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們之間自有一種默契,兩個人所住的寢殿相距不遠卻從不竄門,就算在宮裡不經意遇到,從不打招呼問好,只是擦身而過。
“你找我?”公子顏似乎不太置信一般盯着絕玉那張風華絕世的魅顏上。
“你很驚訝……”絕玉溫淡一笑的指出。
“我不該驚訝嗎?”他們現如今的尷尬處境,他居然會找他,這真是叫人費解。
“很多事情其實早就註定了,只是沒有到合適的時機……”絕玉微笑的解釋,至始至彈終只說了一個道理,他找他是遲早的事,他並不需要驚訝。
“我覺得你說的話好像很有禪機……”公子顏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你要娶月下爲皇子妃?”絕玉出聲問了,只是那聲音平淡無緒的叫人不可置信。
而公子顏就是這樣的,是他太會隱藏了,還是他真的不介意,他猜不透,因爲那雙眼中的難解度遠超過他的認知“那又如何?”
“你會好好照顧她嗎?”將心愛人的幸福交給別人,他總有很多的不確定,似乎只有親口得到他的保證纔會稍稍心安。
“這……好像與你無關吧!”公子顏的目光凌厲起來,比如說你老婆的前情人在你的面前懷疑你是否能照顧好她,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一個侮辱。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確定她的幸福……”絕玉淡淡的解釋,雖然明知道自己的解釋是多餘的,而且會越描越黑。
“她的幸福不需要你的確定,你似乎管的太多了。”公子顏語出不善,他們是情敵,雖然他如今要娶月下爲皇子妃,但是在他的面前他沒有一點榮耀感,反而覺得憤恨,因爲他始終得不到他所擁有的那一部分,月下的心。
“你不諒解也罷,事實上我並不需要得到你的諒解,對於我們來說月下的幸福是我們共同的希望這一點你不能否認。”絕玉冷魅的眸子盯着他。
在他冷魅的眸子下公子顏無所遁形“你找我來所爲何事?”
“你曾經對月下承諾給她一顆心的誓言是否玩笑?”絕玉冷魅的眸子流光大燦,似乎在那樣一雙眸子之中任何都沒有辦法撒謊。
“當然,男兒大丈夫一言九鼎,何須玩笑。”
公子顏凌厲的目光回視他的流燦。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父皇會讓你娶她爲皇子妃嗎?”絕玉神色冰冷的潑他冷水。
“我並不需要得到他的同意,縱然他不同意我依然會一意孤行。”公子顏無所謂一笑,那一笑無畏至極。
“你好像沒有搞清楚,現在不是他同不同意的問題,而是他允不允許的問題。”絕玉不悄的瞟了他一眼。
“這兩者有區別嗎?”公子顏反問,那一身驕傲盡顯無遺。
“依他的性子他會無所不用其極的除掉月下這樣你也覺得沒區別嗎?”有的時候人太驕傲了總容易輕敵。
“同樣,我不會允許這種事的發生。”公子顏依然無所謂,似是早在預料之中的事。
“你太不瞭解他了,他會讓你的驕傲如褪去羽翼的孔雀,更重要的是你想拿着月下的命去和他賭嗎?”絕玉語出尖銳,將隱藏在他驕傲以下的事實揭開。
“你……”公子顏神色陰晴不定。
“也許我可以幫你。”絕玉最終說出目的。
若是以往他會斷然拒絕,但是當他說出那番話這後他就不得不深思起來“你爲什麼要幫我,爲了月下嗎?”
但是他們不是情敵嗎?爲什麼反過來幫他得到月下。
“我不是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絕玉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用另一種只有自己知道答案的方式回答了他。
“什麼意思?”公子顏追問。
“我想過了,儀式從簡,你只需要請來你的黨羽來觀禮便成,不過事前不要聲張,在那天我會想辦法拖住皇上,不讓他出現在現場。”絕玉緩緩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只要生火煮成熟飯,皇上就算再有不滿,也不會輕舉妄動。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公子顏眼中閃動着懷疑。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三天後我會按照我的計劃行事,要不要在那天舉行儀式隨你的便。”似乎有些倦累,絕玉臉色蒼白了幾分,搖晃着身形離開。
公子顏緊緊地蹙着眉望着他的背影,思索着是否該相信他。
秋,眼看就快了盡了,但是沒有任何人懷疑這不是一個多事之秋,宮中的形勢一日不如一日,大皇
子與皇上之間的矛盾日益激化已經達到劍拔駑張。
宮裡似乎正醞釀着一場大風暴一般,人人自危。
“啊……刺客……來人啊……三皇子被刺傷……”宮女的尖銳呼叫之聲,伴隨着一場細狂風,三皇子遇刺,揭開了這場風暴的序幕。
皇上還在睡夢之中便被莫公公叫醒,匆匆的趕往曜日宮。
絕玉正躺在血泊之中,那一身紅衣被染得暗紅,讓人心驚膽顫,蒼白如雪的臉色和一身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皇上臉色陡然間一慘,搶上前將絕玉抱住“曜兒……曜兒……”
絕玉微顫了下眼睛,半掀的眼睛似開還閉“父……皇……”
“太醫,快宣太醫,都愣着做什麼……等着朕砍你們的腦袋……”皇子失去理智暴喝出聲來,全身回爲恐懼而劇烈顫抖着。
皇上這一聲暴喝似風暴一般席捲了所有人的理智,大家如夢初醒,接着來便是一片混亂,太監宮女們人人自危大氣也不敢喘,醫侍們面色慌亂凝重的來回穿梭。
太醫們對絕玉進行了急救,看着一盆盆血水自牀榻端出寢殿,皇上再難冷靜“他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皇子傷在腹部,傷口很深,得馬上止血……”太醫一邊擦着冷汗戰戰兢兢的問答。
“曜兒,他現在怎麼樣?”皇上不耐地打斷他的話,說來說去就是想要得到他們一個肯定的保證。
“臣等正在爲皇子做急救……”太醫全身顫抖的回答。
整個曜日宮一片死氣,氣氛凝的就像屋檐角下的雨水,不停的匯聚,當凝聚到一定的重量時,就會在瞬間滴落穿石。
她就站在某個角落裡,沒有人會注意到她,一陣霜氣伴着冷意一齊襲進了她的心裡,她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心正在一點一的開始凝結,且不斷地擴大,她不敢想……
爲了華月下,他什麼都願意做,甚至是生命,若這一次他熬不過去的話……
一個時辰,二個時辰,三個時辰,太醫們神色死灰恐懼連冷汗都冒不出來的聚在一起商量着對策,君王那雙蒼老的眼中,泛着噬血的紅光虎視眈眈地瞪着一干太醫,看似冷靜慵懶,實則蓄勢待發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