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午時,周軒昶就下旨將潔寶林升至才人,不過沒有封號,雖然表面和芙才人是同一級的,但是這有封號的始終比沒封號的高了一層。可即便是如此,芙才人心中也難免氣憤,在她看來,自己居然和只是卑賤庶女出身的卓姌潔平起平坐!這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眼看着她又要將桌上的茶杯摔了,玉嬌忙上前制止:“主子萬萬不可,這茶具是剛換新的,總不能又不小心打破,傳出去的話指不定她們又會說成什麼樣呢?”
“她們敢!看本嬪不剝了她們的皮!”
玉嬌忙點頭奉承道:“是是是,她們自然是不能和主子您相提並論,只是奴婢覺得主子您實在不值當爲了一個區區的庶女而這麼大動肝火,她是得了太后的助力,可是主子您現在不是還有皇后和老爺夫人做後盾嗎?只要你把握好這三張王牌,最後太后還是會幫您的!”
“太后那個老妖婆!若不是現在還需要她,本嬪才懶得理她,也不看看她是什麼東西,都半老徐娘了,還不懂滿足,處處都想得好處,她想得美!終有一日,本嬪會讓她在本嬪腳下搖尾乞憐!”說了這麼多,芙才人似乎也覺得沒有那麼氣了,就把手中的茶杯放回桌子上,淡淡地瞟了一眼玉嬌:“你最近倒是越發伶俐了,果然如你所料,本嬪那樣一說,卓姌卿那個蠢女人就信了本嬪,這樣下去,不怕她和太后不起嫌隙,你說你要是早點開竅,本嬪也不至於走那麼多彎路。”
玉嬌忙低頭認錯:“以前是奴婢太過蠢笨,惹得主子不開心都是奴婢的錯,從今往後,奴婢定當不讓主子再失望!”
芙才人滿意的點點頭,擡手摘下自己頭上插着的一支金步搖丟給玉嬌:“這個步搖賞你了,只要以後不讓本嬪失望,少不了你的好的!”
玉嬌忙伸手接住金步搖,並跪下來謝恩:“諾,謝主子賞賜!奴婢以後定當會更加努力!”
芙才人隨意擺擺手讓她起來,而她沒有發現,低着頭的玉嬌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
潔寶林都已經被封了才人,那早上在鳳棲殿答應了衆妃嬪勸說皇上的王昭容就不得不硬着頭皮前去宣政殿進行勸說了,當然她在裡面說了什麼,外人是不得而知,只知道大約不到半刻鐘,王昭容就怏怏地從宣政殿走了出來。
後宮衆人對此是諸多猜測,但大多都是抱着幸災樂禍的心態,這些都不再做贅述。
另一邊,麗雅自從住進靜園內,卓倫是安排了不少丫鬟婆子對她好生看顧着,儼然就是把麗雅當做了靜園的女主人。
卓倫更是一有時間就去靜園跑,但是他沒忘記現在的自己可是一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故而一直以來都是對麗雅以禮相待,絲毫逾矩的動作都沒有。
這種看得見摸不着的滋味讓卓倫很是煎熬,但卻也讓他這個一向在花叢中順風順水的人感覺到一絲新鮮刺激的感覺,如此越發對這種感覺欲罷不能,當然也越來越對麗雅放不開手。
這一日,卓倫處理完了公事,就派人去府中說自己在外面應酬,晚點回去,然後自己就去了靜園中來探望讓他魂牽夢繞的佳人。
“咚咚咚!”
“誰啊?”守門的小廝透過門縫,看到是卓倫馬上揚着笑臉開門,對着卓倫點頭哈腰道:“爺您來了。”
“嗯。”卓倫淡淡地應了一聲。
這時候靜園的管家錢管家看到卓倫,忙上前對卓倫請安:“奴才給爺請安。”
“起來吧。”
“諾!謝爺!”
卓倫環視了一週,沒見到那日思夜想的芳蹤,心中總有點若有所失,但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問向錢管家,道:“姑娘近日可好?”
錢管家馬上道:“回爺,姑娘近日心情好了不少,氣色也越發的好。”其實按照麗雅的身份,他們應該喚一聲麗雅爲陳夫人的,只是卓倫不喜歡這個稱呼,這個稱呼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麗雅是嫁了人的,於是他們在當着卓倫的面的時候都叫麗雅爲姑娘的。
“嗯,做得不錯,以後伺候都要更加盡心,若是她受了一點委屈,爺就唯你是問知道嗎?”
“諾,爺儘管放心,小的一定會盡心盡力的伺候姑娘的!”錢管家抹了抹頭上的虛汗,暗道好在自己平日裡對麗雅伺候的盡心,不然往後這姑奶奶得了寵,對着卓倫吹點枕頭風,自己還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卓倫看錢管家態度恭敬,才放心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着錢管家勾勾手指頭,錢管家雖心中不明,但是也不敢違抗,乖乖地湊過去。
只聽卓倫壓低聲音道:“爺不在這幾日,她可有唸叨過爺?”
錢管家聽罷心中一驚,原本他以爲卓倫此次對這個麗雅不過是同往常的那些紅粉知己一下,新鮮勁兒一過也就罷了,可現在看哪裡是逢場作戲那麼簡單,這分明是動了心的,當然以卓倫這個浪蕩公子的習性,即便是動了心也不一定能長久,但這也是相當難得了!
“看來這個叫麗雅的俏寡婦果然是個有福氣的,瞧這光景,這以後得寵的程度一定不會低,我以後可要對她更加恭敬,伺候更加用心纔是,這可是顆搖錢樹啊!”錢管家心裡這麼盤算着,但嘴巴卻沒忘了回答卓倫的話。
“回爺,姑娘畢竟是個女子,臉皮兒薄,自然是不好意思當着奴才等外人的面表明心跡,可奴才聽着伺候姑娘身邊的丫鬟說,姑娘每每知道爺您來了,那臉上的都是高興中帶着嬌羞,這分明是對這自己心慕之人才會有的表情,而且奴才也發現,每次爺您來,姑娘的心情都會比之前的好很多。”
錢管家怎麼可能知道麗雅所想,但是他知道卓倫現在想聽什麼,那麼他自然就要順着他說,並且說的還是這種無從考證的話,到時候就算真相不是如此,他也有返回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