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一定不會想到這是一個人
鄭銘不知道爲什麼他一提起簡湛,兄弟們就全部安靜下來,但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些人對於簡湛,似乎有着一些警戒,也有着厭惡。
他們明明沒有接觸過簡湛,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態度?
鄭銘就這麼靜靜的注視着他們,目光如劍,寒冷又銳利,帶出來的氣場,迅速壓制了全場,虎子像是要說什麼,卻被身邊的一個人拍了一下手背,虎子看着那人,糾結半天,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唉”的一聲,搖搖頭將話憋了回去。
他們不說,鄭銘自然就不問,看誰耗到最後,反正簡湛他是幫定了,任誰都不能阻止他。
“鄭哥,你確定要幫那個男人嗎?”最後,還是焦路開了口,鄭銘看他時,他正一臉愁容,眉頭蹙成了川字,一眼望過去,就像是皺了皮的桃子一般,只是此刻,鄭銘沒有開玩笑的慾望,他冷冷的應了一聲,目光掃視着衆人,“無論如何,簡湛是我認定的人,這一次,不管你們怎麼說,我都要幫他!你們就一句話,幫,還是不幫!”
虎子一聽這話,氣血上涌,他猛地站了起來,撈起酒瓶就對着喝了好幾大口,身旁的人着急的拉他,卻被他一手甩開。虎子將酒瓶往桌上一放,“砰”的一聲,格外的清晰,他雙眼通紅,隱隱約約還帶着一絲奇怪的情緒,他的手在抖,可他還是大大咧咧的說道,“鄭哥,你不知道那個男人……”
虎子話還沒有說完,商馴就突然站了起來,鄭銘穩坐不動,可是全場人的目光,都已經被商馴吸引了過去,商馴望着虎子的那一個方向,掏了掏手機,他們這才發現商馴的手機在響,不知道爲什麼,包廂裡傳來了輕輕的呼氣聲。
商馴就這麼望着虎子,明明他的眼眸很平靜,也沒有任何焦距,可虎子卻打心底的怕這個男人,從他第一天來時,他就感覺這個男人不簡單,那一種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場,絲毫不遜色於鄭銘。
但兩人共處時,商馴卻自發的收起自己的氣場,這一點,所有人都奇怪。
他以爲商馴是怕鄭銘,可現在出事情了,他卻敢這麼直接的站起來,堂而皇之的警告自己,這讓虎子很不理解,卻也讓他的怒氣少了不少。
商馴起來後,就走了出去,見他能夠找到門的方位,並且走路一點都不虛,所有人都放鬆下來,空氣裡瀰漫的滯重也輕了不少,虎子眼裡的害怕慢慢退開,他看着鄭銘,剛纔那一股子豁出去的氣勢漸漸滅了下來,“鄭哥,那個男人,太可怕了,我們惹不起。”
“我們雖然沒有去經商,但是徐家和顏家之間的淵源,還是知道一點的,他不怕死,他一個人橫衝直撞跟我們都無關,但是鄭哥,說句心裡話,我們敬重你,是因爲你的能力,是因爲你的性子,所以我們把你當大哥看,就算你當時走了我們也毫無怨言,但是如果是因爲他,那我虎子,第一個不同意!”
虎子這番話說完,便看了看衆人,慢慢的坐了下去,氣氛又僵了起來,唯獨虎子身邊的那個男人,感覺到虎子的呼吸有些紊亂,明顯是怕那一番話說出去,惹得鄭銘不痛快。
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說話,虎子說完後,包廂裡又安靜了下來。
鄭銘吸了一口氣,沉下聲道,“你們都是這個意思?”
沒有人回答,十多分鐘後,纔有幾個人帶頭點了點頭,表示是虎子那一邊的。
鄭銘不說話,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虎子說的話,很明顯,虎子他們不同意,都是因爲簡湛這個人,他一開始還不明白,爲什麼他們都不同意,可虎子表態後,他就發現了一些,他們似乎不是不肯幫自己,而是不敢幫自己。
簡湛有那麼可怕嗎?商業戰,這些人絕對不怕,雖然是混道上的,但是一向安穩,也做着一些生意,明面上來說,不可能認識簡湛,就算是進入了商界,也不可能和簡湛面對面的碰上。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簡湛也在這個道上,而且與兄弟們有過交往,否則,虎子的眼神裡,絕對不會透露出害怕這種情緒!
鄭銘有些心煩,他原以爲簡湛玩的不過是這一些,卻沒有想到,他玩的那麼大,還真的是不要命的玩。
可同時,他又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簡湛歸屬於徐家,徐家不可能出這些手段去對付顏家,畢竟徐家目前坐鎮的,還是徐勵,其次是徐時間,不管是哪一個人,都不會走這步棋,所以,徐家不可能培養這種外面的勢力。他懂,表面上徐家和顏家風光無限,但其實暗地裡,指不定沾染了多少東西,不然怎麼會發展的如此迅速?
可就算如此,他依舊確信,徐家不會做這種事情,那麼……這些勢力的主人,只可能是簡湛。
簡湛只需要與顏家周旋,將顏家打敗就行,又爲何需要道上的勢力……
“你們在哪裡遇到他的,又出了什麼事?”鄭銘點燃了煙,吸了一口後,淡漠的看着衆人,目光卻落在了虎子身上。
虎子對上了鄭銘鷹隼般的目光,他壯了壯膽子道,“鄭哥你也知道,我們做的都是正經生意,一半的兄弟在明面上,另外一半護着,而和簡湛撞上,是一次意外。那時候,我們正好要替人去送貨,結果就撞上了簡湛的那一夥人,簡湛說要這些貨,我們自然不給,於是就打起來了,他……下手完全不像是表面上那樣,和他打,我們的兄弟很快就敗下陣來了,但是貨並沒有被搶走,因爲那些要貨的,得到我們消息後,就叫人過來了,所以簡湛就撤離了,而那些人,對我們的態度也差了些,我和焦路說了後,焦路去溝通了好長時間,這才同意繼續要我們送。”
“利潤大?”
“是啊,雖然錢不是重要的東西,我們也不缺,但是能賺多誰不願意去賺?而且賺那些人的錢,還賺的穩,當然這是在簡湛不在的時候,之後不知道爲什麼,簡湛就一直時不時的找我們的麻煩,直到……商馴來。”
鄭銘的目光閃了閃,他想起剛纔出去接電話的男人,這個男人不簡單,簡湛爲什麼要去劫貨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簡湛不會做沒有用的事情,他想到這,便對焦路說,“商馴怎麼還沒回來?”
焦路起身,說去找一找,鄭銘揮了揮手。
“說吧,怎麼回事。”鄭銘彈了彈菸灰,目光凜冽,虎子嚥了口口水,繼續道,“那時候簡湛來搶貨,而商馴剛來,所以我們都不太信任他,不知道爲什麼,那天簡湛帶的人似乎多了一些,哦,自從劫我們之後,他帶的人是越來越多,最危險的那一次,差點就被劫走了,所以那天我們打了很久,這才保了下來,和簡湛對上的,就是商馴那小子,那時候亂,我們也忙着沒注意,只看見他們兩個打的格外激烈,差點就要打到外邊去了,後來簡湛就帶着人撤了,我們也就信了那小子,看他臉上掛了很多彩,還說了幾句。”
虎子說完沒幾分鐘,商馴就回來了,他依舊是那副樣子,冷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坐了下來,突然,鄭銘出手去碰他的手機,溫溫的。商馴淡然的讓鄭銘碰,直到鄭銘的手離開後,他纔出聲道,“怎麼?”
“沒事。”鄭銘不動聲色的將煙掐在菸灰缸裡,他抿了抿脣,望着衆人道,“如果是因爲這種事情,那麼你們不會想想,簡湛一開始不知道這是我的勢力,我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這回事,他不知道很正常,如今我們兩個合在一起,大家都能好好的相處,又爲什麼不同意。”
“鄭哥,簡湛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不能保證,他不會做這種事情。”焦路突然開口,他鄭重的望着鄭銘,輕聲道,“我不知道他在你面前是什麼樣子,但是他在我們的面前,太可怕,如果你見到了,一定會想,這是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簡湛。他在商業上,放肆張揚,但做事有力度,成熟有魅力,就連我妹妹都喜歡他喜歡的要死,但是在這混的時候,你完全無法將他們融合在一起。”
“鄭哥,我們不同意自然有我們的道理,簡湛沾染不得。”
“是啊鄭哥,簡湛那男人,真的太可怕了,你真的沒有見過。”
“鄭銘。”商馴突然出聲,他直接叫了鄭銘的名字,幾秒後,包廂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着商馴,而商馴,卻淡定的玩着他的手機,前翻後翻,模樣很淡然,他將目光放在鄭銘的身上,輕聲道,“晚上。”
鄭銘挑了挑眉,虎子聽到這,也愣了一下,隨後便明白商馴在講什麼,他對着鄭銘說,“商馴是說今天晚上,我們就有一批貨要送,很有可能,簡湛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