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心如死灰(上)

皇上念及華太尉乃二朝元老,赦其唯一的女兒月下之死罪,這也引得滿朝熱議紛紛,反對的聲潮和支持的聲潮各佔一半,此事終於在大皇子與三皇子聯手壓制之下消彌。

她不記得自爹斬首之後她在牢裡呆了多久,直到鎖鏈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華小姐,三皇子讓我來接你……”

這聲音好耳熟啊!她緩緩的擡頭,頓時猶如被人當頭潑下一頭冷水“溫……媽媽……”

“華小姐,你可以叫我紅纓……”她伸手扯下臉上從來不摘下來的面紗,笑眯眯的望着她。

“你……”華月下腦子突然間一團混亂了。

“三皇子本來要親自來接你的,但是皇上臨時約三皇子下棋所以只有由我來了。”紅纓怕她心存誤會趕緊出言解釋。

“你……到底是誰?”華月下顫抖着聲音問。

“華小姐何來有此一問……”紅纓笑眯眯的望着他,眼中閃動着精明之色

華月下倒退數步,神色悽然到了極點“呵呵呵呵!我怎麼沒有想到……我怎麼沒有想到……”

“華小姐,三皇子爲你買下了一座院子,你的貼身丫頭在那裡等你呢。”紅纓細看她一會哭一會笑的容顏,不是她太笨,而是她完全摸不着頭腦。

“原來他早就已經招兵買馬,溫香閣不過是一個幌子,一個來掩飾他的身份的幌子……”華月下陡然間吃吃的開口。

“三皇子他身份尊貴,若是華小姐知道這些年來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大概就會明白他爲什麼會這麼做?”紅纓不認爲自己家主子有什麼不對。

“他一直都在利用我對不對?”華月下陡然間嘲她怒喝出聲來。

“華小姐,你冷靜點,主子對你怎麼樣不需要別人來告訴你,你的心不會被仇恨矇蔽的是非不分吧!”紅纓忍不住替自家主子說話。

難道不是嗎?大皇子和二皇子相繼找上了他,溫香閣再也待不下去,他便利用我離開溫香閣住進太尉府……”華月下緊握雙拳,需要多少勇氣才能去接受這個事實。

紅纓欲言又止,但是想到主子的吩咐便只好沉默以對。

“他還有什麼事瞞着我……還有什麼事?”華月下陡然間嘲她嘶吼出聲來,就算用盡全力,她依然不能接受。

“華小姐,不管以前發生什麼事,絕玉對你一片真心是不值得懷疑的。”沉默了良久,紅纓終於還是忍不住爲自己家主子說話。

“我最恨別人騙我……他一直裝作與世無爭,一直淡泊名利,可是他纔是真正的狼子野心……真叫人心寒,我居然一直不知道我是與狼共枕……”說不出的悲哀將她纏繞,本來她以爲就算他做了劊子手,但是那些過去是沒有辦法抹殺的,可是……到頭來……

“主子幾次爲你差點喪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紅纓忍不住激動起來。

“他是你的主子,你當然替他說話……”華月下無力的靠着牆,突然間心如死灰……

“他也是你的丈夫,你就不該相信他嗎?”紅纓氣得混身顫抖,看着他們歷經了多少滄桑與苦難,最終卻走到這種地步,怎麼叫人不惋惜。

“我當初有眼無珠,豬油蒙心,纔會嫁給他,你回去告訴他,我華月下與他恩斷義絕,再無夫妻之情,亦無相識之誼。”華月下口出惡言。

“你……”紅纓呆立當場,她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絕情如廝。

“我們該走了。”多說無益,紅纓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扶她。

“你不要碰我……”華月下陡然間甩開她的手,冷冷的瞪着她。

紅纓神色變換了好一會“華小姐你最好不要做無畏的反抗,你不要忘記你心愛的丫頭可是在我們手中。”

“你……”華月下雙手緊握

成拳,目光變換,久久才走出牢記。

“識時務者爲俊傑,華小姐你果然叫紅纓佩服……”

“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做?”阿誠不瞭解,這麼做一定會傷了夫人的心的。

“既然她已經這麼恨我了,就讓她恨吧!省得她在愛恨之間掙扎……”絕玉的聲音有些飄緲,有些殘破……

“可是這樣你與夫人之間的誤會豈不是更深了……”難道他不想跟夫人在一起嗎?阿誠不懂,短短半個月風雲色變,風起雲涌,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像樣了。

“世事便是如此,半點不由人,浮生兩難全……”絕玉緩緩的離開刑部大牢,只要能保住他的丫頭,那便是幸。

紅纓將她帶到離皇城最近的一個院落,院子不大,卻清幽自在,看到這裡,她不由諷刺起來,爲什麼最瞭解她的人竟然是傷她最深的人。

“小姐,你回來了……”可兒笑得眼睛紅紅的撲入她的懷裡。

“是啊!我回來了……”華月下拍拍可兒的背,發生了這麼多事,唯一值得慶幸安慰的是,可兒沒事,依舊單純可人。

“小姐,我擔心死你了,生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嗚嗚嗚嗚……”可兒窩在她的懷裡痛哭失聲來。

“死丫頭,我又沒有死,你哭喪個啥,你是不是成心詛咒你家小姐我早點死啊!”華月下拉開彼此的距離兇巴巴地瞪着她。

“沒有,沒有……纔沒有……人家忍不住想哭嘛……見到小姐太高興……嗚嗚嗚……”可兒這一哭還真沒完沒了了。

“你看看哭的樣子有多醜,眼睛腫得像個核桃,鼻子紅紅難看死了,惡,你還流鼻涕,還有口水……天啊!你千萬不要和別人說你是我的丫頭……不然我的臉都要被你丟光……”華月下一臉嫌惡地瞪着她。

可兒破涕爲笑,下意識地拿起自家小姐的衣服便去擦眼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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