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愕的僵住了,看着自己的手掌渾身都在顫抖,我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看到這樣的手掌,我聯想到了塔克拉瑪干沙漠深處的那些黑毛怪,如果現在我面前就有一隻黑毛怪的手掌,我真想和我自己的好好比較一下,我現在的手掌,是不是和他們的手掌一模一樣。
張醫生打破沉靜,說:“你昨天失去了意識,發病的時候用你的這雙手抓傷了好幾個醫務人員,送你回來的那個小警察也……”她說道這裡頓了一下。
我的心一陣狂跳,難道我把小劉殺了?這怎麼可能呢?
“他怎麼了?”我迫不及待的問,但是問過之後,我又後悔了,似乎自己不想知道答案一樣。
張醫生說:“你把他抓成了重傷,現在還在急救室裡搶救呢。”
我渾身一震,忙問道:“那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呢?”
張醫生說:“她沒事,休養幾天就好了。”
我鬆了一口氣,極力回想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看來我失去意識的時候,真的是行屍走肉一般了,難怪警察局的那些警察要荷槍實彈的在醫院裡守着我。
我說:“我有好幾個朋友不知道我在這裡,有人來找過我嗎?他們現在在哪裡?”
張醫生說:“他們來找過你,但是事態嚴重,我們必須把你隔離起來,我們已經將你的情況上報給了上級醫院,今天下午,上級醫院的主治醫生就會下來爲你看病,你的朋友都在醫院附近的賓館安頓下來了。”
我說:“你知道我的身體爲什麼會發生這種變化嗎?”
張醫生沉默了片刻,說:“你知道埃博拉病毒嗎?”
我說:“聽說過,但是並不是很清楚
。”
張醫生說:“埃博拉病毒被稱作殭屍病毒,可以讓感染者死而復生,出現詐屍的現象,這種病毒有一個非常奇特的特點。”
我非常留意傾聽張醫生所說的話,這可能關係到我的生命安全。
張醫生說:“埃博拉病毒可以控制病人的意識,透支病人身體裡的大部分能量,電影裡我們經常看到活死人,他們目光呆滯,嘴角流着鮮血或者嘔吐液,他們平時行動遲緩,但是一看到人或者其他動物就會非常興奮,你知道爲什麼嗎?”
我說:“因爲那種病毒消耗了能量,它需要補充能量。”
張醫生點了點頭,說:“沒錯,我感覺你患病的症狀和埃博拉患者有點相似,但是又感覺不是同一種類型,因爲埃博拉病毒不會使人變異。”
我說:“變異?”我有點不喜歡這個詞,不知道是不是經常寫書的緣故,我對於這些細節非常在意,我說:“張醫生,你覺得我是變異了嗎?”
張醫生沒有正面回答我,她說:“你放心吧,目前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病毒都是可以控制的,上級的專家醫師一定可以幫到你,好了,你休息一下。”
我還想說幾句什麼,但是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按下了玻璃罩外的某個按鈕,然後我感覺一根針刺進了我的後背脊椎,我抽痛了一下,緊接着全身都麻木得不能再動彈了。
這個玻璃罩有着自動注射麻醉藥或者是鎮靜劑的裝置,他們把我關在這裡面,簡直是萬無一失了。
說實在的,呆在玻璃罩裡我很無聊,不過慢慢的,我發現我的眼皮又開始沉重起來了,並不是我想睡覺,而是因爲注射到我體內的藥物中,一定含着某種催眠的藥水。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知道我的處境沒有任何一點變化,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依然躺在那一張特別的病牀上,只不過這一次,我看到了更多的人,爲首的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醫生,他戴着一副厚重的眼睛,感覺快把他的鼻子都壓得塌陷下去了。
他正在玻璃罩外專注的看着我,我突然睜開眼睛,把他嚇了一愣。
除了老醫生之外,還有前面我已經見過的張醫生,另外還有五六個年輕醫生,他們全都帶着口罩,我也不能看出來他們的相貌區別,只要知道他們都是來研究我的就行了。
老醫生看着我說:“孩子,感覺身體還好嗎?”
我說:“很好,你們要把我怎麼樣?”
老醫生笑呵呵的說:“你的病情十分特殊,我們需要帶你回北京做一系列高端檢查,希望你可以配合。”
我說:“當然,很感謝你們爲我操心,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和我朋友們見個面,我有一些私事需要和他們詳談
。”
那個老醫生爲難的看向張醫生,張醫生便和老醫生說了幾句什麼,他們把聲音隔絕了,我並不能聽到,只能看到他們臉上的神情,嘴脣在動。
過了片刻,那個老醫生才說:“那好,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不過我們要先給你注射抗體病毒,這樣才能保證你在這期間不會由於發病而傷害到別人。”
我驚喜的問:“你們有這種病毒的抗體了?”
老醫生忙說:“不不不,還沒有完全查明病毒類型,不過我們可以壓制他暫時不發作。”說完之後,他們再次把談話聲屏蔽了。
我看到張醫生和他們在玻璃罩外探談了好一會兒,那個老醫生的態度越來越強硬,張醫生只好閉口不再說話。
老醫生帶着他的幾個跟班出去了,只留下一個人看着我,張醫生看了我一眼,眼神很複雜,隨後也出門去了。
等了十多分鐘,那個老醫生走進了病房,籠罩着我的玻璃罩氣閥突然“嗤”的一聲緩緩打開了。
老醫生對我說:“我給你注射抗體,不要亂動。”
我安靜的躺在病牀上,感覺自己很幸運,居然遇到這麼傑出的一位醫生。
一分鐘之後,他給我注射了抗體,然後笑着對我說:“好了,如果這期間你有什麼不適,就打電話找我。”一邊說,他一邊把一張名片塞進了我胸前的口袋裡。
有個醫生出去叫了一個警察進來把我的手銬腳鐐都打開了。
我重獲自由,感覺全身上下充溢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下牀來對老醫生說:“謝謝醫生。”
老醫生和我握手,說:“給你半天的時間,要和你的朋友談事情足夠了,別想着逃走,如果沒有我們的控制,你身上的病毒會在四十八小時之後發作,到時候你將成爲行屍走肉,沒有意識而且極具攻擊性,你想想你身邊的親人……”
我渾身一顫,如果真的會變成這樣,就算接下來等着我的酷刑我也不會逃走的,我不想我身邊的任何親人收到傷害,何況這是治病,我不知道爲什麼他們認爲我會逃跑。
我說:“你放心吧醫生,對了,這種病毒會傳播嗎?”
老醫生說:“一般不會。”
我終於放心了。迫不及待的從病房裡出來,一邊走一邊打電話給我哥。電話“嘟嘟嘟”的響了幾聲,我哥終於接了電話。
我說:“哥,你們現在在哪裡?”
我哥說:“賓館。你沒事了?”
我說:“來不及解釋那麼多了,你們現在快來醫院,我等你們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五六分鐘之後,我們在醫院中的休息草坪上碰了面,我哥、李峰、婉楠都在,常可欣還躺在醫院裡的病牀上,所以沒下來。
我們隨意找了一個露天的圓桌坐下,我把長着黑毛和長指甲的手掌給他們看了一眼,然後把那個老醫生要把我帶到北京去治療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們全都一聲不作的聽着。
說完之後,我說:“我不知道這個病是不是還能治,也不知道這個病是不是和我們體內的那種奇怪黑色物質有關,但是爲了以防萬一,我們不得不加快尋找的速度了。”
我哥說:“那個醫生有沒有說這種病是什麼來歷?”
我說:“沒有,但是剛剛他給我注射了一種藥,他說可以壓制病毒不讓其發作。”
我哥皺眉說:“連病毒是什麼都沒有弄清楚就給你注射藥物,真是豈有此理。”
我說:“人家也是好意。不然以我的情況,誰敢放我出來。”
我哥便不再說話了。
婉楠說:“龔哥,你是整件事的關鍵,沒有你我們怎麼找那份檔案?”
我看向我哥:“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那份檔案的下落?”
我哥沒好氣的瞪眼看着我:“要是我知道還用麻煩你?”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了,那份檔案只在我的記憶中才有,而這個世界上從來還沒有聽說過有聲辦法可以讓一個人回覆記憶的。
熟悉的地方我也去了,熟悉的人我也見了,但是我想不起來任何關於那份檔案的事情,那裡面如果真的可以找到救我們的方法,那麼我的失憶,豈不是要害死許許多多中了這種奇毒的人,而且這些人還全都是我的好友。
最後我說:“我這裡有張棗、馬俊雲的電話號碼。你們聯繫他們兩個吧,如果馬俊雲真的是馬天行,那麼他的體內說不定也有這種病毒,你們把我發病的情況和他說明,我相信他會幫我們的。”
我哥說:“暫時也只能這樣了。反正馬俊雲就在成都,我們先去找他,然後再聯繫張棗,你在北京檢查幾天也是好的。”
最後我問了吳邋遢的事情。
我哥看了我一眼說:“他不是給我們講過老龜山的傳說嗎?”
我說:“怎麼了,有關係嗎?”
我哥說:“牀上躺着那個是他的女兒,他相信那個傳說是真的,認爲喝足九十九個少女的心血,他的女兒就會死而復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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