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鄞禎,我就怕你不敢說!”沈夢璐側頭輕蔑地瞥了朱鄞禎一眼,那小眼神裡的鄙夷,赤果果一副看膽小鬼的模樣!
朱鄞禎被沈夢璐鄙視的眼神刺得那叫一個萬箭穿心,各種面子掛不住。他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被自己的小娘子鄙視成這個樣子啊!
“那娘子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了,萬一場面太火爆……爲夫怕你吃不消啊!”朱鄞禎臉上的笑容越發苦了,說話的語氣卻越發無賴的感覺了。顛鸞倒鳳的細節,他的小娘子還真敢要求啊!還別說,這些,他可真是不敢說!
“嗯哼!”沈夢璐冷笑一聲,“來吧!說吧!不過,你可千萬挑火爆的細節講,可千萬別讓我覺得戰況不夠激烈,場面不夠精彩,是因爲你不行導致的!”沈夢璐毫不留情地反擊到!她倒是想聽聽朱鄞禎與姬文華怎麼個火爆法了!
他的小娘子真是越說越沒底了!朱鄞禎一直很欣賞沈夢璐的伶牙俐齒,可是當她的好口才用到自己身上時,朱鄞禎各種覺得吃不消。
朱鄞禎現在何止是面子上掛不住,根本是連裡子都掛不住了!連他不行都出來了!可見他的激將法有多管用了!
要是換做平常,朱鄞禎真想老不正經地回一句,爲夫行不行,娘子還不清楚嗎?可是現在,借朱鄞禎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再跟沈夢璐打馬虎眼了。
“娘子,那我們坐下來好好說行不?”朱鄞禎不敢再挑戰沈夢璐的底線,再次放軟了語氣。不然不知道他的小娘子還會說出什麼徹底打擊男人自尊心的話來。
“你先放開我再說!”見朱鄞禎這就開始示弱了,沈夢璐嘴角的冷笑更深了。朱鄞禎以爲他不知道,他是在用激將法逼她聽他解釋嗎?既然朱鄞禎對自己的激將法這麼有信心,她不好好配合一下,怎麼對得起他的用心良苦!
“娘子,爲夫放開你可以,不過你得答應爲夫聽爲夫說完再走好嗎?”聽沈夢璐這麼一說,朱鄞禎又開始遲疑了。該不會他一鬆手,他的小娘子就跑得無影蹤了吧!
“放一百個心吧!我不會走!”沈夢璐陰惻惻地勾了勾嘴角,在沒有好好回報朱鄞禎之前,她絕對不會走!
“真的?”朱鄞禎還是有些擔心,沈夢璐的態度轉變得太快,令他有些拿捏不準。
“我能走哪去?我跑半天還抵不過你一個飛身,我何必作孽自己。”沈夢璐提醒朱鄞禎他有絕世輕功的事情。“你快點吧!別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
娘們?!朱鄞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的男子自尊心再一次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好!”朱鄞禎依言鬆開了環抱着沈夢璐的手臂。沈夢璐都這麼說了,他還能不放嗎?朱鄞禎被逼得各種沒退路。再不放手,他都要成爲娘們了!娘們啊!
“娘子,我們坐下來……”說吧!朱鄞禎一句話還沒說完,突然臉上就捱了狠狠的一巴掌。毫無預警被打偏頭的朱鄞禎錯愕地愣了幾秒鐘,然後才極其緩慢地轉過頭看着沈夢璐。
“娘子,你這是幹……”什麼?又一句話還沒說完,朱鄞禎另一邊臉又捱了一個耳刮子!朱鄞禎這下子是徹底驚呆了!當場石化成了塑雕。朱鄞禎第一次發現,他完全無法預料沈夢璐的舉動,第一次發現他的小娘子這麼令人手足無措。
“爲什麼?”朱鄞禎這次學乖了,簡言意駭地問出了心中的驚疑。
“你不是要讓我解氣嗎?如你所願!”沈夢璐搓了搓發麻的掌心,神情倨傲地回答。
敢情他的小娘子讓他放開手,就是在醞釀這兩巴掌。可是解氣?真解氣纔好!看沈夢璐的模樣,顯然還是在氣頭上啊!
朱鄞禎的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可見沈夢璐下手有多狠了。朱鄞禎此刻後悔莫及,暗惱是激將法用過頭了!
見朱鄞禎臉色千變萬化,卻沒有動作,沈夢璐姿態高傲地坐到了貴妃椅上,各種施捨地開了口,“好了,現在你可以編故事了!”既然朱鄞禎這麼想說,那她就給他一個機會!
編故事?!朱鄞禎的嘴角又抽了抽,頓時覺得臉更疼了。他在沈夢璐那裡,已經毫無信譽可言了嗎?
“娘子,爲夫不會編故事。”朱鄞禎蒼白無力地爲自己辯解,他真沒在沈夢璐面前說過半句謊言,更沒編過故事,他只是適當隱瞞了一些事實。
“隨便吧!你想說什麼快點說吧!完了我還回去睡回籠覺呢!”沈夢璐作勢打了個呵欠,示意朱鄞禎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朱鄞禎被沈夢璐一副打發自動上門,死皮賴臉,強賣強銷的推銷人員的態度,給深深地打擊到了。朱鄞禎各種懷疑,沈夢璐現在這個樣子,他們有沒有可能心平氣和地談話,有沒有可能將誤會解釋清楚。
可是再解釋不清楚,也比不解釋強!朱鄞禎完全沒有了退路,事已至此,他還不坦白從寬,恐怕他的小娘子就會對他抗拒從嚴了。
不過,他還從哪裡開始解釋纔不至於火燒澆油呢?朱鄞禎真心覺得爲難。沈夢璐已經認定他對姬文華一往情深了,不管說什麼,都會讓她怒火中燒吧!
現在的沈夢璐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隨時有爆炸的可能,實在令朱鄞禎有些害怕。而姬文華儼然是個火引子,任何有關於姬文華的話題都會成爲導火索。
“娘子,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來景軒不是我骨肉的消息的,不過,我想告訴你,不管是誰說的,這個都不是真的,他們是在故意挑撥你我的關係!”苦思冥想了半天,朱鄞禎選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切入口。
“朱鄞禎,收起你的被害妄想症!”朱鄞禎很聰明,懂得避重就輕,不過現在不是展現聰明的時候,而是表達真誠的時候。
“朱鄞禎,你大概還不知道朱鄞祁和尉妘妗鬧翻的真正原因吧!”沈夢璐決定身體力行給朱鄞禎上一節課,告訴他什麼叫做夫妻之間貴乎坦誠!
朱鄞禎訕訕然地點點頭。其實他已經大概猜到了原因,只是他的揣測與事實還有那麼些出入。
“景軒的身份是尉妘妗告訴朱鄞祁的。”沈夢璐冷靜地開口陳述,將從莫言那邊聽來的事情經過複述了一遍給朱鄞禎聽。“所以,朱鄞禎,我實在無法將尉妘妗的動機和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聯繫到一起。”
因爲這件事,尉妘妗是直接受害人。她顯然是因爲大受打擊才找上朱鄞祁的,或許還因爲過度悲傷,因爲她的龍兒竟是被姬文華害死的!
沈夢璐暗中去打聽過,尉妘妗顯然也是剛剛纔知道她的龍兒夭折竟與姬文華脫不了干係。不然以尉妘妗的性格,早在姬文華還沒死的時候,就該和她幹上架了。
沈夢璐聽了不少尉妘妗早年的事蹟,得知她本是位個姓張揚,甚至帶着些許嬌蠻跋扈的女子。會變成現在這般沉靜的模樣,也是她的龍兒夭折以後的事情。
朱鄞禎的面色陰沉得嚇人。他倒是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景軒的身份竟是從尉妘妗口中傳出去的。可是這不科學啊!尉妘妗不應該知道這些的,必然是有人故意在她面前散播謠言。至於是誰,朱鄞禎心中已經有答案。
關於尉妘妗說姬文華害死她的龍兒一事,朱鄞禎卻表示有話要說。“娘子,華妃絕不可能是害死龍兒的兇手。”
絕不可能?!沈夢璐的眼眸冷了冷,“朱鄞禎,你對你的華妃可真是信任百分百,愛意無極限啊!可是證據呢?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害死龍兒不是她?”
比起朱鄞禎這個袒護前妻的男人,沈夢璐更願意相信尉妘妗那個痛失愛子的可憐母親的話。
“因爲……”朱鄞禎下意識地嚥了口口水,然後才語氣艱澀地開了口,“因爲……害死龍兒的人,是我!”
猶如被晴天霹靂擊中!沈夢璐先是一愣,然後誇張地笑了起來。“朱鄞禎,我真不知道你愛姬文華愛到可以爲她背上一條殺人的罪名!”
面對笑得前俯後仰,甚至笑出了眼淚的沈夢璐,朱鄞禎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只是神情肅穆地複述了一遍。“害死龍兒的人是我!我說的是真話!”
真話?笑話還差不多!沈夢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淚。“朱鄞禎,你再多講幾個笑話給我聽!”
“娘子,你覺得爲夫像是在說笑話的樣子嗎?”朱鄞禎面色十分凝重。“娘子,我知道現在說這些,你可能很難相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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