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從未有過的感覺
鄭銘聽着簡湛這番話,思緒也慢慢的飄遠,就如同他說的那般,現在這樣和睦又溫馨的場景,只有在兩年前纔看得見。那時候的心思即便帶了一絲利用,卻比現在要純粹許多,當時是真的享受着那一種溫暖,而現在竟然覺得那麼的令人羨慕。
羨慕兩年前意氣風發,都還未成熟的他們,羨慕當初非要壓制對方,得到對方的他們。
“差不多了,我們先去色藍時吧,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去辦。”簡湛說着就站起身,又喝了幾口已經有些涼掉的奶茶,“也是時候輕鬆輕鬆了。”
兩個人就這麼並肩走出了咖啡館,看着外頭陰鬱下來的天色,難得的心情沒有變得糟糕。色藍時離這裡並不遠,走幾步路就可以到了。現下還不是去色藍時的時候,於是簡湛和鄭銘又去一些小地方逛了逛,吃了一些小吃後,才慢悠悠的走進那個人聲鼎沸的場所。
一走進去,簡湛就發現壁紙竟然換成了藍色,一眼望去,就如同水族館一樣,碧波晃盪,藍色的波紋隨着光線的照射而不停地波動,銀藍色的色調,在一瞬間就吸引了無數的客人。舞臺的正中央,無數的人扭着身軀,熱情或是曖昧的搖動着舞步。
吧檯前的位置已經都被佔走了,簡湛也不惱,和鄭銘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等到服務員來時,又點了一些吃的,倒像是來這裡享受的模樣。
“當初我是來陪邱穆的,那時候他和喬然快要結婚了,一時開心,就拉着我來這裡玩。”鄭銘貼近簡湛的耳朵,這裡的聲音太吵鬧,若不是大聲叫喊,估計連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鄭銘略低的聲音在簡湛的耳邊徘徊,呼出的熱氣吹拂在他的耳垂上,弄得他有些心猿意馬,努力集中注意力,纔將鄭銘的話給理解透了。
他笑着學着鄭銘的動作,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笑聲妖媚,“你來衛生間的時候,我就已經看上你了。”
鄭銘瞅了簡湛一眼,“你給我的第一眼,很驚豔。”
簡湛笑而不語,那模樣,就像是一隻偷腥的狐狸。
酒吧本來就是熱鬧的地方,如果只是這麼閒着聊天,也太過無趣了一些,想着,簡湛就脫掉身上的外套,拉着鄭銘上去跳舞。鄭銘並不會這些東西,可以說他若是有空,也不會來這種地方作樂,但是看着簡湛那麼熟悉的樣子,他又不好拂了簡湛的興致,只得捨命陪君子。
舞臺上面沒有多少位置,簡湛找了一個還算空的位置跳上去,鄭銘跟着上去,一上去就感覺手被牽住,擡眸的時候,正好對上簡湛的眼眸。
他們兩個身高本就差不多,而且模樣也高大,在這麼狹小的位置根本活動不開。鄭銘只聞到一股香水和酒精混雜的味道,他被刺激的摸了摸鼻子,眉頭也蹙了起來。簡湛似乎也聞到了那股味道,他拉着鄭銘過來了一些,這一下,兩個人的身體可就是緊密相聯了。
簡湛的手拉着鄭銘的手,他低聲道,“不會跳也沒關係,我帶着你跳。來這裡跳的,哪些是真的學過的?沒事,放鬆下來就行了。”
鄭銘也不是放不開的人,他看着簡湛的樣子,慢慢的跟着音樂節奏擺動起來,漸漸的,竟然也會了一些,說不上好看,但也說不上入不了目。而簡湛看着鄭銘放鬆下來,嘴角的笑容越發豔麗,鄭銘只感覺到一隻火熱的手繞過他的腰,撫摸着他的腰側,一個故意被壓低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道,“其實,跳舞應該這麼跳,纔有意思。”
鄭銘側目,看着簡湛的笑意,吻了吻他的脣角,他任由簡湛的手肆意妄爲,甚至和他配合,互相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分享着對方的心跳,一步一步的走入對方的心中。
兩個人就這麼貼身跳了許久,直到玩的盡興出來後才發現,已經是午夜了。
月亮不知躲去了哪裡,街道上倒還有着路燈,雖然泛着橘黃色的光芒,但並不足以照亮整塊地面。
簡湛和鄭銘互餵了不少酒,此時頭腦都有些犯暈,簡湛雖然經常在這種地方喝酒,但畢竟身體素質不算好,和鄭銘這個不怎麼喝酒的比起來,也算是半斤八兩了。於是一個摟着對方的腰,一個摟着對方的肩膀,有些踉蹌的走到路燈邊,喘了一口氣,休息了幾分鐘,纔將酒氣散掉了一些。
“我們現在去哪?”車是已經不能開了,這地方雖然是人口集中的地方,但是出租車卻沒有來一輛,就算有,也被那些意識清醒的人搶先打去了。
簡湛聽到這問話,有些迷糊的望了鄭銘一眼,然後繼續迷糊的扭過頭,迷茫着一張臉,看了半會兒的“風景”後道,“回家吧。”
回家吧……
鄭銘的心裡一暖,那一股酒勁竟然就這麼被衝散了一些,他看着簡湛,那一張精緻的臉上此刻有些紅撲撲的,誘惑着人想要去咬一口。他搖搖頭,笑道,“好,我們回家。”
可是說是這麼說,但這離簡湛的公寓還有一大段路,要是走去,恐怕天都要亮了。鄭銘只得一邊看着簡湛,一邊找着計程車,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纔打到一輛車。
他將簡湛往車裡輕輕一扔,隨後自己也鑽了進去,拉上門後,吐出一口氣,“師傅,去……”
報出地址後,他也有些累的眯上了眼睛,一時間竟然睡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司機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鄭銘掏出錢遞給司機,也不管這司機有沒有繞路,拿回零錢,就揹着簡湛上了樓。
“簡湛,醒醒……到家了。”鄭銘嘟囔着摸着簡湛的口袋,“你把鑰匙放哪裡了?”
“我怎麼知道!”簡湛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猛地罵了一句,隨後又倒在鄭銘的身上,聞着鄭銘身上的味道,蹙了蹙眉,但卻沒有離開,相反還一口咬上了鄭銘的脖子,弄得鄭銘的身體一僵。
簡湛像是完全沒有感覺一般,一雙手不停地在鄭銘的身上點火,聽着鄭銘濃重起來的呼吸聲,他滿意的拍了拍鄭銘的身體,正準備將衣服鈕釦解掉時,他的手卻一頓,然後望着鄭銘道,“我想起來了……我好像地毯下面還放着一把鑰匙。”
鄭銘一聽,連忙推開簡湛,讓他靠着牆睡着,自己蹲下身,掀起紅色的地毯,下面果然有一把鑰匙在。他有些無奈的起身,插入鑰匙孔內,轉了幾圈,打開房門後,又將簡湛弄了進去。
簡湛的房子有很久沒有住了。儘管如此,鄭銘發現這裡有些地方還是很乾淨。很顯然,他是擦了一半然後懶得動就沒去清理了。鄭銘將簡湛放在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水,看着他喝下後,才放心的把他拖進浴室,費力的給自己和簡湛洗了一個澡。這麼弄下來,簡湛是越睡越熟,他倒是清醒了不少。
折騰完簡湛,鄭銘隨手找了兩件睡衣,給簡湛套上後,就要讓他去牀上睡。結果簡湛坐在那裡,怎麼都不肯睡覺,鄭銘雖然有些煩躁,但還是耐着性子的問他,“怎麼了?你不是很困嗎?”
“我不要這件睡衣!”簡湛吼了一聲。
鄭銘,“……”
最後,鄭銘還是揪着一件兔子睡衣給簡湛換了後,纔看見他安分的睡了過去。鄭銘看着簡湛睡熟了,這才上牀,頭一沾枕頭,就累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太陽照進來的時候,兩個人都還在睡。這幾天一直睡眠不足,加上事情又多,他們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昨晚的放縱倒是徹底消耗了體能,這一覺,直睡到中午,兩人才醒。
簡湛醒來的時候,鄭銘還在睡覺,黑色的短髮有些刺,但是摸着還不賴,簡湛靠在牀上,望着四周的佈局,突然笑了。
昨晚發生的事情他有些記不清了,他只記得自己一直想着要回家要回家,可是哪裡纔是那個家,他卻不清楚。直到來到這裡,他才真的覺得溫暖起來。這裡是他想要和鄭銘一起住的家,所有的佈局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佈置的,一走進來,即便空氣再冰冷,他都覺得很幸福。
鄭銘似乎也醒了,他翻了一個身,揉了一下眼睛,看着一邊已經醒來的,朝着他笑的簡湛,他微微一笑道,“早。”
“早。”簡湛湊過來在鄭銘的脣角上吻了吻,“這種感覺,還挺不錯的。”
鄭銘笑了笑,兩個人溫存了一會兒後,鄭銘就起牀,打算做一些早餐,可是打開冰箱門,卻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他回頭看了一眼簡湛,正好看到簡湛有些無奈的笑容。
他嘆了一口氣,“去換衣服,我們下樓去吃飯。”他早該想到的,就簡湛那個性,怎麼可能會去做飯?不過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覺得有些開心,就好像這裡只是他和簡湛的小窩,沒有別人進來過,就連傭人都沒有。
整個房間,都是他們的氣息,這種感覺,鄭銘第一次感覺到。
等到簡湛換好衣服出來後,兩個人這才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