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可不是用來給攝政王賣苦力的,攝政王不疼惜,朕還心疼呢。”他放在顧空梨肩膀上的那隻手,只有蘇恆醒自己知道,他多想將那隻爪子給砍下來!
顧空梨乖順的倚在獨孤星墨的懷裡,兩個人這 是鐵了心的要氣死蘇恆醒了:“還是皇上疼我,我聽說後面那個湖很好看,不如咱們去遊湖?”
蘇恆醒就這麼被無視了,他站在原地上,瞧着那相協而去的兩個背影,在場的人愣了好大一會才紛紛望向蘇恆醒,他們在向蘇恆醒求救。蘇澈確實是派了許多的御醫過來,可是那些御醫一過來之後沒多久就都折了,這臨江城的知府一家都已經摺了,所以如今的臨江城一片亂,蘇恆醒在一進來之後就立即命令封城。
他站在人羣裡,瞧着這些面帶痛苦的人,神色裡滿是憐憫,他看了眼身後已經下了馬車的一羣醫者,朝他們點了點頭:“穀雨,且先將這些人召集到一起,天有些陰,怕是快下雨了,那些醫者們需要些什麼你儘管配合。”
至於鳳玄姬,她被帶了過來,正鎖在馬車裡,鳳玄姬最近倒也乖巧,讓她坐着她絕對不會站着,瞧着蘇恆醒的目光刀也收斂了許多,鳳玄姬身旁的宮女秋實下了馬車,跪在蘇恆醒身旁,大聲道:“王爺,娘娘她發想一試,皇上可否給娘娘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蘇恆醒下意識去摸大拇指尖的玉板指,只是手指那裡空空蕩蕩,每當他去摸那兒的時候他就能夠很輕易的起那兩個無辜的孩子,那兩個,屬於他與顧空梨的孩子,那兩個他做夢都想要的孩子!
“本王的家國,本王自己守護!回去告訴她,不想本王殺了她,就安分點!”蘇恆醒轉身進了馬車裡,穀雨領着人去尋了一處地方,那地方就選在了衙門,臨江城的衙門比較高,牆面較厚,也有置御水的工事,加上裡面地貌寬廣,又時常備有許多的藥材,所以很適合。
蘇恆醒瞧着矮几上那梟梟升起的炊煙挑了挑眉,一伸手從衣服裡面摸郵一個火摺子,順手朝着三樓的窗口扔了進去,正在那窗簾子。
馬車剛過沒多久,這新月客棧的火就竄了起來,蘇恆醒坐在馬車裡,聽着身後那些兵荒馬亂的聲音才覺得心裡那口氣順了一些,如今看來,顧空梨怕是就只能與他一同住進那衙門裡去了。
蘇恆醒低頭,摸着空蕩蕩的大拇指,垂眸喃喃道:“是爲父不好,沒能護住你們,不過,爲父只求你們能夠護她,一切便已足夠。這麼說,不知你們可曾聽見?”
都說靈魂是會隨風飄蕩來來去去的,蘇恆醒在想,自己說出口的話,那兩上孩子是不是能夠順着風聲聽見呢?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是喜歡病急亂投醫,死馬當活馬醫,但凡有一線生機,什麼都願一試,並不是因爲他們有多偉大多令人心疼,而是他們,別無選擇,於內心,於活着,甚至於靈魂,別無選擇。
顧空梨最後如了蘇恆醒的願,搬到了那衙門去住了,蘇恆醒
趁着夜色偷偷爬進了她的屋子裡,屋子裡白霜掃了他一眼,冷冷的哼了哼,難得的沒有將他趕出去,竟然當着蘇恆醒的面就這麼走了!蘇恆醒垂眸,瞧着那站在桌前的人,目光緊了緊,他就站在窗口的暗處,靜靜的看了許久。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來,蘇恆醒下意識躲進了牀後邊,獨孤星墨喝了些酒,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他環着顧空梨,側頭就要親上她的臉,顧空梨直接一記過肩摔將人給摔倒在地上,在獨孤星墨站起來的時候她一腳將人踹了出去,冷冷的瞪着他,回了一個字,滾!
這個滾字甚得蘇恆醒的心,沒錯,就是要這麼對待那個死流氓,嘖嘖,僞面君子,真小人!
獨孤星墨被踹進了屋外面假山的池子裡,瞬間酒醒了大半,他坐在水中,目光漸漸清醒,顧空梨一腳踩在那石凳上一隻手還拿了一把人蔘在生吃,邊吃邊朝他道:“我說,下次偷襲人的時候拿出點真本事來行不行?幾招就倒了,獨星墨,你也太弱了。”
獨孤星墨抹一把臉上的水,玉清驚呼一聲,忙將他扶了起來,滿眼關切:“皇上,你可有傷着哪裡?”
獨孤星墨將她推開,搖搖晃晃的來到顧空梨的跟前,他捧着顧空梨的臉,酒氣噴在顧空梨的臉上,她只覺得自己身上雞皮疙瘩瞬間暴漲,一腳又踹上了他的肚子,獨孤星墨撞上了那一顆大樹,他悶哼了一聲,瞬間酒醒了一大半,再擡頭的時候便見玉清朝他奔來,至於顧空梨,那扇門砰的一聲已經緊閉了。
蘇恆醒站在暗處,鬆了一口氣,還好,沒被那貨佔到便宜,不過他也詫異,獨孤星墨的武功也不低吧?怎麼被顧空梨壓着打?還是說,獨孤星墨根本沒打算對她用強的發,不過是來試一試她?
顧空梨瞧着那隻碗,吸了一口氣,將人蔘扔在桌子上,摸出刀朝着手腕上又劃了一刀,那個孩子既然能夠復活,那麼,那些人應該也可以被救活吧?
顧空梨垂眸,瞧着那一滴一滴落入碗裡的血,臉色越來越蒼白,她是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有這種特異功以能的?好像已經很久遠了顧空梨自己也說不清楚。
蘇恆醒從暗處竄了出來,一把扣上她的手腕,眼睛瞪得赤紅:“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啊,無聊,划着玩玩,反正也死不了。”顧空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若非她臉色蒼白,蘇恆醒估計就真的信了!
顧空梨垂眸,瞧着自個的手腕,忽的笑了:“怎麼?蘇恆醒你不去陪你的愛妃,來這裡做什麼?”
“無聊,串門玩玩。”蘇恆醒盯着那碗血,沒好氣的回了話。
顧空梨一腳將他踹開,睨着他的眼神很深,就像無邊無際的大海,裡面深藏着些許蘇恆醒一時還無法讀懂的晦暗色。
“你爲什麼不當皇帝了?”顧空梨朝着他踹了一腳,踹得蘇恆醒差點坐輪椅。
“你爲什麼要借傳聖旨?!你拿我們這些當初給你打天下的人當
什麼了?你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不想要怎麼樣就不怎麼樣,蘇恆醒,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顧空梨將蘇恆醒直接轟到了門邊,蘇恆醒卻緊緊的盯着她的脣角,那深邃的目光,嘖嘖,來者不祥啊。
“你看什…唔??”蘇恆醒直接將她的慶堵進了嘴裡,他背靠着門板,一雙手死死的扣着顧空梨,翻了個身將她抵在門邊,那力道了奇的大,大得很不能將她融入骨血。
結果還沒如願,顧空梨就朝着他的舌頭咬了一口,後來作孽的咬到了自己,兩個人都是一嘴的血,他鬆了手,臉色有些冷:“不好意思,一時將你看成她了。”
顧空梨弄死他的心都有了,抹了一把脣角,抄起手裡的手術刀咆哮道:“老孃弄死你!!”
蘇恆醒推開門就跑了出去,那身影,跟兔子似的,顧空梨站在原地風中凌亂,混帳,最好跑得快,要不然,腿都要讓他折一條!
她站在門口,憤憤的抹了一把脣角,脣微腫,舌頭麻麻的疼,腰上估計也青得厲害,那混帳是使了多大的勁兒!
白霜一臉狐疑的瞧着顧空梨,視線落在她的脣角邊也只作不見:“小姐,夜半三更的,你怎麼還提了手術刀了來了。”顧空梨說過,那叫手術刀,至於是哪個刑號的,她也不大記得了。
顧空梨憤憤的抹了一把脣咬牙切齒:“去,給我往蘇恆醒的湯裡下點東西。”
“小姐??”蘇恆醒那身體,可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顧空梨掃了眼白霜:“你是要吃裡扒外了?”
“不…不敢,不過,他如今雖不是皇上,但好歹貴爲攝政王,如今臨江城正鬧瘟疫呢,怕是不好吧。”白霜真替蘇恆醒捏了一把泠汗。
顧空梨砰的一聲將那門當着白霜的面給關了,那暴躁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就差將這白霜給一把火燒了。
蘇恆醒背靠着牆面,他摸了摸被咬傷的脣,眸子裡亮起溫脈的光,那抹光線隨即黯淡了下來,是他太沖動了,可是,看見顧空梨這個人,只要她離他一步遠,他就很難控制自己能不做些什麼!
月光從頭頂上投下了一抹如水般的光,光散落在蘇恆醒的身上,他的背後是枯萎了的爬山虎,牆面上斑駁的痕跡在月光下格外的明顯,那張妖孽一般的臉映入鳳玄姬的眼中,他纖長的睫毛間有月光散落在眼瞼處,那雙凌厲的眼如今正微微的眯起,似是回憶着什麼,笑得很滿足。
原來,曾經對什麼都不看重的蘇恆醒,竟也知道滿足了。
鳳玄姬手裡抱着一件紫金色的披風,她站在月光下,素色的衣袍被風拂起,那削瘦的身形,就像紗一般,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吹走,蘇恆醒掃了她一眼,轉身欲走。
鳳玄姬語氣有些哽咽:“王爺,你連看也不想看見我了嗎? 既然如此,何不給我一個痛快?我知道曾經是我做錯了,可是如今,我不求你還能待我如初,畢竟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