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搖晃的轎車上,希特勒閉着眼睛回憶着十幾年來的經歷。
他有種預感,如果不在這短暫的空閒時間中,湊空好好回憶一番。或許,就沒有回味過去的機會了。
20年前的自己,何曾想過要做一名政治家?那時的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當一個優秀的畫家。
希特勒現在還記得,在他當年懷揣着夢想來到藝術之都維也納時,先後兩次被維也納美術學院所拒絕。
微不足道的積蓄很快被花光,即使他省吃儉用,也不不得開始過上流浪的生活。
當他餓着肚子走在維也納街頭,望着那些燈火輝煌的大樓時。一名穿着華麗的猶太商人,厭惡的指着自己,對兒子教育道:“如果不能學會賺錢的本事,將來就會和眼前這個垃圾一樣,只配流浪討飯。”
年輕的希特勒憤怒了,他揍了那個討人厭的猶太商人一頓,當着商人兒子的面!
希特勒自認爲給那個猶太人上了一課,“就算一個人在落魄,他也是有尊嚴的!”
隨後,猶太商人叫來的警察抓走了希特勒。在被帶上警車的那一刻,希特勒親眼看到,猶太商人再往一名警長的手中塞錢!
年輕的希特勒被徹底激怒了。因爲貧窮,他被猶太人侮辱,被踐踏尊嚴,還被猶太人賄賂的警察抓走。
他在那一刻發誓,絕不會讓這個情況維持下去,至少不能讓更多像自己一樣,擁有理想的窮人,守到同樣的委屈。
出獄後的希特勒由於沒錢,晚上只能睡在公園裡或是門廊下。有一段時間,因爲維也納多次降雨,只得把“家”搬到拱橋下面。
剛到深秋,他已經把衣裳變賣乾淨,連唯一一件禦寒的黑大衣也賣了。最後,他在維也納的風雪中走了兩個小時,到達難民收容所。
如今,坐在轎車上的希特勒和當初已經大不一樣了。希特勒睜開眼睛,漫無目的地看着柏林的街道上的行人。就彷彿看見了過去的自己一樣。
一名站在街頭賣明信片的年輕人,引起了希特勒的注意。
曾幾何時,他也是靠着畫明信片維持生計。那時候的他,雖然一窮二白,但是每天都是充滿夢想起牀,對未來滿懷幻想。
直到那一天,一向看好希特勒,並認爲希特勒畫功的非常精細的切爾教授,以“沒能留下深刻印象”的理由,把推薦名額給了一名猶太學生後。樂觀的希特勒,陷入了徹底的失望。
那名猶太學生的畫功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希特勒不知道猶太學生用了什麼方法,取得了教授的支持。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恨上了這個民族。
“黨魁,我們到了。”坐在希特勒身旁的戈林,小聲提醒着似乎睡着的希特勒。
“知道了,”希特勒擺了擺手道:“走吧,去見見我們的興登堡元帥。是時候,讓他履行承諾了。”
前排的司機,在把車停好以後,立刻下車爲希特勒拉開後排車門。
車門拉開的瞬間,希特勒恢復了他那銳利的眼神。當他的靴子踏在地面上的時候,沒有人還會認爲希特勒剛纔有過彷徨。
“戈林,你跟我一起去找興登堡元帥,記得帶上那個東西。”希特勒說話的時候,已經完全平復了心情。
這幾年以來,吸納激進黨徒,招募衝鋒隊成員,策劃突襲行動……起早貪黑費盡心血。一切的辛苦,一切的付出,都爲了報復當初那些猶太人的羞辱與排擠!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以搶光猶太人一切財富的方式,作爲自己的復仇之路,也作爲自己的晉升之路。
在其位謀其政,希特勒不認爲自己有錯。
他到現在也沒有想通,張承天爲什麼在可以拿走猶太人全部財產的情況下,選擇只拿百分之八十。
不過,說婦人之仁也好,說鼠目寸光也罷。總之,希特勒已經藉此看透了一個事實,張承天與他不是一路人的事實!
不是一路人,就註定不能一直擠在一條路上。事到如今,希特勒除了奮鬥,也別無選擇了。
……
“參謀長,我們真的要去包圍陸軍總司令部的所在區域嗎?”一名衝鋒隊頭目焦急的對衝鋒隊實際領導者羅姆詢問到。
“包圍陸軍總司令部的所在區域?”羅姆冷哼了一聲:“他希特勒瘋了,我可沒瘋。這樣的命令和讓我們去送死有什麼區別?”
聽到羅姆沒有帶任何敬語的直呼希特勒大名,這位衝鋒隊頭目也明白了這位領袖的意思。
想到這裡,小頭目有些疑惑的問道:“參謀長,既然這是讓我們送死的命令,爲什麼我們還要去執行呢?”
“執行?誰說我要去執行?”羅姆得意的說到:“我集結隊伍,並不是去包圍陸軍總司令部的。我們的目標,是捉拿反動分子希特勒,並把他交給社會主義工人黨的元首,由萊因哈特將軍來處置。”
歷史上的羅姆,在權利擴大後,便在公開場合,批評希特勒沒有貫徹國家社會主義革命,藉此太高自己的地位。後來爲了讓國防軍與衝鋒隊合併,羅姆更是把不配合的希特勒貶得一文不值。
這樣一個在大好局面下尚且不能保持忠誠的人,遇到如今的困境自然是立即想到了倒戈。
可惜,他名義上的第二上級張承天,此刻並沒有感受到羅姆的“好意”。
西克特一紙調令,將國防軍的一個步兵團派往鎮壓衝鋒隊。而張承天也讓史蒂夫派出了兩個團的黨衛軍,配合清剿衝鋒隊。
在人數兩倍於衝鋒隊,精銳程度數倍於衝鋒隊的國防軍—黨衛軍聯合部隊鎮壓下,羅姆的衝鋒隊獲勝機率近乎爲0。
可惜,如今的羅姆,還一個勁的催促他那3000多名衝鋒隊成員,全速前往興登堡的莊園,捉拿希特勒。
與此同時,一支150人的軍隊,在興登堡的莊園暗中集結。
“國防軍第一師211團1營1連,集結完畢。”一名佩戴2級鐵十字勳章的少尉,正向站在隊列正前方,佩連長軍銜的哈姆艾特中尉敬禮彙報。
哈姆艾特回了一個軍禮後,淡淡的說到:“歸列,全連在此待機。”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石英錶,哈姆艾特心中默唸,再過5個小時,那個行動就該開始了。現在他的任務,就是保護興登堡元帥的安全。
希望那個所謂的衝鋒隊,可以起到點作用,哈姆艾特心中祈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