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罪之有。”皇后娘娘稍微起身,看着地上的人說道。
“民女本是二品將軍鳳國衛鳳將軍女兒,前日在路上偶然聽到皇后娘娘重病,一直以來皇后娘娘都是民女心中最尊崇的人,所以才假裝大夫進宮。”
“哦?也就是說,你也沒辦法看出這是什麼病?”
“不是。”
“能治好,本宮保你無罪,起來說吧。”皇后本來嚴厲的聲音緩和了一點。
鳳玉從地上站起來說道“皇后娘娘,還希望您能替我保密。”
“好。”
鳳玉過去扶皇后娘娘躺下,然後問道“皇后娘娘最近月事可正常?”
“不……”
“皇后娘娘可曾有過乏力,盜汗,低燒等現象。”鳳襄繼續問着。虛弱的點點頭,意思是她都說對了。
鳳玉似乎明瞭,然後說道“只要皇后娘娘聽我的,便可以痊癒。”說罷就走向外面,拉開門的時候,元喜急忙走過來“怎麼樣怎麼樣。”
“備紙。”元喜不只是被驚嚇到了,還是什麼,愣着一動不動。鳳玉看了一眼元喜說道“我有辦法,難道要我自己去拿紙?”
元喜驚喜的回過神,命一旁的侍女說“快去備紙!”侍女跑開,鳳玉隨着元喜到偏殿的書房,鳳玉問到“元喜公公,不知皇后這頑疾有多久了。”
“唉,灑家自小跟着皇后娘娘,這病啊以前犯過一次,不過後來歐陽神醫恰好路過京都,留下了一個方子,沒多久皇后娘娘就好了,再後來就是這次,發病比上次快,第一天咳就出血了呢。”
“第一天就……這……”話還沒說話,侍女就急忙衝進來手上端着擺放整齊的筆墨紙硯
“我說你寫吧,瑤藥25克 白朮15克、穿破石15克、石仙桃15克、魚腥草15克、川貝母7克、杏仁9克、百部10克、橘紅9克、甘草6克,水煎2次,2次合液,每日1劑,分3次服用,忌魚、蝦、牛肉、鴨肉等腥味及辛辣、灸烤之品,明白了嗎?”“明白明白。”
對於元喜這麼相信自己,鳳玉反而產生了一絲懷疑。“不需要給太醫院查嗎?”
“抓藥的時候,太醫院自會有人查的。”元喜整理東西的同時回答着鳳玉的問題。
他正欲走的時候,鳳玉一把拉住元喜道“公公最近還是注意一下,我懷疑有人在陷害皇后娘娘。”
元喜遲疑了一下,一臉狐疑的看着鳳玉,正想說什麼,一個侍女進來說道“皇后娘娘召見大夫。”
“我隨後就來。”然後轉頭對元喜說“這只是我的直覺,如果你認爲我一個小孩子說的話不可信的話,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皇后娘娘。”鳳玉一進殿就乖巧的喊了一聲,皇后娘娘稍微起了點聲說“你這丫頭,就是乖,我就是喜歡。”
鳳玉在心中懊惱的責備皇后娘娘道出她的女兒身,但表面也只能淡淡的應了下來,倒是後面正在思索着什麼的元喜聽到這句話嚇了一跳“什麼,丫頭?他是女孩?”
皇后娘娘責備的看了一下元喜說“玉兒,不是本宮不幫你保守這個秘密,元喜是本宮心腹,他若是知道,你以後在這宮中也好行事,元喜,這是二品將軍鳳國衛鳳大人之女鳳玉。”
“你就是鳳玉?你父親在這宮中可沒有少誇你啊。”元喜本來還一副驚嚇到的面孔,現在反而咋舌道。
“本宮給你一塊玉佩,以後你來宮中也方便些。”說罷,命元喜從邊上的抽屜中,拿出一塊帶金的玉佩,上面的金子雕刻成兩隻鳳凰狀,栩栩如生,彷彿一拍即飛一般生動。
“不行不行,我不能收。”鳳玉連忙搖頭,死活不肯接下玉佩。
“爲何,本宮在這宮中待膩了都,又沒什麼人陪本宮說話,本宮好不容易喜歡你這丫頭,你倒是不願意進宮來陪本宮了。”皇后娘娘的聲音中滿懷責備和一些委屈,着實讓人爲之一動。
“皇后娘娘,我進宮陪你這是沒問題,但是,我父母不知道我偷溜出來,還是進宮,若是這玉佩被家裡人看到,又是刻着鳳凰,還不得沒多久就傳到父親那裡去了……”鳳玉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彷彿所有聲音都擠在喉嚨口,發不出聲了。
“哈哈哈,你這丫頭也是可愛,居然是瞞着家裡人偷溜出來,膽子還不小啊。”皇后輕聲笑着,笑聲中還滿是虛弱,聲音因爲咳久了而帶的沙啞聲反而給那笑容增加了一絲莫名的美。
“皇后娘娘,吃藥了。”外面一個侍女敲門道,鳳玉趕忙退到一邊去,等到皇后娘娘喝完藥,侍女出去後,偷偷瞟了一眼門,確認沒人才上前一步。
“皇后娘娘感覺如何?”鳳玉擡起頭,看着蹙眉的皇后娘娘,心中不知爲何多了一絲忐忑。
“瞧把你急的,我沒事,這藥喝下去不苦,喝完喉嚨口清爽不少啊。”連皇后自己都未曾注意到自己已經將本宮換成了我,這話中又滿含一個少女般調皮的語氣,讓元喜覺得皇后娘娘彷彿回到了曾經那個無憂無慮的依賴着皇上的貴妃了。
元喜在一旁出聲道“皇后娘娘不用擔心,灑家有辦法讓鳳玉小姐進來。”
“你辦事我最放心了,還有啊,在玉兒和我面前也就不要自稱灑家了,聽了這麼久,我還是沒辦法習慣。”
“唯。”元喜恭敬的答道。
“我要見人、皇后娘娘,讓我進去!”外面突然一陣騷亂打破了屋內的祥和,元喜和皇后娘娘交換了一下眼神,元喜這纔過去,打開門,細聲呵斥道:“何人在鳳鸞殿喧譁,不知皇后娘娘重病還在修養中嗎?”
來人似乎跪下來,鳳玉聽到了輕微的聲音像是下跪,“臣是太醫院左院判,剛纔元喜公公您命人送來了藥房,這藥方……”話還沒說話,元喜立馬嚴肅的問道:“這藥方要問題?快說!”
“不是……公公,相反,這藥方實在是高人所爲,不知我能不能見見這位高人。”
“這……”元喜遲疑了許久,皇后娘娘給鳳玉遞了個眼神,鳳玉邁步向門外走去,門外跪着一位老者,高大而且不是剛毅是給鳳玉的第一印象,頭髮花白,飽經風霜的臉上雖然刻着歲月的痕跡但是絲毫遮不住現在他狂喜的內心,那雙溫和的眼睛中閃爍着慈祥的光芒,這讓鳳玉想起了自己的外公。
“這是我寫的。”鳳玉在一旁說道。看着跪在地上的老者,想着外公,心有不忍便說道:“元喜公公,讓大人起來吧,他人老,也別一直這麼跪着了。”
“好吧,起來吧。”元喜遲疑了一下,還是允了。
“謝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