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沈夢璐漫無目的地在沐王府閒逛,連自己到了一座閒置的宮殿都沒發現,直到有人向她請安,她纔回過神來。
“妾身逸蘭/雲璃見過娘娘!”會在這裡見到沈夢璐,逸蘭和雲璃都覺得十分意外。
沈夢璐驚訝地擡頭,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座閒置的宮殿前。
芝華宮,沈夢璐皺了皺眉,不宵多想,她就猜到這是姬文華生前住過的宮殿。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沈夢璐冷淡地看着向她行禮的兩人。
逸蘭和雲璃對望一眼,心中皆是一驚,雙雙跪下,“娘娘息怒,妾身是來打掃芝華宮的,並非有意違背王爺旨意。”
息怒?她又沒有怒,幹嘛要息?旨意?朱鄞禎對她們下了什麼旨意?沈夢璐納悶地瞥了一眼如影子一般跟在她身後的凝霜。
凝霜會意,附在沈夢璐耳邊小聲說到,“娘娘,王爺有令,妍側妃和各姨娘不能出現在娘娘五米之內。”
沈夢璐頓時一頭黑線,這朱鄞禎到底在搞什麼?男人不準靠近她,叫女人也不準靠近她嗎?真想把她變成人見人怕的瘟神嗎?
“起來吧!無妨!”沈夢璐這才注意到逸蘭和雲璃身後的水桶和抹布。“打掃這種事情交給下人就好了,怎麼還要你們動手?”朱鄞禎再怎麼薄情,也不像是會苛待女人的人。
逸蘭和雲璃對視一眼,確定沈夢璐沒有責怪她們的意思,這才鬆了口氣,站起身來。“回娘娘,華妃娘娘過世以後,這芝華宮便一直是由妾身二人打掃的。”
見沈夢璐斂眉表示疑惑,逸蘭又進一步解釋道,“華妃娘娘生前好靜,不喜打擾,妾身與雲璃以前受娘娘照顧頗多,所以娘娘過世以後,我們便求了王爺,接了這打掃的工作。”
原來如此!沈夢璐望着芝華宮依舊亮麗如新的匾額,下意識地揚了揚脣,看來這姬文華還挺得人心的。先是有陳嬤嬤惦念着她的好,求她徹查姬文華的死因。再有逸蘭和雲璃,不顧主子身份,主動替她打掃這人去樓空的芝華宮。
“本宮想進去看看。”沈夢璐原本是一心想避開姬文華的,不過眼下既然已經都說開了,那她不妨再深入瞭解一下有關於姬文華的事。也許,正如陳嬤嬤說的那樣,姬文華的死,另有隱情。
沈夢璐本來是不想多管閒事的,不過姬文華這個人物挑起了她的好奇心了。就當是爲了景軒吧!
逸蘭和雲璃對望一眼,退開身子,讓出一條道給沈夢璐。
“你們都在外面候着吧!”沈夢璐望了凝霜一眼,凝霜望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芝華宮,點頭應了一聲。
沈夢璐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擡步踏進了芝華宮。
芝華宮閒置已久,卻依舊收拾得十分整潔,不像是無人居住的模樣,看得出逸蘭和雲璃十分用心。芝華宮的裝潢擺設都十分雅緻,不過卻不顯奢華。由此可見,姬文華是個姓子內斂,不喜張揚的女子。
芝華宮內,琴棋書畫樣樣俱全。姬文華無疑是個才華橫溢,性情高雅的女子。
偌大的書房四周,擺滿了書櫃,巨大的書櫃裡面,擺滿了林林總總的書籍。牆上掛着不少姬文華的書畫墨寶,姬文華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畫,她的字體娟秀工整,靈秀清麗,圓融蒼潤。牆上掛的畫多爲山水花鳥,畫風纖柔委婉,清雋生動。
沈夢璐閉上眼睛嗅了一口,書房內的墨香濃郁且新鮮。沈夢璐的眼前浮現出一個笑容恬靜的女子,她安靜地看書,安靜地寫字,安靜地作畫。
書房隔壁是花廳。花廳的窗臺上,擺着急盆素雅的繡球花。臨窗的地臺上擺着一張古琴,沈夢璐輕輕撥弄了一下琴絃,琴音渾厚深沉,顯然是把好琴。
地臺對面的暖炕上,擺着一個棋盤。沈夢璐伸手掂了掂沁涼的玉石棋子,莫名就笑了。朱鄞禎酷愛對弈,姬文華生前,朱鄞禎想必無數次坐在這裡與姬文華對弈吧!品茶聽琴對弈,二人相視而笑時,又該是怎樣的瀲灩眸光。
再往前走了幾步,便是姬文華的寢殿了。沈夢璐一腳踏進芝華宮的寢殿以後,又退了出去。
罷了罷了,還是讓姬文華保留她的*吧!想必姬文華不會歡迎她的不請自來,擅自闖入。
懷着複雜的心情,沈夢璐轉身離開了芝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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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華宮門口早已沒有了逸蘭和雲璃的身影,等在門口的除了凝霜還有朱鄞禎。看到從芝華宮出來的沈夢璐,朱鄞禎快步迎了上去。
“夢兒,你出恭跑得可真遠。”朱鄞禎試圖用玩笑來緩解他內心的緊張。沈夢璐離開悅夢宮後,朱鄞禎一直在苦思冥想解說之詞。先前關於他與姬文華的事,他還沒說完,只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總有那些些話,是令人難以啓齒的。
後來凝霜派暗衛來報,得知沈夢璐逛進了芝華宮,朱鄞禎生怕沈夢璐在芝華宮發現什麼不該發現的秘密,便急衝衝趕來過來。不過沈夢璐竟這麼快就從芝華宮出來了,這倒是讓朱鄞禎有些意外。
沈夢璐沒有理會朱鄞禎自以爲幽默的冷笑話,沒看到逸蘭和雲璃,她擰了擰眉,“你把逸蘭和雲璃遣走了?”她本來還想跟她們倆聊聊,再瞭解一些事情的。
“嗯。娘子你放心,她們下次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朱鄞禎生怕沈夢璐因爲她們而不高興,趕緊解釋。
沈夢璐是有些不高興了,不過卻不是因爲看到逸蘭和雲璃。“朱鄞禎,你想把我變成瘟神嗎?”沈夢璐有些慍怒。
朱鄞禎呆了呆,“娘子你誤會我了,爲夫沒有這個意思……”
“不要再下這種無理取鬧的禁足令了!”沈夢璐對朱鄞禎這種自以爲是的做法十分不滿,他是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沈夢璐是個超級無敵的妒婦嗎?她雖然不喜歡看到朱鄞禎的那些女人,不過她也不想成爲衆矢之的,成爲衆人痛恨的對象。
從那天那些侍妾們主動巴結她,送禮給她的情況來看,她們也不過是想要求得一席之地而已。本來就是一羣可憐人,沒有必要因爲她的出現,而加重她們的不幸。
“凝霜,替本宮傳話下去,王爺對姨娘們的禁足令取消,無須刻意避開本宮!”沈夢璐索姓繞過朱鄞禎,直接發號施令。
凝霜看了一眼朱鄞禎,不知該不該應。
沈夢璐臉色一凝,“凝霜,本宮難道還央不動你嗎?還是說在你眼裡,本宮不是你的主子?”
凝霜一驚,趕緊跪下,“奴婢不敢!”她當然不敢不拿沈夢璐當主子看,不過,有朱鄞禎這個正主子在,這種與正主子意願相悖的命令,凝霜自然不敢擅自應了下來。
“不敢聽本宮的話是嗎?”沈夢璐冷笑一聲,她就知道朱鄞禎派這個凝霜到她身邊沒安什麼好心,名義上是伺候她保護她,實際上是監視她纔對!就像當初的柳葉一樣!
見沈夢璐臉色不對,朱鄞禎立馬假意訓斥凝霜,“凝霜,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違抗娘娘的命令!娘娘叫你去就去!還不快走!”
凝霜表示對自家主子無語,應了一聲,識相地轉身離去。男主子與女主子之間的矛盾,讓他們夫妻倆自己溝通去吧!
反正經此一事,凝霜算是發現了,朱鄞禎已經開始向妻奴靠近了!這大婚才幾天啊!嘖嘖!她跟在朱鄞禎身邊那麼多年,何時見過他這麼將一個女人的話當回事過!
沈夢璐冷哼了一聲,“果然不是正主子,說話就沒份量!”
朱鄞禎微微有些尷尬,他清了清嗓子狗腿道,“瞧娘子說的什麼妄自菲薄的話!娘子就是這沐王府的主子!娘子的話,在這沐王府就是那聖旨!不!比聖旨還管用!從今兒起,要是有誰膽敢不聽娘子的話,惹娘子生氣的話,家法伺候,絕不輕饒!”
沈夢璐斜了朱鄞禎一眼,朱鄞禎這番狗腿的模樣倒是讓她覺得新鮮。“我說的話當真比聖旨還管用?”
“當然!”朱鄞禎信誓旦旦地保證。只要能博得沈夢璐紅顏一笑,不再生氣,再狗腿一點,朱鄞禎也覺得無妨。狗腿娘子,也是愛的表現嘛!
“好!那現在,本宮有事要吩咐,請四郎接旨!”沈夢璐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朱鄞禎。
朱鄞禎心中一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還是硬着頭皮接話,“是,爲夫接旨!娘子請講!”
“本宮後日要在王府設宴款待太子殿下,恭王爺,逸王爺和洛王爺,請四郎即可派人送請柬給太子殿下和各位王爺,請他們務必攜妻兒赴宴。”沈夢璐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盛氣凌然地放話。
朱鄞禎臉色一變,懊惱不已,搞了半天,兜了一個大圈,最終回到了這個問題上。“娘子,爲夫甘願接受家法處置!”
這件事上,朱鄞禎無論如何不肯讓步!不管沈夢璐是處於什麼心態都好,他都不想她與朱鄞祁走得太近。
朱鄞禎的回答在沈夢璐的預料之內,她抿着脣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朝朱鄞禎得體地福了一福,“妻以夫爲綱!王爺纔是這王府的主子,臣妾再大膽也不敢懲罰王爺。臣妾先前因爲中毒昏迷,錯過了三朝歸寧,明日起臣妾會去安護候府小住三日,一解祖母和母親對臣妾的相思之苦!懇請王爺答應!”
小住三日?!朱鄞禎瞬間淚了,這叫不敢懲罰他嗎?沈夢璐根本是在狠狠地懲罰他!“夢兒,你不要這樣。”朱鄞禎伸手欲扶沈夢璐,被她側身躲開了。
“臣妾懇請王爺答應臣妾的請求!”沈夢璐不理會朱鄞禎,依舊保持着福禮的姿勢,語氣恭敬,態度疏離。
“夢兒……”朱鄞禎倍感無奈,“你要去安護候府可以,不過……”
“臣妾多謝王爺!”沈夢璐不讓朱鄞禎接下來的不過說出口,神色淡然地起身就走。“臣妾告退了!王爺請自便!”
“夢兒!”朱鄞禎望着脊背挺得筆直,頭也不回的沈夢璐,懊惱得想找豆腐。
他的話還沒說完啊!他的意思是,沈夢璐要歸寧可以,不過必須他陪她一起去,而且不能留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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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鄞禎本來以爲沈夢璐不過是以此來逼迫他讓步而已,不過回到悅夢宮後,朱鄞禎發現沈夢璐竟真的已經寫好書信,表明要到安護候府小住三日之意,只差等着送去給謝老夫人了。甚至連歸寧的禮物,都已經命閻如一和莫語備好了。
更讓朱鄞禎心慌的是,沈夢璐對他的態度,那樣無比恭敬又十分疏離的態度。沈夢璐一口一個王爺,一口一個臣妾,聽得朱鄞禎撓心抓肝地難受。
晚膳過後,朱鄞禎將沈夢璐堵到了*上,可任憑他如何極盡溫柔,極盡*又無法換回沈夢璐一個笑顏,這讓朱鄞禎十分苦惱。
他搞不懂朱鄞祁的毒癮幹沈夢璐P事,她爲何非得這麼上心。到底她跟誰纔是一家的啊?明知道朱鄞祁與她夫君不和,居然還想幫人家!
好吧,退一萬步說,沈夢璐自以爲是的熱心,人家就一定會接受嗎?說不定,人家只拿她的熱心當雞婆!以朱鄞禎對朱鄞祁的瞭解,吸食玄草上癮這樣丟臉的事,勢必是不願意被人發現的,尤其不會願意被沈夢璐知道,更別說讓沈夢璐替他戒毒了!
讓傾心的女人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那對朱鄞祁來說,恐怕比死還難受!
朱鄞禎苦口婆心勸沈夢璐放棄念頭,沈夢璐巍然不動,態度堅毅。
沈夢璐打定主意要讓朱鄞禎明白她的決心。不管朱鄞祁抹不抹得開面子,不管朱鄞禎樂意不樂意,她都下定決心要幫朱鄞祁戒了玄草。朱鄞祁與朱鄞禎兄弟二人的矛盾衝突再激烈,都動搖不了她的決心!
她想爲朱鄞祁戒毒,與他的身份無關!說她雞婆也好,說她天真也好,反正自打第一次聞到朱鄞祁身上那熟悉又令她痛恨的味道,她就暗暗下決心,若有機會一定要幫他戒掉玄草。
沈夢璐無論如何都無法看着朱鄞祁越陷越深,深受其害!並且,她相信,只要那個溫潤如玉,謙恭有加的朱鄞祁願意,他一定會有足夠的毅力,可以克服玄草的!
沈夢璐的意志堅定如鐵,朱鄞禎毫無辦法。從天黑耗到天亮,談判最後以朱鄞禎的妥協而告終。沈夢璐這才露出笑顏,主動偎進朱鄞禎的懷抱,圈着他的腰沉沉睡去,徒留一臉*溺和無奈的朱鄞禎一宿未眠。
朱鄞禎其實是可以不妥協的,可是,他太瞭解沈夢璐的倔強和固執。雖然無法理解沈夢璐的心情,可是至少知道沈夢璐對朱鄞祁絲毫沒有男女之情,朱鄞禎也安心了許多。
能用他的讓步,換來沈夢璐的笑靨如花,朱鄞禎覺得值得了。設宴而已,本來朱鄞袹和朱鄞禧離京之前,他就是準備招待他們一番的。至於替朱鄞祁戒毒一事嘛,那就看朱鄞祁的造化了,倘若……
朱鄞禎的眸光閃了閃,就當是對華妃最後的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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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朱鄞禎和沈夢璐濃情蜜意地起*,甜甜蜜蜜地用完早膳以後,二人分頭行事,朱鄞禎派人去給朱鄞祁等人送請柬。而沈夢璐則是吩咐閻如一和莫語給沐王府的一干侍妾準備了東西當做回禮。
至於回安護候府一事,二人也達成共識,待沐王府設宴之後,由朱鄞禎陪着沈夢璐歸寧,當天去當天回!
收到沈夢璐的回禮,逸蘭和雲璃等幾位侍妾都有種受*若驚的感覺!
沈夢璐主動解除她們的禁足令,就已經夠讓她們對這個與傳言不太符合的沐王妃改觀了。如今收到沈夢璐貴重的回禮,更是讓她們對沈夢璐的和善充滿了感激。
朱鄞禎將她們禁足的時候,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確,侍妾們也知道,自己從今以後更是同沐王府的擺設無異了。原本她們也曾猜測過,將她們禁足可能是沈夢璐的意思,畢竟她連自己父親的姨娘都敢收拾,更何況是她們這幫人。可現在,侍妾們心中再次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苗,或許,她們以後的日子不會如預想得那麼糟糕。
與侍妾們感動的模樣相反,尉欣妍卻是一臉陰鬱,她恨恨地將沈夢璐派人送來的南海珍珠扔到地上。沈夢璐這是什麼意思?
沈夢璐難道以爲她跟那些沒見過市面,上不得檔次的侍妾一樣,給點小恩小惠就會被收買嗎?這沈夢璐裝什麼大頭蒜!她要是會容忍那些鶯鶯燕燕圍繞在朱鄞禎身邊纔怪!也只有那羣沒見識的女人才會傻傻地當沈夢璐是好人!
銀翹手忙腳亂地撿起散落一地的珍珠,“娘娘,這南海珍珠可是皇上的御賜,都是上品呢!”
尉欣妍再怎麼樣討厭沈夢璐也沒必要跟這些寶貝過不去啊!尉欣妍那條價值連城的五色碧璽被沈夢璐搶走,換來這些南海珍珠,也算是挽回一點損失呢!
銀翹不捨地用手巾拭擦着那些碩大的珍珠,生怕它們被沾髒或劃花。這樣的極品,一顆就能換上百兩銀子了。
尉欣妍鄙夷地看了銀翹一眼,自從將銀翹的表哥張義全調到京城之後,這銀翹就變得越發小家子氣起來了。銀翹眼裡的貪婪,尉欣妍一清二楚地看在眼裡。“怎麼?你表哥又跟你要錢了?”
銀翹臉上閃過一絲痛楚,一絲狼狽,拭擦珍珠的手亦是一頓,“娘娘,奴婢的表哥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樣的人?尉欣妍冷哼一聲,自從初黛是女人一事被證實之後,尉欣妍就將那張義全列入了厚顏無恥的卑鄙小人行列。沒想到他竟然爲了調到京畿府衙而賣假消息給她!害她設計沈夢璐不成,反被自己的母親趙雲薇給記恨上了!
尉欣妍一怒之下讓阮雪晴在她大哥那邊吹了枕邊風,隨便按了個罪名給張義全,將他打斷雙腿趕出了京畿府衙。
“那樣的廢人,不值得你再爲他費心了!讓他自生自滅去吧!下回再讓本宮知道你偷本宮的首飾變賣去接濟他,本宮饒不了你!”尉欣妍一把奪過銀翹手中的南海珍珠,惡狠狠地放話。
銀翹握着空蕩蕩的手帕,鼻子一酸,瞬間紅了眼圈,卻不敢頂嘴。“是,奴婢遵命!”
自從初黛一事之後,尉欣妍就變得越發喜怒無常了,對銀翹也不如以前那般信任了。銀翹死死咬着下脣,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直到尉欣妍怒氣衝衝地離開後,銀翹才終於忍不住捂着臉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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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六千奉上!
啊~~啊~~親耐滴們,有沒有覺得藍藍今天特別可愛,特別美膩呢!
藍藍倍感自己萌萌噠!一萬五!在只有三千存稿的基礎上!通宵熬得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