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事實上我們的日子比以前要好過不少……雖然人類的武器進步了,但他們的數量更多,生活也更加糜爛,捕獵比以前要容易的多!”西蒙妮走到巴納巴斯身前,“話說回來……襲擊你的武器似乎是專門用來剋制吸血鬼的?”
西蒙妮伸手從巴納巴斯胸部的傷口中拔出一枚彈片,銀質彈片在接觸她皮膚的一瞬間便發出腐蝕聲。
“怎麼說?”巴納巴斯睡了整整二百年,這時候的他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白銀質地軟、熔點低、價格高,普通人失心瘋纔會在子彈上添加白銀!”西蒙妮將彈片扔到一邊,“你是不是招惹了什麼敵人?”
“怎麼可能,我已經沉睡……”巴納巴斯愣了一下,“現在是几几年?”
“一九七三年九月二十一日。”西蒙妮面無表情的說。
“一九七三年!”巴納巴斯發出一聲驚呼,“我已經沉睡二百多年了?”
“這麼說,你還真是一個老古董!”西蒙妮厭惡的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氣,表示受不了巴納巴斯身上的味道。二百年的屍臭加上白銀腐蝕傷口時產生的味道,讓人聞之作嘔。
“我想,我現在急需清潔一下!”巴納巴斯有些難堪,畢竟是貴族出身,對自身衛生問題還是比較重視的。
“不,你現在急需告訴我你到底惹上了什麼人,然後我才決定能不能幫你!”西蒙妮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巴納巴斯有些惱怒,好不容易從棺材中脫困,他怎麼知道是誰想幹掉自己。想到棺材,他腦海中忽然略過一個妖嬈的影子。
“把我變成吸血鬼的,是一個名叫安琪莉卡的女巫,二百年前,也是她將我埋在了地下。”巴納巴斯小心翼翼的說,腳下已經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安琪莉卡?”西蒙妮本就是舞臺劇演員,所以這一刻的演技十分在線,“這麼說來,你的對手是安琪那個老女人?”
“你……認識她?”
“當然,整個柯林斯都是她的地盤,這個老女人最大的愛好是折磨一個名爲柯林斯的古老家族。據說那個家族還是這座小鎮的創立者……真是有夠可憐的!”西蒙妮不屑的輕哼一聲。
“那個……柯林斯家族還存在麼?”巴納巴斯聞言激動的問道。
“還剩下小貓三兩隻,不過也在滅亡的邊緣了!”西蒙妮冷笑道,“估計那個老女人也差不多該玩兒膩了,以她的實力,毀滅這個家族也只在舉手之間罷了!”
“我就是柯林斯家族的人,就是因爲我,她才記恨我們家族。”巴納巴斯有些尷尬的打斷了西蒙妮的嘲笑。
“你……”西蒙妮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這麼深的仇恨,你當年是不是提上褲子不認賬了?
“……”巴納巴斯不知該怎麼回到,從某種意義上講,兩人間的仇隙還真就這麼來的,“我怎麼知道女僕中間竟然藏着一個女巫!”
“呵……原來是個人渣!”西蒙妮厭惡的裡巴納巴斯遠了一些。
“我……”
“跟我來吧,雖然你是一個人渣,但如果能給安琪那個老女人添堵的話,我不介意幫你一把!”西蒙妮勾了勾手指,捂着鼻子很不耐煩的說。
“那個,你和她也有仇麼?”
“沒有……不過她的手伸的太長了,拿了本不屬於她的東西!”
“你是指……”巴納巴斯有些疑惑,他現在急於瞭解關於柯林斯家族以及安琪的任何消息。
“安琪壟斷了整個緬因州東海岸的漁業,但除此之外還不夠,她的手竟然伸向了卡斯特河的運輸業,而那是我的地盤。”
“……”巴納巴斯心裡有些氣憤,因爲緬因州的漁業一直都是他們柯林斯家族的生意,也就是說,安琪莉卡手中的生意是從他們家族搶來的,“你們……我是說,吸血鬼和女巫也需要做生意麼?”
“當然,這是一個商人的時代,金錢的時代,沒有錢你將寸步難行,而有了錢……就算你是一隻吸血鬼,也有無數人願意爲你賣命!”西蒙妮一臉的理所應當,“要知道,所有大商人在本質上可都是吸血鬼!”
“商人的時代……”巴納巴斯暗暗記住這一點,相較於吸血鬼這個副職而言,商人才是他的主業,“你準備讓我怎麼幫你?”
“那就看你有什麼本事了?”西蒙妮忽然站住了,兩人止步的地方正是霍夫曼投宿的那間路邊旅館。
“這是……”巴納巴斯有些疑惑。
“這是人類住宿的地方,也是我們的食堂。裡邊的人,應該足夠你治療傷口了!”西蒙妮冷哼一聲。
巴納巴斯沉着的點了點頭,他是一個信奉絕對利己主義的人,心裡上沒有什麼道德舒服。於是他乾脆利落的走入旅店,很快裡面便傳來一片嘲笑聲,繼而是喝罵聲,然後是哭喊聲、哀嚎聲,最後則是寂靜無聲。
“二十分鐘,比我想象的要慢的多!”西蒙妮站在旅店門外,很不滿的說道。
“用餐只花了五分鐘,剩下的時間都用來洗澡加換衣服了!”巴納巴斯換上一套西服,看起來有了幾分人模樣。
“我指的就是你那五分鐘!”西蒙妮輕哼一聲。
“我吸乾一個成年男人的血,只需要十二秒!”巴納巴斯很不服氣的辯解道。
“我只要三秒!”
“……”
這種時間上的差距讓巴納巴斯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性感火辣的女性,可能比自己要強大很多。
“我擅長經商,如果你帶我回柯林斯家族,我可以在半年內將安琪的漁業徹底摧毀!”
“剛纔的攻擊表明,安琪一直有安排人守在埋葬你的地方。所以,不等你返回柯林斯家族,就會被不知從哪兒飛來的銀彈轟碎腦袋!”
“……”巴納巴斯很關心家族的近況,但他更關心自己,“你就不能想點兒辦法麼?”
“如果我有辦法,我就直接去找安琪面談了,而不是背地裡用這些無傷大雅的小手段!”
“就是說,連你也不是她的對手?”巴納巴斯聽出了畫外音。
“廢話,你以爲所有女巫都能製造吸血鬼?而安琪莉卡,在二百年前就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