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抿了抿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開始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出。
“我們是沒有像mpri那樣雄厚的軍方背景,不過我們也有的優勢,至少到目前位置,我們的運氣實在不錯。pmc公司做大做強的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必須有過人之處,mpri是強大的軍事背景,‘德陽’和‘三葉草’做強是因爲黑水公司出現醜聞之後在中東留出了勢力空白,他們抓住時機填補上去。”
秦飛說:“你們發現沒有,每一個大公司,他們要麼有背景,要麼有地盤,而且和軍方還有情報機構關係都不錯。”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藉助mi6的關係網絡?”老魚問。
秦飛搖頭道:“不不不,老魚你搞錯了,mi6永遠不可能把我們當做自己人,懂嗎?這不是關係不關係的問題,即便我們幫過m,她仍舊只是欠我們的人情,在她們的國家利益面前,我們這種交情算個屁。找她要點情報,或者幫點小忙估計還行,觸碰到她們的根本利益,m會毫不猶豫把我們給賣了。”
老魚道:“那怎麼辦?”
秦飛說:“世界幾個大洲裡,美洲、歐洲的蛋糕已經分完了,我們要插一腿進去恐怕有些難,剩下有價值的洲就是亞洲和非洲,亞洲來說,黑日組織做得相當不錯,從他們控制坤猜姐姐就能看出來他們的勢力有多大,而且能插足美洲毒品市場,又能調動前海豹隊員,可見他們和老美那邊的關係十分密切,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我們沒法子動他們。”
坤猜道:“老大,如果我弄到我姐姐留下的那筆錢,我們就可以招兵買馬和他們幹!”
“那是以後的事情,問題是,你現在連錢的樣子都沒看到。”秦飛忍不住澆坤猜的冷水,坤猜和黑日之間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秦飛最擔心的就是他的復仇心切會壞事。
小不忍則亂大謀,要打架,首先也要掂量下自己的實力。
老魚說:“那麼,按照你的說法,現在全世界有價值的地盤只剩下中東和非洲了。”
“中東目前情況複雜,誰在那邊都說不了話,鷹醬、毛子、日不落帝國還有土狗和幾個本地ysl國家他們都想在那裡分一杯羹,我們羽翼未豐,暫時不渾水。”
話鋒一轉,秦飛說:“我之所以說我們運氣好,就是因爲我們現在的基礎在非洲。非洲本來也有兩個最大的僱傭兵公司,只是現在都垮臺了。”
“你說的是‘野鵝俱樂部’和‘eo’倆家?”準星十分熟悉非洲的傭兵歷史,立即問道。
準星口中“野鵝俱樂部”其實是非洲一支很老牌的僱傭兵公司。這家公司的創始人是湯瑪斯邁克爾霍爾,此人在二戰日不落帝國的裝甲兵軍官,有着豐富的戰場經驗。
1960年至1961年,剛果加丹加省爆發叛亂,他組建了傭兵組織“第四突擊隊”協助政府鎮壓;1964年,剛果總理又僱傭了霍爾組建的傭兵組織“第五突擊隊”鎮壓蘇聯支持的“辛巴叛亂”;經典戰役是“紅龍行動”,“第五突擊隊”配合比利時傘兵,以營救被叛軍扣押的歐洲人爲由,攻克了斯坦利維爾,霍爾也因此役被稱爲“斯坦利維爾的屠夫”。
霍爾的傭兵組織也野鵝作爲標識。1974年,霍爾在約翰內斯堡以“野鵝俱樂部”的名義召集傭兵,希望在安哥拉內戰中撈一筆;1975年,葡萄牙資本家開始招募傭兵,企圖推翻莫桑比克現任政權;但是被南非軍方搶先一步介入了安哥拉和莫桑比克。
1977年,塞舌爾爆發政變,1981年,霍爾率受僱塞舌爾前總統,帶領53名傭兵假扮遊客進入塞舌爾,卻被發現暗藏武器;與塞舌爾軍警在機場交火後,傭兵們登上了航空公司的一架客機,最終在南非降落然後被逮捕。
此後,霍爾坐了十年牢,大名鼎鼎的“野鵝”俱樂部很快被時代淘汰了。
eo公司又叫做“執行結果”,是一家南非的合法pmc公司,也就是老魚曾經效命的那個“保護者”公司的老闆勞勃的原任公司。
它的的客戶基本上都是採掘自然資源的跨國公司。1993年,“安哥拉人民解放運動”成立的政府僱傭eo去打擊“爭取安哥拉徹底獨立全國聯盟”。
結果,eo只花了三年時間就迫使兩者和談。戰爭期間,給eo付錢的是“傳統油氣”和“戴比爾斯鑽石”;因爲eo替前者奪回了被搶走的油田,而後者盯上了安哥拉的鑽石礦。
後來在塞拉利昂,eo也很快迫使“革命聯合陣線”與塞拉利昂臨時政府和談;但在eo因國際譴責而撤軍後,聯陣又撕毀和約、捲土重來。
戰爭期間,eo每奪回一處鑽石礦,“支路能源”就獲得60%的開採權,這讓eo公司頓時賺得盆滿鉢滿。
不過這一切的好運在1999年就結束了,因爲南非政府在1998年簽署了公約反對傭兵的國際協定,而eo恰好在南非註冊,爲了表示誠意,於是政府勒令eo關閉。
之後,eo的前任領導人們各自在其他小國家成立了各種各樣的小型pmc公司,只是都沒法再現往日的輝煌,唯獨勞勃的公司一枝獨秀,只是勞勃運氣太差,被自己的手下叛變殺死,就連剛建好的提約僱傭兵訓練營也拱手送給了秦飛的x傭兵團。
“沒錯!現在非洲基本上都是散兵遊勇,沒有真正大型的pmc公司在這裡立足。”秦飛說:“我後來想了想,其實勞勃不愧是傭兵界的老前輩,這人的腦子還是挺好使的,就是運氣不大好。他爲什麼建立提約訓練營?”
車裡靜悄悄的,沒人回答。
“我想……”老魚還是第一個開口了,“這廝也只是爲了掙錢吧?”
“老魚,我覺得勞勃不光爲了掙錢那麼簡單。他成立提約訓練營,打響招牌,讓非洲多數傭兵組織都派人到那裡集訓,甚至厄立特里亞的軍方也讓他們訓練特種部隊,我覺得不光是爲了錢。”
秦飛說:“記得我們祖國解放前的抗日戰爭和後來的三年解放戰爭嗎?那些站在歷史舞臺上的名將,都是哪出來的比較多?還有,北伐的時候,老蔣靠的是什麼作爲部隊的骨幹?”
“黃埔軍校!”老魚倒吸一口冷氣,“你小子想打造一個非洲的黃埔軍校?”
“沒錯,我覺得勞勃之前本身也有這種想法。”秦飛說:“你可以想象,假如x傭兵團出名了,那個訓練營的生意是不是蒸蒸日上?然後很多國家的軍方里都有你的學生,而且身居要職,你想想這是不是你的資源?誰要在非洲調停戰爭,也許都第一個想到的是灰兔防務,想到的是x傭兵團,對不對?”
“頭兒!”準星聽得熱血沸騰,打雞血一樣拍着方向盤道:“法克,我聽了好興奮呀!你算我一份,我跟定你,就這麼幹!搞那個什麼……什麼埔……軍校。”
他的中文雖然也學會了幾句,但是讀諧音還是不算準。
秦飛糾正他道:“是黃埔軍校!一旦這件事辦成了,非洲就是我們的地盤,然後我們手裡就有了籌碼,即便那些大的情報機關,同樣需要我們作爲橋樑來擺平這裡一些事,甚至政要,也要找我們坐下來好好談。有人說非洲是被上帝遺忘的角落,不過我覺得這裡就是一大塊肥肉,這裡資源如此豐富,將來肯定是爭奪的要地,我們越早部署越好!”
老魚聽了整個人都傻了,眼前這個秦飛,簡直是不能用常規的思維來量度,他竟然想得如此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