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王想來想去,自己不必爲了這種小事毀了自己名聲,於是便僵硬地笑道:“齊王都這麼說了,既然一切都是誤會,那本王自是也沒什麼可說的,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時候一直安靜的尉遲烈突然不耐煩地開口道:“行了行了,這次來不是打獵嗎?皇上,什麼時候開始比試啊?”
周軒昶微笑道:“比試安排在明天,大家趕了半天的路都累了,待會兒用膳後就都去休息一番,養足精神明日再比。”
尉遲烈還想再說什麼,便被身旁的勇王輕碰了一下,看着他對自己輕輕搖了搖頭,便輕哼了一下,扭過頭去就不再出聲了。
這麼無禮的樣子,周遭卻都是見怪不怪的樣子,勇往見此若有所思。
廣凌殿內——
用過膳後,姌卿便隨着周軒昶來到廣凌殿,姌卿向周軒昶眨了眨眼,周軒昶會意,對屋裡的宮人擺擺手,道:“你們都去外面候着。”
“諾!”
宮人依次離開後,姌卿才轉過身子定定地看着周軒昶,那專注的樣子讓他以爲自己臉上多出了什麼東西似的,他哭笑不得問道:“你這麼看着孤作甚,有什麼疑問不用憋着,想問就問吧。”
姌卿卻依然不語,手託着下巴,圍着他走來走去,從頭到腳地看着他,饒是再淡定的人被這麼看着也會感覺莫名其妙,且渾身不自在吧?不過很明顯周軒昶的淡定超出常人,他見姌卿不打算說出來,就搖了搖頭,徑自走到紅木桌旁倒了一杯茶,剛剛拿起,眼前便出現了一隻白嫩的小手,順着手往上看,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歪着頭,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道:“臣妾渴了。”
這是使喚起他來了?
不過他也沒有不高興,而是很自覺地將手中的茶盞遞給了姌卿,姌卿接過茶盞慢慢地喝了起來,可眼睛依然緊緊盯着周軒昶。
見此周軒昶也不做別的了,雙手抱臂,和她大眼瞪小眼了起來,甚至還把臉湊到姌卿面前,戲謔道:“皇后盯着孤的臉那麼久,可看出什麼了?”
將茶盞放到桌子上後,姌卿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聽到皇上這麼說,臣妾就放心了。”
“放心什麼?”周軒昶輕輕挑眉,問道。
“剛剛在外面,那勇王和西林的二皇子表現的有很多無理之處,可您卻一副脾氣非常好的樣子,故而臣妾還以爲您是不是真的皇上,莫不是被掉包了什麼的,不過剛纔仔細觀察了一下,臣妾就放心了,您是真的皇上!”
周軒昶一副瞭然,道:“皇后說了那麼多,其實只是一句話的意思,那便是問孤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是嗎?”
姌卿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樣子,道:“皇上不愧是皇上,臣妾繞了那麼多彎子說得話,皇上一下子便猜到了其中的意思,沒錯,臣妾是很好奇,而且臣妾這個人有個毛病,若是有什麼疑問沒得到解答,就會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如此臣妾就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會尋身旁人的不痛快,所以皇上您還是好心幫臣妾解惑吧,這次圍獵可是有什麼另外的安排?”
“你啊!”寵溺的輕輕彈了她腦門一下,笑着說:“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威脅起孤來了?倘若孤不告訴你,你還打算惹孤不開心了?”
姌卿笑眯眯道:“皇上你可是一國之君,臣妾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惹您得不痛快啊,不過嘛,此次圍獵,不光有西林國的皇子,還有諸多皇親國戚以及朝廷諸多官員,皇上是知道臣妾的,平日裡一副端莊得體的樣子那都是裝的,可臣妾爲人懶散慣了,若是臣妾心情不好,就懶得裝了,到時候少不得要鬧出不少笑話,不過臣妾是個厚臉皮的,這丟人無所謂,丟了卓家的臉面臣妾便更加不在乎,可臣妾身爲皇后,若是丟了丟臉那便是皇上丟臉了,臣妾只希望到時候皇上能看在臣妾提前交代的份兒上,別怪臣妾。”
“哈哈哈!”周軒昶被她這一番歪理邪說逗得爽朗地笑了出來,連守在殿外的趙公公都聽到了,這讓他感到微微驚奇,他在周軒昶跟前那麼多年,還真沒見過周軒昶何時笑得那麼開心過,當然也不是說周軒昶從未笑過,但是以往的笑都是帶着面具和距離的,讓人感覺不到他的真實想法,而這個笑聲卻明明白白的透露着喜悅。
趙公公不禁想着這個皇后娘娘怕真的是上天賜給周軒昶的命定之人吧,可一想到她的身世,他又有點搞不懂了,按理說,她的身份應該是註定不會有好的結局的,不過又想着,若周軒昶真想保她,左右不過一個身份而已,又有何難呢?總之他這個做奴才的就是要按照主子心中所想做纔是。
而此時殿內,周軒昶笑得胸口微微震盪,最後忍不住將姌卿摟至跟前,輕輕地捏着她的鼻子,道:“你這小妮子,也只有你能把威脅人的話說的那麼理所當然了,最難得的是聽到的人也很難生氣,看來孤若不告訴你,接下來孤可是要丟面子了!”
姌卿揉着鼻子補充道:“而且即便是丟了面子,您現在還不能廢了臣妾!”
周軒昶一副認命的樣子:“是啊是啊,不止現在,孤這輩子怕是都逃不過你的手掌心了,卿卿,你是想通了嗎?”他隱約感覺到,自從龍輦上那一番坦白,讓她對自己的心防放下了不少,可是沒得到她肯定的答覆,心中始終沒有底。
姌卿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是龍輦上那一敘讓她豁然開朗了不少,想來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前世也飽受了各種痛苦了,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可怕的呢?既然這一世她的命運註定還要周軒昶有着牽絆,那她倒不如坦然接受,反正今世的她已經不同往日,她完全可以自己決定這份牽絆是暫時的還是永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