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我就在皇家社科大學讀。還有,我長大了,可以獨立了。以後,我的事,你少管!”泰莎衝着老爸又哭又叫。班鍾怒氣沖天,擡起巴掌,可是停在了半空,嘆了一口氣,眼圈紅了:“宋提查是個好孩子。他爲什麼遲遲不回班家?你也要自我反省一下。我班家招一個乘龍快婿,還沒有人不燒高香,不立馬入住班家的。你又是安排讀大學,又開記者招待會。你鬧騰得還不夠嗎?”
“老爺,你消消氣。大小姐自有大小姐的道理。”夫人忙上前勸解,夫人不勸猶可,一勸更是火上澆油,連夫人也罵上了:“勞拉,你成天燒香拜佛,你管過她嗎?佛說,心存善念,便是佛。你心存善念了嗎?你心存善念,心思應該在這個家上,在孩子身上。你心思在哪裡?”
勞拉被罵得捂着嘴,痛哭着,拖着衣裙咚咚下樓去了。
“老爺暫息雷霆之怒,這事都不賴別人,只能怪他自己。宋提查是愛小姐的,這不成問題。年輕人之間鬥氣是正常的,不鬥氣說明他另有企圖。我保證,他會回到班家來的。我也相信他,宋提查沒有那麼容易受害。”陳暉款款道來,班鍾細想有量,緩緩坐了下來,嘴裡還是嘮叨着:“這孩子。沒個省心的”
“大小姐,宋提查從小就很狡猾,有可能使的瞞天過海之計。我猜想,他引不出那個藏得很深的傢伙,他使出這一招,讓整個社會行動起來,人人喊打,那些黑老大就如過街老鼠。我明明聽他說過,他拜倫威爲師。倫威
還不至於要他的命,倫威跟他只有合作,沒有深仇大恨。”陳暉分析得很透徹。
泰莎小姐止住眼淚,憂心忡忡地說:“不!倫威有可能是藏得很深的白龍王,他製造了湄公河血案都有可能。他被宋提查逼得暴露了原形,狗急跳牆,撕破了臉面。我們衝進他辦公室,發現了血跡,警方對血跡正在進行化驗,我估計是他的血。你說,那個素格力,宋提查爬上高樓,用內力拉開防盜窗,劃破鋼化玻璃救了他,他隻身脫逃,宋提查一個人在裡面跟他們槍戰,槍聲很激烈。”
陳暉說:“這叫打掩護。素格力不逃脫,宋提查就白辛苦了。”
“陳姐,有個叫賴欣怡的人是誰?”泰莎小姐問了一個古怪的問題。
陳暉臉上掠過一絲驚詫,她裝着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這個名字沒聽說過,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賴欣怡是他的初戀情人。其實,宋提查早就愛上了那個叫賴欣怡的女孩子,爸爸什麼也不知道,還以爲我怎麼樣。他心裡有了別人,怎麼會有我呢。”泰莎小姐悻悻地說。
“宋提查,我是看着他長大的。他可能接觸過某個女孩子吧,有好感,瞞着我們,也是有的;可他才十九歲,初戀肯定是有的。但是憑我的經驗,都算不得數的。他冒死兩次去救你,難道還不如他看了人家幾眼,或者說了幾句話,剛認識就分手的女孩?”陳暉說話聲音有點沙啞,她喝了一口水。
“我當時還以爲是你。”泰莎小姐難
爲情地說。
“天啦,怎麼可能?我是他親表姐,他當我是他的尊長,我對他可有教養之恩。你看他對我恭恭敬敬,那是他媽媽無暇管他,就託我代管他。他很淘氣的,我不對他嚴一點,他不知闖出什麼禍來?事實上,現在闖了一個大禍。”陳暉嘆息道,又好奇地問,“你查到了他的資料?”
“不是,他的筆記本電腦,沒拿走。我看到了他在文檔裡留的一封寫給賴欣怡的信,他預知有這樣的事發生似的,寫得很傷感。我背一段給你聽聽:欣怡,親愛的。請允許我這樣叫你。也許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不要難過,不要悲傷。你應該爲我感到驕傲——我沒有給你丟臉,我可以肯定地說,我做到了。我人走了,但是一顆愛你的心,卻永遠留在了人世……”
陳暉嘴脣在翕動,她強壓心中的淚水,不能讓泰莎看到她的淚水,她悽婉地展顏一笑:“這孩子,這麼少就談戀愛了。我倒要當面問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不會是單相思吧。要是兩人相戀的話,怎麼不帶給我看看?”
“陳姐,是不是我不是宋提查喜歡的類型?”
“恰恰相反,這是他自卑心理做怪,他讀書不多,在你面前,他擡不起頭來。你看他,每次在你面前身上長了刺,渾身不自在,他缺乏文化人的氣質,內心太浮躁了。到時候,我抓也要把他抓好進皇家社科大學,他媽媽不管他,我就是他的第一家長。”陳暉給泰莎小姐吃了一顆定心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