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被風吹亂的夜

至於後來鳳玉是如何回來的,自然是鳳玉那隻名叫小楓的貓帶着措姆找到了楓樹林裡站在那裡的小姐,措姆見到小姐的時候,心中莫名一痛,雖然相處時間短暫,但是也大致知道小姐的性格,時而大大咧咧,時而淡然如水,時而又如孩童般的天真無邪,只是像現在這樣的小姐,他未曾見過,碩大的楓葉林,瘦弱的身體站在其中,彷彿會被這紅色吞噬一般,孤寂落寞,是給措姆的第一感覺,他只是個草原郎,不懂的漢人的情感,不知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只知道應該安慰他一下。

“小姐,我和小楓來接你回家了。”措姆打破平靜,只見小姐轉過來,低垂的腦袋讓她看上去有些無精打采的。

“措姆,我似乎被鳳大哥討厭了,爲什麼……”心會這麼疼。

“小姐,我們回家吧。”措姆的聲音真的很舒服,小楓在腳下不停的蹭着。

“是啊,回家吧。”

***

“玉兒,你去哪裡了,害我擔心死了。”郭雲見措姆將女兒帶回來,讚賞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抱緊自家女兒說:“以後可不許這麼胡鬧了,嚇死爲娘了。”

“對不起,父親母親,讓你們擔心了。”鳳玉略帶疲憊的聲音很想安慰眼前的美女娘親,可是話到嘴邊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道歉。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來人,去宮裡通知一下,說小姐已經回來了,讓皇后娘娘不用擔心。”鳳國衛看向跟在鳳玉身後的措姆,感激的說:“措姆,當時真的沒有看錯你,謝謝你。”這是父親第一次道謝,爲了鳳玉,向一個下官,道謝。

“老爺,這不是我的功勞,小楓找到小姐的。”措姆舉起手上的貓,表情還真有點事不關己的樣子。“喵~”小楓舔舔爪子糊糊臉,一副可愛樣邀功。

***

“元喜公公,鳳玉小姐已經回府了。”“此話當真?”“嗯。”

“皇后娘娘,鳳玉小姐已經回府了。”皇后娘娘聞之,欣喜之情蔓延於眉梢。

“母后,未曾見您對哪個女孩子如此上心過啊。”坐在一邊給皇后剝橘子的鳳軒宸挑眉問道。“嗯,鳳玉這丫頭不同於其他人,以後可能是個人才啊,而且待本宮又好,要是本宮女兒多好,誒,本宮看你對那丫頭也挺上心的,別以爲本宮不知道啊,那日碧蓮和玉兒在殿外爭吵,你早就到了,可是你卻遲遲沒有帶碧蓮進來,還有,有暗衛告訴本宮,你今天帶玉兒去楓樹林了,爲什麼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裡。”皇后的語氣愈見嚴肅。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爲什麼會突然在意她,雖然她樣貌的確還算可以,只是……現在還不想和女人扯上關係。”想起在楓樹林的種種,鳳軒宸不知道爲什麼在丟下那句話離開時,心中莫名抽痛了一下,只以爲是身體原因,並沒在意。

“好了,兒臣幫您剝好了,兒臣告退。”心亂。

吃着剝好的橘子,看着離開的身影,皇后若有所思。

“皇后娘娘……”元喜一時一籌莫展,不知該怎麼辦。

“走,擺駕御書房,今天晚上批奏摺吧。”心亂。

御書房內的那盞燈徹夜未熄,元喜站在一旁,看着這個已經少了份原來的柔美,多了一絲霸氣的面龐,心中不忍心再爲她那面容添上一絲憂慮。

“皇后娘娘,剛纔有暗衛來報,在京城看到太后娘娘的人。”

“嗯,我知道了。”

外面的風颳的似乎更加猖狂了,真是一個無法讓人安靜的夜。

***

“母親大人睡了嗎?”鳳玉輕輕的敲着門,開門的是母親的貼身婢女,我叫她紅姨。

“小小姐,快進來吧,外面的風寒,別凍着了,小姐還沒睡呢。”紅姨紅姨見着外面是鳳玉,趕忙拉進來,冰涼的小手讓紅姨心疼了好久,小姐,小小姐,都是紅姨看着長大的,哪個不是自己的心頭肉。

“紅姨,我沒事,我還小,耐凍。”說完嘻嘻一笑,只是那滿臉愁容的小臉一點沒有開心的樣子,讓紅姨好生心疼。

“快去***吧。”說罷,去把門關上了。

“母親……”只有在郭雲面前,什麼堅強,什麼淡然,放下一切,她只是個孩子,一個無措的孩子。

“又有心事了?說吧,我聽着。”郭雲拍拍鳳玉的頭,拉着她坐到了暖爐旁。

鳳玉坐定,遲疑了一會,然後把楓樹林的事一股腦全講了出來。“只是不知道我哪裡惹了鳳大哥,他……”最後以自己的感言結束了。

郭雲看着自家的女兒笑道“看來,我們家小玉的春天來了。”

“什麼?母親,你說什麼呢,我沒有喜歡鳳大哥,只是有一點好感而已。”鳳玉被郭雲一句話急得面紅耳赤。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嗯,這種情況都話,還是忘記這件事比較好,畢竟他是王爺,你只是一介武官之女,他可能也有什麼難言之隱,如果你喜歡他,就等等看,如果不喜歡嘛,就不用顧慮什麼了,現在三王爭帝,他也許是不想兒女私情影響了自己吧。不過要是宸兒是女婿,那也挺好的!”

“都說沒有喜歡他啦,母親怎麼這樣啊,我回去了。”

說罷,鳳玉就落荒而逃了。

看着跑開的背影,郭雲無奈道“女大不中留啊。”

這一夜,西邊城郊的楓林愈發熱烈,這一夜的北風吹亂了不少人的心,這一夜,多少人未曾睡覺,直到天明。

***

“公主,明軒王爺國宴中途帶走的女孩是鳳玉,將軍府的大小姐。”

“又是將軍府。”貌美的女子猙獰的表情讓人不寒而粟,“派人給我盯着鳳玉,如果她和王爺一有交情,立馬通知我,鳳玉,第一次我原諒你了,若是有第二次,哼。”手中的毛筆應聲而斷。

***

這次的國宴,皇后共下旨賜婚八起,其中林雅靜和刑部尚書之子李斌,皇后封林雅靜爲文墨公主,招刑部尚書之子李斌爲駙馬,做上門女婿,林雅靜既得了如意郎君,又封爲公主,正想着告訴鳳玉,有人卻說鳳玉失蹤了,失蹤了?!一時林雅靜彷彿身上的力氣被抽空一樣,鳳玉,玉兒失蹤了。

“靜兒,你怎麼了。”李斌在一旁首先發現了林雅靜的不對勁,趕忙扶起來。

“阿斌,我想先回去。”想着多半是爲了鳳玉擔心所致,“好,來人,送公主回府。”

玉兒,那個天天對着自己開玩笑的玉兒居然失蹤了,玉兒一直古靈精怪的,不可能會是被人拐跑的,可是她又不會武功,她是怎麼出去的……越想心中越亂,扶着轎子一旁的手都不住的開始抖,阿玉,千萬別出事。

等了很久,李斌走進來,看着林雅靜一臉憔悴,溫柔安慰着說道“玉兒不會有事的,你睡會吧,一有消息我喊你。”

“恩”

……

“駙馬爺,宮中傳來消息,鳳玉小姐已經找到了,還請公主不要擔心。”

“好,我會通知到的。”

“對了,皇宮裡有事鳳玉是怎麼出去的嗎。”李斌一把攔住送消息的小太監問到。

“沒。”

“走吧。”

“唯。”

在外面沉思了一會,擡腳向屋裡走去,“靜兒,醒醒。”

“怎麼樣,有休息了嗎。”驚醒的林雅靜一把抓住李斌的袖子問着。

“恩,鳳玉已經回將軍府了,不用擔心了 。”

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習慣全身。“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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