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拉有些拿不定主意,爲難的看了夏恆一眼。
“……”夏恆心裡也有些爲難,勞拉可是《古墓麗影》兩部曲的絕對女主,她身上的氣運光環深厚異常,在世界線徹底崩潰之前怕是很難收服,所以維持兩人的友好關係變顯得至關重要。
這女人雖然想讓自己拿主意,但女人都是感性的,如果不管不顧弄死曼弗雷德導致掛墜被毀的話,就算暫時口頭上不怪罪,但兩人的蜜月期也就結束了。
“無傷大雅,神光三角是神器,多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夏恆故作輕鬆的點頭同意,但心裡卻在滴血。他比誰都知道打蛇不死的後果,上輩子縱橫商場,他一向都把對手往死路上逼,就算暫時妥協也從不忘秋後算賬。正因爲這種做派,他每日裡才睡的踏實。
“把掛墜盒扔過來!”勞拉聞言輕鬆一口氣,她其實也很害怕夏恆會拒絕。
“不好意思,我雖然願意相信克勞馥小姐,但卻不信任這位……先生!”曼弗雷德自己自己就壞的流油,可能同行之間真有一種默契,從見到夏恆第一眼,他就斷定眼前這貨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要是不怕冷,就讓他拿着吧!”夏恆是真不待見這傢伙,他只喜歡三種人,漂亮的女人、有利可圖的陌生人與死掉的敵人。有人會問,那朋友呢……唯利是圖的人哪有朋友,就算有他也信不過。
本來還有些苦惱前往萬影窟的交通方式,但沒過一會兒,竟有一羣歡快的大狗從雪地上竄了回來。狗這東西大多是戀家的,循路回來纔是正常情況。
“夏,你看着這混蛋。我去看看還有什麼補給,犒勞一下這羣小夥子!”英國人的犬文化機器興盛,他們對狗有一種很誇張的情感。看到這羣雪橇三傻,勞拉陰鬱的心情也變得暢快起來。
“……”夏恆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倒不是對狗有什麼偏見。只是幼年時養了一條好狗,結果被村裡一羣帶着紅袖標的潑皮無賴們二話不說打死了。從那之後他就再也不養小狗小貓什麼的,當然也從來不碰狗肉。不久之後搬家離開,他就再也沒回過那個村子,黑狗死前那一幕是他心裡永遠的刺,唸了一輩子。
“小朋友,你家有狗麼?”
“有啊!”
“叫出來給叔叔們看看好不好!”
“好,它可聽話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夏恆後來聽說,那是一項地區性的打狗行動。本意是爲清理鄉村中的患病瘋狗,卻成了那些流氓村霸們用來殺狗吃肉的虎皮大旗。所以說,再好的政策也要看落在什麼人手裡執行,再慈悲的佛法落在惡人手中也會變了味道。
那根刺讓五歲的夏恆知道了三個道理,一是這世上有很多惡人,不分工種,不分年齡性別,更不看長相;二是小人物要學會撒謊,要善於撒謊,這是弱者自保最實用的手段;三是對付惡人就要比他們更壞,更黑,更毒……
“我們以前認識?”勞拉剛轉身離開,曼弗雷德就瞪着夏恆問。
“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
“認識我的人可不多!”曼弗雷德冷冷一笑,顯然不太相信。
“你不是自稱上帝的右手麼,像你這麼拉風的男人無論在哪兒,都像黑夜裡的螢火蟲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衆。你那憂鬱的眼神,唏噓的鬍碴子,還有那藏滿故事的擡頭紋,都深深的吸引着我……”
“呃……那個,我取向是正常的!”曼弗雷德一臉畏懼的緊了緊屁股。
“你不用那麼緊張,先是出賣自己老師引起高層關注,然後奔襲千里殺師證道,從而躋身光照會高層。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你是想利用神光三角計劃,殺了光照會領袖做老大的吧!”
“你到底是誰?”
“我啊……一個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兒!”夏恆爽朗一笑,他對此還是很驕傲的。
“……”曼弗雷德自詡不是好人,但也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說實話,不是我夏某人瞧不起你。這年月做壞事要講究,做壞人要有格調。我都算計你這麼久了,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也太……”夏恆苦口婆心的搖了搖頭,“該怎麼說呢,你輸得不冤啊,大兄弟!”
“……”曼弗雷德感覺眼前這傢伙就是一個神經病,不過這個神經病說的也不無道理,自己都被算計這麼久了,竟然都不知道人家幕後黑手是誰,“你真是一個小白臉兒?”
“貨真價實!”夏恆拍了拍自己的腰,“有本錢的,賊有勁兒!”
“……”曼弗雷德覺得自己輸給這麼個貨色實在有辱列祖列宗。
“呵,你還別瞧不上,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吃軟飯的好不好!”夏恆拍拍手,“吊墜盒拿過來,保證你看到神光三角。”
“和你聊完之後,我更不信你了!”
“呵,敬酒不吃吃罰酒……本想給你一個痛快,現在還是算了!”夏恆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們九州有句話——‘寧惹君子勿惹小人’,今個兒我就讓你嚐嚐小人的厲害!”
“夏,都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勞拉駕駛一架雪橇跑了過來,作爲漁村的主要交通工具,這東西還是挺多的。
“好,沒問題!”夏恆走到雪橇上,拿下一根長繩。
“把這個混蛋綁在貨架上吧!”勞拉大聲說,沒辦法,大風天說話就只能靠吼。
“他想得美!”
揚鞭啓程,曼弗雷德被拴住雙腿拖在雪橇後面,這也就是雪原,要是換草原,不用一里路就能把曼弗雷德拖成血葫蘆。
夏恆是個守信的人,說要整他就一定會整他,麻繩被他捆在了曼弗雷德斷腿的創口上,在寒風中凝結的傷口被麻繩勒着,血液不斷滲出,沒有止血的可能。這一路滑過去,就算不死,曼弗雷德這兩條腿也徹底廢了。
不過這傢伙也是個狠角色,硬生生的憋着一口氣,不喊也不叫。
“夏,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他不會死了吧!”勞拉雖然恨不得將曼弗雷德一槍爆頭,但她畢竟是個有道德底線的人,不會折磨對手。
“誰讓他不配合,真惹惱了我,有的是法兒收拾他!”夏恆冷哼一聲。他還真不是吹牛,作爲一名專修古代法制的法學生,他在大學最喜歡的一門選修課是古代刑訊,厚厚一本書,很多人看到就想吐,他卻可以如數家珍。尤其是西方的裁判所與東方的錦衣衛,簡直將這門技藝上升成了藝術。
總有動物保護人士指責人類對動物太殘忍,那是他們見識少。這世上,人類最擅長折磨的……是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