己女兒而激動着,有時候可能也沒注意到太多,但是一直到遇見李梨兒後,他瞬間好似被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從腳底到心都是涼透了,也是冷靜了許多。
所以他也是看清了許多,比如自己認回來的這個女兒,自己似乎瞭解的還不夠透徹,似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
比如現在。
白書意是如何知道自己來富順酒樓了,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可能是遇到什麼事情了還特地的帶着這麼多的侍衛過來,看她這樣子並不像是有找過的,而是直接奔着這裡來的。
而且,她一進來就直接的針對梨兒,似乎是想直接的在梨兒頭上扣一個罪名。
“小意,李姑娘只是要爲我解毒而已。”溫和的對着白書意解釋了一句,他便又看向了那些侍衛,“都退出去。”
“是。”
等侍衛都退出去了,李梨兒也沒有再去看御王和白書意一眼,而是走到牀邊,看小六和小七沒有醒來的跡象才放下心來,雖然今天晚上的危險已經過去了,也是換了房間,但她還是不希望讓他們知道,免得影響到他們的心情,小六和小七的心思一向是細膩的。
“李姑娘,小意也是擔心我,希望李姑娘莫要怪罪。”御王有些急切的解釋道。
可是這卻是有些刺痛了白書意,她是知道的,自從見到李梨兒後,御王對自己的態度就已經有了變化,雖然他還是一樣的疼愛自己,但是卻已經不像之前那樣了,總之是已經少了些什麼了。
而造成這樣的人,就是李梨兒。她從第一次見到李梨兒的時候,就已經是很不喜歡李梨兒了,甚至是嫉妒李梨兒的,因爲白洛風待李梨兒是那樣特別,可是卻是一點都是沒注意到自己。
明明她比李梨兒漂亮了不知道多少,身份也是比李梨兒高貴了那麼多,可是白洛風卻還是看不到自己。
現在,她已經是御王府的郡主了,可是白洛風卻依舊是看不到自己,這怎麼能讓她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