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暫時不能來?
這話聽得就讓人聽得心中各種猜測了,莫不是公主出了什麼事情?
潔婕妤在一旁聽得一驚,偷偷瞥了卓太后一眼,見她也是一臉疑惑的樣子,暗中猜測,難道卓太后真得還沒動手?那公主能出什麼事情呢?
周軒昶則是面含擔憂地問道:“爲何不能來?可是馨兒出了什麼事?”
惠妃聞言一臉憂愁,道:“回皇上,想來是天氣轉涼了,馨兒便有點咳嗽,您也知道,馨兒身子原本就有點弱,不過王太醫已看過,說病得不重,皇上請放心。”
周軒昶表情一鬆:“這就好。”隨即皺眉,“以後馨兒若是有什麼不適記得派人告訴孤。”
惠妃柔聲道:“諾,臣妾記得了。”
卓太后目光在惠妃和周軒昶只見遊移了一番,眼中精光一閃。隨即便一臉心疼地道:“哀家可憐的孫女,這下子又要吃苦頭了,不過既然王太醫都這麼說了,那就讓哀家放心了,皇帝你也不用那麼擔心,小孩子有個小病什麼的,都是在所難免的,不過正如惠妃方纔說說,眼下天氣漸漸轉涼,公主年幼,身子原本就薄弱,更應該仔細着點,可不能馬虎!”
卓太后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就是在指責惠妃沒有盡心照顧好公主。
惠妃自然是明白卓太后這話中暗含的意思,端莊的俏臉變得蒼白,忙跪下來自責道:“沒有照顧好公主都是臣妾的過失,還請皇上和太后降罪。”
“哎哎,這是怎麼回事?哀家又沒說你,是說那些伺候公主的宮人,你平日裡要料理宮務,自然不能處處都能照顧得到,哀家都清楚,怎麼會怪你?看你這憔悴的樣子,快起來吧,別傷着身子了,不然誰來照顧公主?”說着就讓尤嬤嬤過去將惠妃扶起來。
周軒昶見此蹙了蹙眉,道:“起來吧,孤和太后都沒有怪罪的你的意思。”
“諾,臣妾謝皇上、太后。”說着就在尤嬤嬤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卓太后看惠妃起身後,接着道:“看你憔悴的,想來這些日子一定爲了公主的事情沒少勞心勞神吧?”
惠妃抿脣,輕輕搖搖頭,道:“謝太后關心,臣妾不累,照顧公主原本就是臣妾該做的,只是臣妾無用,即便是如此,還是讓公主得了病。”
“你一個人一雙手,總有顧不到的地方,你也不用那麼自責。”復又對周軒昶道:“皇帝,你看惠妃現如今憔悴的,想來是太累了,皇后身子不好,讓她修養不再處理後宮事宜倒也沒什麼,但是這惠妃、王昭容和齊昭媛終究是不曾接觸過這些事情,突然讓她們處理宮務,難免會手忙腳亂,尤其惠妃,她還有個公主要照顧,更加是自顧不暇了,哀家的意思,是覺得不如再找別人來分擔一下,這樣對惠妃,對大家都好。”
周軒昶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垂眸沉思着。
就在這時候惠妃突然又跪了下來,讓周軒昶剛舒展開來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道:“怎麼突然又跪下來了?”
惠妃對着周軒昶和卓太后磕了一下頭,然後直起身子,道:“其實說來慚愧,臣妾此次來,是有一件是相求,還請皇上和太后成全。”
卓太后一愣,隨即問道:“哦?何事讓你如此緊張?”
惠妃臉上滿是慚愧,道:“其實臣妾今日來所求之事和太后您方纔所說差不多?”
和她方纔所說差不多?她方纔所說的不就是想多讓一個人分攤宮務麼?難道這惠妃所求的也是這個?
若是這樣的話,倒真是幫了她一個大忙了!
因此,卓太后難得看惠妃順眼了不少,但是面上更是一臉迷惘,道:“哀家方纔所說?”隨即一臉恍然,“你是不是也希望多指派一個妃嬪來分攤宮務?”
原以爲惠妃會點頭,卻沒想到她卻搖了搖頭,苦笑道:“臣妾慚愧,卻沒想到如太后這麼周全,只是臣妾有自知之明,以臣妾的能力無法兼顧太多,現在公主就是因臣妾的疏忽才着了涼,臣妾現在萬分後悔內疚,所以特來此,希望皇上和太后恩准,去點臣妾辦理六宮之權,臣妾現在只想用心照顧好公主,旁的實在是有心無力。”
“這……”這對卓太后來說無疑是好消息,但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這件事始終還是要周軒昶點頭纔是,於是便看向周軒昶,詢問道:“皇帝覺得如何?”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着桌面,眼見輕垂,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這倒是讓等在一旁的卓太后心裡着急了,但是她又不能出聲催促,未免令人懷疑,於是便只好耐着性子等着周軒昶做好決定。
而這時候周軒昶彷彿已經做好了決定,嘆了一口氣,道:“也罷,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孤也不能強迫於你,倒是孤思慮不周了,想着你性子沉穩,一定能勝任,但是卻忘了馨兒更需要你得照料,既然如此,以後你就不用再處理後宮事宜了,專心照料馨兒吧。”
惠妃聞言一喜,忙謝恩:“臣妾謝皇上恩典!”
“起來吧。”
“諾,謝皇上!”
聽到周軒昶這麼一說,卓太后那一直吊着的心纔算放了下來,笑道:“皇帝果然還是心疼公主的,只不過,現在惠妃不用處理後宮事宜了,那便只剩下齊昭媛和王昭容了,哀家擔心這二人也會有點力不從心。”
“母后說得是,孤也是這麼認爲的,既然如此,那便讓其她妃嬪來分攤一些吧。”又看向卓太后,“母后可有什麼人推薦?”
卓太后笑着擺擺手,道:“哀家老了,這種事還是皇帝你來決定吧!”
“母后說這話便是太過謙虛了,您身爲太后,這後宮衆妃嬪的品性您是最爲了解的,而且母后您一向心細,定能比孤更清楚誰更合適。”
“你啊,給哀家改了這麼大的帽子,哀家就是不想管也不行了!”卓太后嗔道。
周軒昶笑了笑,道:“那就有勞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