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詛咒?誤會心灰意冷(6000+)
朱鄞禎從未想過,自己偉岸堅毅的父皇,會有突然倒下的一天。
“王爺,皇上最放不下的就是這江山社稷,奴才懇請王爺體諒皇上的憂思,早日爲皇上分憂解難,也好讓皇上安心頤養天年!”安公公跪在朱鄞禎面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朱鄞禎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安公公,唯有沉默以對。他的人生,再一次到了沒有選擇,不得不犧牲自我的地步。
我要當皇后!沈夢璐這句話不期然地躍進朱鄞禎的腦海!
倘若這是沈夢璐的真心話就好了!朱鄞禎苦笑不已。那樣,他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勇往直前了!可是……
朱鄞禎眸光冷凝地望了一眼被他擱置在一旁的番族地圖,不管他最後坐不坐龍椅都好,他都絕對不會讓大明江山落入賊人手中的!朱鄞褶想要當皇帝,做夢去吧!
姬文華的忌日如期而至!
這一日,向來奉行高冷低調的沐王府門前,一反常態地車水馬龍。
該來的,不該來的人都蜂擁而至,將偌大的沐王府填充得滿滿當當。
天光初亮,沈夢璐和景軒母子就早早起身了,開始做最後的籌備工作。
雖然朱鄞禎命人拆掉了不少白幔和專門在芝華宮爲姬文華佈置的靈堂,可這絲毫沒有減少祭奠的色彩。
一大清早,練功回來的朱鄞禎,一踏進大堂就看到了沈夢璐命人在沐王府大堂掛起姬文華的遺像,他的臉頓時黑了。
一來是沈夢璐不聽他的勸阻恣意妄爲,令朱鄞禎各種抓心撓肝。二來是沈夢璐命人懸掛的那副畫像,竟是出自他早年的手筆。
畫像上的姬文華眉眼如絲,嘴角含情,嫵媚動人,栩栩如生,十分吸引人的眼球。而比畫像更惹朱鄞禎眼球的,卻是畫像右下角專屬於沐王爺的印戳。畫是老畫,印戳卻是新鮮的。朱鄞禎畫像沒有留印戳的習慣,顯然是有人故意加上去的。
擅自取他的畫作,這已經夠讓朱鄞禎懊惱了,還私自盜用他的印戳,這簡直令人髮指了!可對此行爲,朱鄞禎卻是敢怒而不敢言,因爲他心裡清楚,如此膽大妄爲的舉動,除了他親愛的娘子,恐怕再無他人了。
二人濃情蜜意的時候,朱鄞禎都未必敢對沈夢璐叫囂,而今,沈夢璐對他冷若冰霜,朱鄞禎越發不敢有任何意見了,只好眸光鬱結地望着沈夢璐忙碌的身影。他的小娘子,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才肯甘心。
沈夢璐權當沒看見出現在門口的朱鄞禎,並直接忽略了他哀怨的視線,只叮囑下人門準備好茶水點心,以招待前來弔唁的貴客們。
“母妃,景軒穿成這樣真的合適嗎?”當一身白衣,披麻戴孝的景軒出現在大堂時,朱鄞禎的臉更黑了。
這母子倆到底還有沒有將他這個沐王爺放在眼裡?他明明三令五申過,姬文華忌日一事不許大動干戈,一切從簡便可。可誰知道,這沈夢璐非但不聽勸告,將靈堂從芝華宮挪到大堂不說,現在竟連景軒都開始瞎摻和了。
“咦?”沈夢璐狐疑地皺了下眉,還沒來得及回話,站在不遠處的朱鄞禎已經按捺不住了。
合適個屁!朱鄞禎終於看不下去了,他沉着臉,大踏步走到景軒面前,一把扯下了他佩在頭上的孝布,惱火地開口,“景軒,今日只是你生母的死忌,並非新喪,你這樣披麻戴孝,成何體統?還不快給我脫了!”
姬文華新喪之日,景軒都沒有這樣披麻戴孝過,而今在忌日之時做出這樣不合時宜的打扮,豈不是要令人笑話!不曉得的人還以爲景軒是在爲他這個父王奔喪呢!
景軒被朱鄞禎吼得哆嗦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沈夢璐。姬文華忌日一切事宜,包括他的穿着打扮都是沈夢璐一手安排的,他哪裡知道合適還是不合適。
沈夢璐皺眉瞪了朱鄞禎一眼,老鷹護小雞一般將景軒護到身後,“朱鄞禎,你幹什麼?”今天是姬文華的忌日,景軒本就心情低落,朱鄞禎還這麼吼他,豈不是要讓景軒更加難過!
景軒向沈夢璐尋求安慰的舉動,更加惹惱了朱鄞禎,他不敢對沈夢璐發怒,只好將滿腔怒火發泄到景軒身上。
“景軒,快點過來!男子漢大丈夫躲在女人背後像什麼話!”朱鄞禎說着伸手去拉景軒,想將他身上礙眼的麻衣給扯下來。
沈夢璐條件發射地在朱鄞禎手背上狠狠拍了一下,不讓他碰景軒,“朱鄞禎,有話好好說,幹什麼動手動腳,你在孩子面前瞎逞什麼英雄!”男子漢大丈夫的理論都出來了,簡直太可笑了!
“朱鄞禎,你有什麼事情你衝着我來!別拿孩子出氣!”沈夢璐孤傲地揚起臉,一臉挑釁地望着朱鄞禎。今日朱鄞禎的反常,早在沈夢璐的預料之內。
“娘子,景軒是我孩子,我難道連教育孩子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沈夢璐不分青紅皁白的護犢子行爲,令朱鄞禎又生氣又無奈。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難道是在教景軒使用暴力嗎?”沈夢璐當仁不讓地反擊。朱鄞禎上來就拍飛景軒頭上的孝布這一舉動,令沈夢璐十分反感。腦袋是隨便拍的嗎?朱鄞禎是習武之人,手勁非比尋常,萬一一不小心將景軒拍傻了怎麼辦?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朱鄞禎是怎麼一個粗暴的人?他的優雅腹黑哪裡去了?他的溫文爾雅哪去了?還是說那些都是他的假面具而已?都說男人婚後纔會暴露出他的真面目,難道朱鄞禎現在就是原形畢露了嗎?
“娘子啊!”朱鄞禎被沈夢璐的咄咄逼人弄得無奈之極,他不想加深他與沈夢璐之間的矛盾,只好耐下聲音。“娘子,爲夫承認是爲夫一時情急,動作粗魯了些,可實在是因爲景軒這身穿着太不合適了!”
“有什麼不合適的?怎麼個不合適了?衣服是我命人準備的,有什麼事,你衝我來,別拿景軒當炮灰!”沈夢璐尚未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這是你準備的?”朱鄞禎的眼眸一沉,嗓音裡有着壓制不出的怒氣。“娘子,是在提前讓景軒替爲夫奔喪嗎?娘子對爲夫竟恨之入骨到巴不得爲夫去死的地步嗎?”有這麼詛咒自己的丈夫的嗎?朱鄞禎當真想發飆。
在大明,披麻戴孝,是子女專爲亡故的父親應盡的孝道。莫說今日只是姬文華的忌日,哪怕真是新喪,姬文華也沒有那個資格享受景軒的披麻戴孝!
“你……這話什麼意思?”沈夢璐聽出朱鄞禎的言下之意,朱鄞禎是以爲她在故意詛咒他嗎?
朱鄞禎寒着眼眸不說話,他本來以爲景軒這身滲人的打扮應該只是一個誤會,可是當知道這是沈夢璐準備的,多少還是令他的心重重地受傷了。
景軒年幼,或許不懂這裡面的意義,可沈夢璐沒有理由不明白這些!所有女子及笄之前,都應當將這些禮俗學習得一清二楚纔是!
沈夢璐,當真這麼恨他嗎?恨到恨不得讓他去死的地步嗎?還是說,沈夢璐是想要以此昭告天下,他們夫妻不合的事實?在沈夢璐心中,他們之間真的已經到了這般無法挽回的地步了嗎?
“父王,您別誤會,母妃沒有這個意思!景軒這就去換衣服!”景軒也明白過來了朱鄞禎生氣的原因,一張俊秀的小臉有些蒼白。這樣事關生命的誤會,怪不得朱鄞禎生氣。
景軒走出門口之後,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沈夢璐。詛咒朱鄞禎,這樣的事情,沈夢璐應該不會這麼做吧?
待景軒離開之後,朱鄞禎和沈夢璐相對無言,一個面色鐵青,一個冷若冰霜。
沈夢璐沒有開口爲自己辯解,子女只可爲父親披麻戴孝這個,她確實是不太清楚,誰能想到這男尊女卑的大明皇朝還有這樣*的規矩。
她是命人準備了衣服沒有錯,可是卻不是景軒穿的這一身。
面對朱鄞禎閃爍着怒火的眼眸,沈夢璐唯有沉默。朱鄞禎以爲她是故意詛咒他嗎?難道在他眼裡,她竟是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子。
誤會如同雜草,在二人的沉默之中無邊瘋長,瞬間爬滿了二人的心房。兩顆本就因誤會而疏離的心,變得越發遙遠起來了。誰也沒有主動開口,只是各自隱藏了內心的痛苦,倔強地對峙。
就在朱鄞禎和沈夢璐僵持不下的時候,莫語進來了。“娘娘,楚公子來了!”
楚代安來了?沈夢璐的眼眸亮了亮,她若無其事地收回與朱鄞禎對視的目光,轉頭望向莫語,“你先讓他在門口稍等片刻,我隨後就來。”
“是,娘娘!”莫語依言退了出去。
沈夢璐四下打量了一下大堂,莫語發現什麼不妥,於是便轉身要走。可是沒走兩步,沈夢璐就被朱鄞禎扣住了手臂。
“你不想解釋一下嗎?”朱鄞禎的嗓音陰沉得可怕,毫無溫度的聲音宛若冬夜裡刮過的寒風,令人毛骨悚然。
朱鄞禎一直在等沈夢璐主動開口。雖然覺得沈夢璐沒有理由會不知道讓景軒披麻戴孝的意義,可是隻要沈夢璐說一句這只是一場誤會,那他就願意去相信。
可是沈夢璐卻沒有一句半句解釋,反而因爲別的男人,要棄他而去,這讓朱鄞禎真心有些承受不住了。沈夢璐聽到楚代安的名字時,眼裡那轉瞬即逝的光芒,沒有逃過朱鄞禎的眼睛。
朱鄞禎的手勁一如既往,寬厚的大掌宛若一把鐵鉗牢牢扣着沈夢璐纖細的手腕,令她動彈不得。沈夢璐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卻連皺一下眉都不曾。
“沒什麼好解釋的!”沈夢璐冷聲回答,甚至沒有回頭看朱鄞禎的表情。“我現在很忙,請放開我,不然影響到你的華妃的忌日,我可負不起責任!”
朱鄞禎心頭那根繃緊的弦在聽到沈夢璐這句充滿挑釁的話之後,噌的一聲崩斷了。
“沈夢璐,你該死!”怒火中燒的朱鄞禎暴喝一聲,用力拖過沈夢璐,迫使她與自己面對面。“沈夢璐,你非得要這樣嗎?你爲什麼不解釋?你爲什麼不聽我解釋?”朱鄞禎始終不願意相信,沈夢璐會恨不得自己去死!
“沐王爺,華妃的忌日馬上就要開始了,前來弔唁的賓客也馬上就要到了,我現在沒空跟你鬧!請你放開我!”與朱鄞禎的憤怒不同,沈夢璐的反應卻很淡定,淡定到令人發狂。
朱鄞禎徹底被沈夢璐激怒了,“跟我走!我今天非得跟你把話說清楚不可!”
去他的華妃,去他的忌日!他在乎的只有沈夢璐!朱鄞禎怒氣衝衝地拖着沈夢璐的手就往內堂走去。
“朱鄞禎,你放開!我說了我現在沒空!”沈夢璐用力掙扎起來。朱鄞禎無所謂姬文華的忌日,可她卻不想精心佈局的忌日毀於一旦。楚代安還在門口等着她,她一會兒還要接待賓客,更要緊的是,她還要去追查是誰動了景軒的衣服!
老鼠已經出洞了,要是在這個時間打草驚蛇,那就功虧一簣了!沈夢璐是命人爲景軒準備了衣服沒錯,可是卻不是景軒今日穿的這一身麻衣孝布。她爲景軒準備的衣物,被人暗中掉包了!
若不是她心血來潮想讓景軒換上衣服,彩排一下弔唁回禮的流程,恐怕這件事情就不會僅僅是激化她與朱鄞禎之間的矛盾而已了。
要是景軒穿着那一身麻布孝衣出現在衆人面前,恐怕她這個沐王妃就要成爲明德宗誅殺的對象和爲全天下人唾罵的女人了!
詛咒自己的丈夫!這樣的女人比不貞更可怕,更不被世人所容納!
可是這些,沈夢璐卻不想跟朱鄞禎解釋,或者說,現在並不是解釋的時候!
“叫你放開我!你聽到了沒有!”掙扎不過,沈夢璐一氣之下,索性揚起自由的右手,猛地一巴掌朝朱鄞禎臉上就招呼過去。
預期的巴掌聲沒有響起,沈夢璐白希的手掌,在距離朱鄞禎的臉頰一毫米的位置,被朱鄞禎截住了。“沈夢璐,看來本王真的應該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做恪守婦道,什麼叫做妻爲夫綱!”
怒火燒光了朱鄞禎的理智,也燒紅了他的眼眸。他一直想心平氣和地跟沈夢璐好好談談,解釋清楚他與姬文華的重重,用自己的柔情與真心去換得沈夢璐的諒解。可是,沈夢璐的態度實在令他忍受不了了。
如果,他的溫情對沈夢璐不管用的話,那他只好用他的霸道和掠奪來征服她了!反正,只要能留住沈夢璐,不管用什麼方式,他都無所謂。哪怕會因此傷害了沈夢璐,哪怕會因此讓沈夢璐恨他,他也在所不惜!
“沈夢璐,是你逼我的!”朱鄞禎冷着眼眸將沈夢璐推到牆角,不由分說地低下頭,狠狠地堵住了她的脣,發狠似地用力汲取她口中的香甜。
朱鄞禎突如其來的掠奪,先是令沈夢璐一愣,隨後她很快回過神來,想要掙扎,卻徒勞無功。沈夢璐的雙手都被朱鄞禎鉗制着,後背被死死地抵在牆上,唯一可以動的只有她的雙腿。
沈夢璐動了動腿,就被朱鄞禎的膝蓋頂住了腹部,沈夢璐如遭雷擊,當場愣在哪裡,不敢再動。她害怕了!不是害怕朱鄞禎的暴怒,而是害怕自己的過度掙扎會不小心傷害到她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兒。
堅硬冰冷的牆面格得沈夢璐的脊背生疼,沈夢璐放棄了掙扎,如一具毫無生氣的布娃娃一樣,任由朱鄞禎擺弄。
盛怒中的朱鄞禎,並沒有因爲沈夢璐的軟化而停止強取豪奪的動作。他只當沈夢璐的放棄掙扎只不過是換一種策略,想以此來鬆懈他的防備。
沈夢璐的消極抵抗,反而更加激怒了朱鄞禎,見沈夢璐不肯回應自己的吻,朱鄞禎甚至懲罰似的在沈夢璐柔軟的脣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朱鄞禎的感官,令他更加興奮起來,甚至將他的大掌伸向了沈夢璐的裙襬。
朱鄞禎毫不溫柔的掠奪弄傷的不僅是沈夢璐的嘴脣,還有她那顆支離破碎的心。
沈夢璐雙眼空洞地望着牆上的姬文華,畫像上神采飛揚的姬文華嘴角那麼深深的笑意,彷彿是在嘲笑她一般。沈夢璐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朱鄞禎,你一定要在你的前妻面前這樣羞辱我嗎?這一刻,沈夢璐深深地感到了一種悲哀。
離開,是對的!她果真是應該離開的!原本,她心中還有一絲猶豫,可是現在,朱鄞禎的霸道攻勢,徹底令沈夢璐心灰意冷了。
沉浸在興奮當中的朱鄞禎,沒有察覺到沈夢璐的異樣,依舊忘我地掠奪着,可是當他的大掌即將碰觸到沈夢璐的花蕊時,朱鄞禎卻停下了動作,因爲他的嘴角嚐到了辛鹹的苦澀。那是沈夢璐的眼淚!
朱鄞禎停下了動作,睜開了眼睛,怔怔望着無聲流淚的沈夢璐。
沈夢璐不想哭的,因爲她不想讓自己的悲哀變得更加清晰可見,可是眼淚卻彷彿有自主的意願一樣,無法控制地從她緊閉的眼角淌落了下來。
“……”朱鄞禎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沈夢璐臉上的哀傷和絕望顯而易見,她紅腫流血的嘴角令人觸目驚心。
朱鄞禎震驚萬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沈夢璐狼狽的模樣,是他讓他心愛的娘子淪爲這般悽慘的模樣的?!自責,已經無法形容朱鄞禎此刻的心情了。
朱鄞禎下意識地鬆開了沈夢璐,伸手想要去撫觸沈夢璐受傷的嘴角,和掛落到嘴邊的那兩顆晶瑩的淚珠,卻被沈夢璐偏頭躲開了。
“朱鄞禎,我現在可以走了嗎?”沈夢璐沒有睜開眼睛,偏着頭,聲音平板地開口。
“夢兒,我……”朱鄞禎內疚萬分,“我帶你去上藥。”
“謝了,不勞你費心!”沈夢璐十分客氣卻無比疏離地,拒絕了朱鄞禎伸向她的手。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沈夢璐清澈見底的眼眸裡,只剩下刺骨的冷漠和陌生。
陌生?!沈夢璐這樣冷淡到極點的眼神,讓朱鄞禎一陣心慌。什麼時候開始,沈夢璐面對他的強取豪奪時,竟連生氣都沒有了。
一個人,最令人可怕的不是憤怒,而是冷漠。兩個人,最可怕的不是爭吵,而是疏離。冷漠和疏離,沈夢璐都做到了!朱鄞禎的心徹底亂了。眼前的沈夢璐雖然距離他只有一臂之遙,可是卻讓朱鄞禎有一種他們之間隔了千山萬水,遙遙無期的感覺。
“跟我走!我帶你去上藥!”朱鄞禎心慌意亂地抓住沈夢璐的手,他現在唯有牢牢將沈夢璐抓在手心,才能感覺到一絲絲心安。
好憂桑,今天一邊碼字,一邊糾結。
這樣的情節,親們會不會噴我?嗷嗷……親們拍磚請手下留情,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