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特工圍剿,但尼布甲尼薩號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預言中“救世主”尼奧的具體身份信息以及他在電廠中的肉身位置。
“嗨,崔妮蒂,要不要在BBS上和尼奧聊會兒!”一大清早,司薇琪在主機前招呼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和他認識一下麼?”
就在這時,夏恆推開了自己臥艙的門。
“什麼……哦,不了!”崔妮蒂有些緊張的說。
“明瞭!”司薇琪揶揄的看了崔妮蒂一眼。
“怎麼了?”夏恆沒聽到兩人之前的對話,坐在簡陋的餐桌前,埋頭對付今日的早餐——一份千篇一律的鼻涕狀糊糊。這是一種混合了氨基酸、維生素以及各種微量元素的單細胞蛋白質,很營養,但有營養的東西往往也不好吃。
“我們已經與尼奧建立聯繫,墨菲斯希望我今晚能夠進入矩陣!”崔妮蒂感覺有些緊張。
“做什麼?”夏恆一臉的風淡雲輕,他還沒意識到自己正在被綠地邊緣。
“他希望我能做尼奧的引路人……你知道,尼奧是個成年人,按條例我們是不能引渡成年人的。他們的世界觀已經成型,並且對矩陣的依賴很深,如果沒有引路人的幫助,他們很可能會因爲無法接受現實而發瘋!”崔妮蒂小心翼翼的看着夏恆的臉色,沒有任何男人會喜歡自己的女友去單獨見一個陌生男人,即使這個女友是準的。
“這些我都清楚,親愛的,不需要向我解釋的這麼詳細!”夏恆臉上帶着一絲莫名的笑意,這讓崔妮蒂更加緊張。聽司薇琪說,他在收拾塞弗的時候,臉上就笑的很溫暖。
“那個……你同意了?”
“當然,先知指引下的‘救世主’,這可是個大人物!不過……”夏恆皺了皺眉頭,營養液的味道實在有些難以下嚥,“墨菲斯應該不介意多一個人吧!”
“你要和我一起去麼?”崔妮蒂有些開心的問。
“當然,你知道,我這人的心眼兒很小……”
“和針鼻兒一樣大,對麼!”崔妮蒂掩嘴微笑。
“所以,我有必要跟緊一點兒,以免我的女孩兒忘了回家的路。”夏恆很自然起身,“我去和墨菲斯談談!”
“船長可沒那麼容易被說服。”
“事在人爲!”
墨菲斯一個人坐在駕駛艙中,透過舷窗,可以看到外面陰霾的天空,以及殘破不堪的城市殘骸,到處都是一片末日的淒涼景象。他們正向機械帝國腹地的電廠前行,一路上游離的機械哨兵比比皆是,只有如墨菲斯這般老練的船長,纔有能力安然潛入。
“你想和崔妮蒂一起?”
“沒錯!”
“理由呢?”
“夫唱婦隨!”
“……”墨菲斯握着操縱桿的手上青筋暴起。
“好吧,內鬼還在,我有些不放心!”
“你覺得他會出手?”
“理性上不會,因爲船上的人實在太少了,再出手很可能就會被發現。所以,他下一次出手,一定會是一場絕殺。”夏恆搖了搖頭,“不過人性是很複雜的,萬一他不夠理性呢!”
“這個理由還不夠!”
“我對尼奧比較好奇?”
“比如說……”
“比如說他的代碼結構……矩陣是個由邏輯公式組成的純理性世界,其中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數字模型勾勒出來。如果他是救世主,那麼他的代碼結構一定與普通人不同!”夏恆坦言道。
“……”墨菲斯陷入了沉默,他專心致志的駕駛突擊船,小心躲藏在一處廢棄的排污道遺骸中,直到眼前的章魚哨兵離開才長長噓出一口氣,“我同意了,但不允許干涉崔妮蒂的行動!”
“沒問題,那小子是個老實人,我這人最喜歡老實人了!”夏恆聳了聳肩,悠悠然告辭離去。
“與衆不同的代碼……”墨菲斯自言自語道。
“船長竟然同意了?”坦克一臉的驚訝,“你嘴上的活兒不錯啊!”
“閉嘴,連線!”夏恆沒好氣的白了這小子一眼。
“嘖嘖……”坦克搖頭晃腦的調試着機器,在茅斯的幫助下,夏恆兩人很快便再次回到矩陣世界。
“我們需要做什麼?”夏恆看到車窗外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頭,勾起一絲對往昔的回憶。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人類歷史上最爲舒適的年代,和平與發展是全球當時的主題,而那時的共和國,更是充滿了蓬勃向上的朝氣。大多數人的生活雖然還不富裕,但卻有希望、有奔頭,日子稍顯清貧,卻滿是幸福感。
“墨菲斯給尼奧留下了指引信息,我們需要去參加一場聚會,在那裡對尼奧進行進一步的引導!”崔妮蒂身着一套簡單的露肩晚禮服,漂亮的鎖骨很是引人遐思。
“話說,你可以幫我一個忙麼?”
“什麼?”
“換件暖和點兒的衣服!”夏恆一本正經的說。
“哦,艾帕克……你可真保守!”崔妮蒂聞言一愣,隨即掩嘴輕笑道。
“所以……”
“如你所願!”崔妮蒂就在車上給自己換了一套機車裝,絲毫不在意夏恆審視的目光,“知道墨菲斯爲什麼派我去接觸尼奧麼?”
“因爲你是女人,而且足夠漂亮?”夏恆有些憤憤。
“真是傳統的男人思維……因爲我和尼奧一樣,曾經也是一個黑客,我喜歡黑入政府網站,去尋找那些掩蓋起來的真相,這讓我最終與船長他們建立了聯繫!”崔妮蒂輕哼一聲,“而尼奧……正在走我過去的老路!”
“他認爲你們會因此有共同語言?”
“沒錯!”
“真是一個該死的老鴇子!”夏恆用漢語小聲嘟囔了一句。
“什麼?”
“我說我很不喜歡船長的安排!”
“沒關係,只是一個小工作而已,很快就會結束的!”崔妮蒂很享受被夏恆關注的感覺,“那個……關於船上的內鬼,你有懷疑目標了麼?”
“當然,就在不久前我還用鞋底抽了他!”
“塞弗……這倒是和船長想的一樣!”崔妮蒂點了點頭,“話說你爲怎麼會想到脫鞋來打人?”
“這是一個很偉大的人教給我的,確實比用手打爽多了!”夏恆望向窗外的黑夜,似乎母親就在那裡看着他,無論自己淪落何方,她都會一直默默地守護着。
“很重要的人?”
“比我自己還重要!”夏恆用力的點了點頭。
“是你母親麼?”
“有人說過你很聰明麼?”
“當然,不過我更喜歡聽你說!”崔妮蒂嘴角露出一抹好看的弧線。
“若是有一天你厭煩了怎麼辦?”
“那你就換個方式誇我唄!”
“看來你確實很聰明!”夏恆終於開心的笑起來,不再流連於往昔的回憶,女人無愧於男人的良藥,“船長這麼快就找準目標,我卻毫不知情,看來我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受待見啊!”
“墨菲斯是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人,他只相信命運!”
“但他卻很相信你?”
“因爲我與他在先知那裡共同得到了關於未來的預言!”
“什麼預言?”夏恆明知故問道。
“以後再告訴你!”崔妮蒂在他臉上吻了一下,隨即很利落的下車走人。
呵呵,女人,你不說我也知道。
夏恆當然知道,先知曾在會見墨菲斯時專門提醒崔妮蒂,“救世主”會是她未來的戀人。從那時候起,在這個一根筋兒的傻女人心裡,救世主就和戀人畫上了等號。所以她關心“救世主”的一切,愛着救世主的一切,以至趨於魔怔。
夏恆之所以能走到她心裡去,正因爲他在試煉中的一系列表現,無形中契合了“救世主”這個標準。若非如此,要想撬動男主角的牆角,那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可能性。就算現在,在夏恆先入爲主的前提下,能不能讓自己不被綠,夏恆心裡也沒底。一個不小心,自己可就徹底被釘在穿越者的恥辱柱上了。
“若是能進行奴隸刻印就好了!”夏恆心裡暗想,不過奴隸刻印並非只是蓋個戳兒那麼簡單,通常情況下有兩種方式。一是對方全面配合,對施術者充滿信任,主動引導對方精神意志進入自身。這種配合不僅是外在的,還體現在潛意識層面上。另一種則是最常見的刻印,對奴隸進行絕對的精神壓制,強行撕開對方的精神防線。
就目前情況而言,這兩條路都走不通。一來崔妮蒂還未對夏恆報以完全信任,二來她是整個世界的氣運女主,自身精神被世界本源之力庇護,強行突破就等於在與整個世界硬撼。
“快跟上,在想什麼呢,真生氣了!”崔妮蒂扭頭才發現沒了夏恆的影子,於是又轉身回來。
“我在想……深沉的男人可能更討某人喜歡!”夏恆順嘴胡扯。
“其實,我更喜歡你攬着我飛過天空時的樣子!”
“是這樣麼!”暗示的如此明顯,夏恆當仁不讓的攬上崔妮蒂的纖腰,而後者則就勢倚在他身上。若非有任務在身,倒也說不定可以發生一些羣衆喜聞樂見的事情。
不過千萬不要以爲對方這就內心淪陷了,在歐美主流文化中,上船的不一定是戀人,而戀人反而不一定輕易上船,這是東方人很難理解的一種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