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琦道:“那就把他殺了,前面不遠處有個荷塘,把他丟下去,再做點手腳,讓別人以爲他只是失足落水就好了,反正只是一個太監,宮裡沒人會爲個太監的死大費周章的。”
小呂子心裡一冷,馬上求饒,道:“饒命啊,奴才嗚嗚……”求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於琦捂住了嘴。
只聽於琦鬆了壓低聲音,警告道:“別出聲,若是把巡邏的人引來,我現在就把你殺了!到時候就說你意圖謀害潔御‘女’!反正到時候死無對證,就算有個什麼,也有你做墊背的!”
小呂子嚇得一身冷汗,馬上點點頭,不敢再大聲說話,生怕一出生自己的小命就徹底沒了。
潔御‘女’看小呂子被嚇得臉‘色’蒼白,‘腿’還止不住的抖動,眼底閃過一絲輕視。
如此沒膽量,難怪陳妃派他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看來多半對這個小呂子也沒存着重用的心吧。
於是臉上就顯出一副猶豫不定的樣子,道:“這,這不好吧,我看他的樣子估計還沒我大,而且瞧這光景,想必在陳妃那裡過得也不如意,就這麼死了,會不會太可憐了?”
小呂子聽潔御‘女’的話,眼睛瞬間變得晶亮,想着自己這條小命說不定還是能保住的。
這下輪到於琦納悶了,以他對潔御‘女’的瞭解,她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怎麼這會兒突然心軟了起來,而且還是對陳妃宮裡的太監心軟,這更加令他不解了。
不過於琦也不傻,很快就猜到潔御‘女’這麼做可能另有目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想拉攏小呂子,想來想去只有這種可能最大。
於是於琦就道:“我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不願看到人無辜枉死,可此人卻不是無辜的,說不定就是他向陳妃告發咱們的。”話剛說到這裡,就感到小呂子身子一僵,這下於琦瞭然,原來真被自己‘蒙’對了,果然是這個人將他和潔御‘女’之事告訴了陳妃,不過想到此人對潔御‘女’還有幫助,就繼續剛纔的話,道:“更何況放他回去,那有危險的便是你我,還有,陳妃既然敢派他跟蹤你我,想必此人也是陳妃的心腹,這種人怎麼會過得不如意?你就不要瞎想了,這次便是你再於心不忍,我也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來,此人當真留不得!”
小呂子被捂住嘴不能言語,頭也被於琦的手臂卡着,無法做太大的動作,只能拼命的微微搖動頭,並用不停地眨眼,試圖擠出眼淚,讓潔御‘女’心軟。
潔御‘女’見小呂子這樣,心裡冷笑連連,可臉上卻是一陣糾結難選的表情,最終自嘲,道:“是啊,你說得對,我怎麼就忘了那日是他幫助陳妃困住我的,如此說來,他畢竟是得了陳妃的重用了,這種人怎麼會過得不如意,怕是一回去就會告發你我二人了,也怪我,聽宮裡的人說陳妃最信任的是‘侍’書,身邊帶的人也一般都是‘侍’書,‘侍’書那個人我見過幾面,看着倒是有點霸道之人,還以爲他必定被‘侍’書壓制着,過得不甚如意,我倒忘了還有個陳妃,只要陳妃器重他,還怕什麼‘侍’書呢!”
潔御‘女’沒放過小呂子臉上任何表情,看着隨着她說的話他變幻莫測的臉,知道自己沒有猜錯,看來之前讓小洛打聽‘侍’書和小呂子的情況還真是做對了。
緊接着,潔御‘女’又不放心地說:“陳妃此人狡猾着呢,即便是你把他扔進荷塘,‘弄’成他失足落水的樣子,怕陳妃也不會徹底相信,現在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在,宮裡的事都是太后、陳妃和惠妃做主的,太后怕是不會爲了一個小太監的死費那麼心思,惠妃多數都是忙着公主的事,若是到時候陳妃想查的話,說不定真會查出什麼的。”
於琦不在乎道:“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最後他已經死了,陳妃還能從一個死人嘴裡翹出什麼話來麼?總之他又不是你的人,是死是活和你也沒關係,‘操’這些心作甚,事不宜遲,現在就把他處理了吧。”
小呂子聽到他們這麼說,知道若是自己再不想辦法,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於是就用了吃‘奶’的勁兒試着睜開於琦的禁錮,最後居然還真讓成功了,想來這是天意讓他命不該絕!
可是他卻不知這是於琦故意的。
這些暫且不提,小呂子見終於掙脫了於琦,馬上就想潔御‘女’跪下來,並且磕頭,擡起頭來已臉上已經是淚痕驕縱,只見他哭着嗓子道:“潔御‘女’仁慈,求您饒了奴才一命吧!奴才也是身不由己的,陳妃娘娘是奴才的主子,奴才若不聽從,就免不了一頓責罰!”
這時候於琦又踹了他一腳,道:“給我小聲點!”
小呂子馬上顫這身子稱是。
而潔御‘女’卻是滿臉的不信,道:“你少糊‘弄’本嬪,從上次你戲‘弄’本嬪,到這次你跟蹤本嬪,陳妃能事事都‘交’代於你,可見對你確實是極爲重用,哼!她倒是藏得深,對外總是隻帶着‘侍’書,讓本嬪一直只是防着‘侍’書,卻沒想到她還藏着你這麼個奴才來做那麼多事,這次若不是於大哥細心,及時發現了你,你一定就去陳妃身邊一五一十的說清楚,想必還會得了不少賞賜是吧?說穿了,你就是想踏着本嬪的屍體往上高升罷了!真當本嬪傻得會上你的當嗎?”
小呂子聞言滿臉的委屈,他這可不是做戲,是心裡真覺得委屈,他替陳妃做事確實是能得一些好處,和別人比可能不算少,但是和‘侍’書比,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上次明明是他先發現潔御‘女’和於琦有‘私’情一事,‘侍’書不過就是幫忙引薦了一下,結果他只得了一帶銀子,而那‘侍’書卻得了一個臂釧,那個臂釧可頂他好幾袋銀子了!
想着‘侍’書在他面前不停地顯擺,再想着她‘侍’書現在舒舒服服的在屋裡呆着,而自己卻要半夜‘摸’黑跟蹤人,並且現在命還不一定保得住,心裡邊越發覺得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