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頌卡聞言,手一軟一杯茶,弄翻燙得他想甩又不敢甩,只好一迭連聲地陪罪:“對不起,對不起,失禮了,失禮了。我太丟人現眼了。翁哥看笑話了。”
翁哥沒有叫人進來,而是自己幫他用紙巾拭乾水漬,又給他注滿一杯,臉上的笑容沒多大變化:“那兄,看來受驚了。別怕,從此往後,高枕無憂,該做生意的照常做,該玩的女人照常玩。”
翁哥拍着那頌卡有點無措的手,意味深長地說:“宋提查已經成爲過去式。那兄弟養着幾口人?”
“回翁哥的話,一個老婆,三個小孩子,還有兩位老人。託翁哥的福,他們的日子過得還很幸福。”那頌卡端着這杯茶,這回是格外小心,怕再次打翻,說話也唯唯喏喏。
翁哥像記起了什麼事情:“你跟宋提查有什麼過節?他要抓你的家人做人質?”
那頌卡大吃一驚,翁天平對他還挺關心的,看來翁天平是知道他的底細,那頌卡在真人面前不敢說假話:“翁哥,不瞞你說,那個陰陽頭砸了我的飯碗,讓我在金三角立不住腳下,我才流落到寶地。我的家人嘛,可能他是心中有愧吧,說句良心話,他是救我家人,於我有恩。仇家要給我滅門,宋提查知道了,他鋌而走險,救了我的家人。”
翁哥插了一句:“也包括你妹妹千頌卡。對吧?”
那頌卡有點緊張:“對,其實宋提查沒有計仇,本來仇家派我妹夫伏波等着射殺宋提查,可是宋提查沒射殺,怎麼搞的我
妹夫自爆身亡。我也沒弄懂怎麼回事?應該有人暗中幫他吧。”
翁哥皮笑肉不笑:“你想知道其中原因嗎?”
那頌卡猜其意,是想告訴他的,因此順着他的話說:“那頌卡孤陋寡聞,還請翁哥撥開雲霧。”
翁哥低聲說,但聲音透着神秘感:“白龍王要他死。不成功,便成仁嘛。”
“殺我家人的也是白龍王?”那頌卡全身透着一股冷颼颼的寒氣。
“對。怕你家人牽出你來,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何況宋提查也不存在了。你也重獲生天了嘛。”
翁天平的話讓那頌卡僵了,他還蹶着屁股來投奔白龍王,原來是過來送死!他也算是老江湖了,聽了翁天平的話,他還是如遭雷擊!白龍王僅僅怕他嘴巴不緊,只是知道他的底細而已,就要殺他滅口!
那頌卡結結巴巴地說:“謝翁哥的成全。謝翁哥手下留情。”
翁天平在雅室踱了一會步,拖着長音:“不要謝我。白龍王也是迫不得已,現在疙瘩解開了,誤會消除了。大家還是可以坐下來,談交情嘛。你不會計仇白龍王吧?”
那頌卡額頭上全是汗,嚇得跪倒在地:“翁哥,那頌卡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吶,我聽翁哥的,冤家宜解不宜結,再說了,那也不過是誤會。我也能理解白龍王,他也是爲了整個團體,不得已而爲之。我確實知道一點事情,要是捅出去,可能有麻煩。”
翁天平拉長了聲音:“
那兄弟,不愧是個明白人。我們坦誠相待纔好啊,不是你送我一件半件禮物的事,而是彼此知根知底,纔好做生意。做我們這一行的,不怕熟,只怕生。”
聽話聽音,翁天平要跟他做生意?那頌卡木訥地說:“翁哥,有生意給我做?”
“做生意,是樁交易,那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你情我願的事情。那兄弟,是否剛走了一批貨?”翁天平說話還是這種誘導式的,但是他已經知之甚詳。
那頌卡心裡一格登,翁天平也想分一杯羹?但是他要分的話,他也不敢獨吞,這是他的地盤,他說了算。那頌卡不敢隱瞞:“是,翁哥,一筆小生意。”
“我想借你的通道一用走批貨,他給你多少錢,我也給你多少錢。”翁天平打開窗子說亮話,不再兜圈子了,看那頌卡眼色驚惶,“怎麼?怕我賴你帳不行?”
“不,不是。”那頌卡知道翁天平走的是什麼貨,他知道卡努薄丘的貨不會有風險,頂多是偷漏稅款,而翁天平的貨是什麼,那頌卡心知肚明。
“不是什麼?痛快點。我等你一句話。”翁天平提高了音量。
“翁哥,這通道其實是天竺商人卡努薄丘的,商號、貨號、船舶號都是他出的單,海關到他的貨場現場驗貨、施封、報關。我只不過是得到一點佣金而已。通道是‘阿思靜美’集團公司的,是卡努薄丘的,我做不了主啊。”那頌卡看來對方盯上了這條通道,他可不想毀了自己的搖錢樹,弄不好鋃鐺入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