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身體被掏空……”夏恆覺得自己的腰有點兒虛,這陣子工作實在太勞累了,果然“九九六”什麼的是要不得的,容易早衰,“要不要找個老中醫給瞧瞧!”
“大人,您在胡思亂想什麼呢?”帕爾身着一件透明度高達四個九的薄紗,在一旁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咕咚……”吞嚥口水的聲音,但也僅此而已,化身賢者的夏恆很有幾分大徹大悟的範兒。他覺得只要再來一個點兒,自己的故事就可以畫上句號了。
“帕爾,我心裡有一個疑惑……”賢者狀態的腦袋似乎格外的清醒。
“什麼?”
“怎樣才能避免女人之間的爭執?”問題一出口,他就感覺自己可能失心瘋了,問自個兒女人怎麼開後宮,這可真是……缺心眼兒!
“很簡單啊,有我在就好!”帕爾自然而然的回答道。
“……”夏恆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崔妮蒂可是個很護食兒的女人,在我面前不也乖乖的!”帕爾抿着嘴笑道,“我的主人,您難道忘了我本來的工作……”
“矩陣世界中,用以維護感情繫統的程序!”一個念頭出現在夏恆腦海中,這技能可真叫亮了,這就是給正宮娘娘的量身定製的能力啊。
“想起來了……所以,只要有我在,什麼問題也不會發生!”帕爾起身,將玲瓏的身段完全展露出來,“您只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的就好了,哈哈……”
身爲一個穿越者,竟然這樣被嘲笑了,偏偏還反抗不得,這簡直就是把所有穿越爺們兒們的臉都給丟盡了。
“男兒當自強!”夏恆默默爲自己打氣道,隨即又低聲一嘆,“節制乃長壽之本,唉!”
無論提前進入中年危及的夏恆再怎麼長吁短嘆,但日子還要一天天過下去。原本安裝在遊戲廳中的鐳射設備被拆除打包運往世界各地,一個個萬人隊就如貨物一般隱藏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數以億計的電子士兵,擁有絕對紀律的電子士兵,就像平靜海面下的暗流,等待着巨浪滔天的那一刻……
於此同時,葵拉那裡卻傳回了不太好的消息——薩姆?弗林失蹤了,本應活躍在英超公司發佈會上的男主角失蹤了,消失的那樣徹底,就如世界上並不存在這個人。
“小心困獸猶鬥……”提亞瑪特的話再次響起,夏恆心裡漸漸升起一種緊迫感。
“不能再等下去了……立即發動戰爭!”夏恆眉頭緊皺,由於距離的原因,兵員投放還未達到理想狀態。但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盡善盡美的計劃,更何況……自己也從來沒想過佔領這個世界。
是日,隆隆的炮火聲響徹全球,密密麻麻的電子軍團從各自的藏兵洞中走了出來。按照預先設計的攻擊指令,佔據電廠、水廠,突襲軍營、哨所,尤其是幾個大國首都,都被黑紅色塗裝的兵海給團團包圍。當一切戰略目標被摧毀後,電子軍團開始對所有視線中的人類進行無差別的屠殺。
島國首府東京都,這座容納幾近四千萬人口的都市圈,此刻已經被流淌的血漿所浸染,遍佈大街小巷的殘肢斷骸似乎正在無聲的控訴。這場突如其來的,沒有任何徵兆的滅絕計劃,讓習慣於政治談判的人類社會感到無所適從。他們不知道敵人從何而來,亦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只知道,這是一羣只懂得殺戮的戰爭機器。
“大人,東西已經全部運達關島,現在開始投放麼?”崔妮蒂站在夏恆身後,神情有些凝重。骨子裡善良的女孩兒,還看不慣這種滅世的景象。
“投放!”夏恆輕聲吐出兩個字。
“……”崔妮蒂將指令傳出去後,卻沒有挪步。
“怎麼了?”
“我有些不理解,我們這樣做是不是……”
“太邪惡了!”夏恆爲她補充道,隨即反問,“這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可以不損害他人變強的麼?”
“這個……”崔妮蒂不認爲這是個問題,但仔細一想卻又找不出答案。
“一花、一草想要成長,尚需要從大地中汲取營養,從陽光中獲得能量。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從來就是萬古不變的鐵律。”夏恆指着下面的末日景象,心情也有幾分沉重,“東方有位哲人說,人生來有不忍人之心,所以仁愛是人道的本源。而西方也有一位哲人說——凡有的,還要加倍給他叫他多餘;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
“你覺得誰說的對?”
“好像……都有幾分道理!”崔妮蒂有些困惑。
“道理是永遠講不清楚的,不過事實卻勝於雄辯。恪守東方仁愛之道的文明,千年之後差點兒被滅族。而遵從西方馬太效應的文明,則通過燒殺搶掠聚斂起無盡的財富,並把自己包裝成了良善人家!”夏恆緩緩起身,“所以,想要變強就要學會掠奪。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以及我們未來將要做的,都只是變強的手段。任何對錯、善惡、是非的概念都無法加諸其上,否則你就會在這一過程中瘋掉!”
“非要變強不可麼?”崔妮蒂有些激動的問。
“我們變強不是因爲想變強,而是因爲……”夏恆指着下面如同垃圾山一般的屍體堆,“當有人這樣對我們的時候,我們能夠反抗!”
“……”崔妮蒂安靜了下來,出生於《黑客》世界中的她,比誰都清楚懦弱無奈時的絕望與悲哀,“大人,您也感受過那種絕望麼?”
“當然,很深很深……”夏恆長長噓出一口氣,“我看着最親愛的人被推入手術室,手中緊攥着醫院的費用清單。我知道世上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讓她不用承受如此多的痛苦,但卻沒錢、沒地位……那天,現實好好給我上了一課,將我一輩子所有的信仰都給踩到了泥潭裡!”
“人只要活着,就要去搶去爭去奪,否則,災難來的時候,你就只能絕望的哀嚎……就像他們一樣!”夏恆的視線從樓下的修羅場上收了回來,隨即緩緩轉身,“聽了這麼久,不覺得煩麼?”
一個削瘦的身影從夏恆身後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正是已經消失數天之久的男主角——薩姆?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