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超卻沒有回答,只是翻了翻眼睛,好像不管他事一般。
而那保鏢隊長眉心被狙擊手瞄準着呢,怎麼敢反對?
反對不是,同意也不是。所以他乾脆也不說話了。
見兩人都不說話,莊重不由笑了:“看來兩位這是默認了。那我就不叨擾了,下次有機會再來作客。”
說完,莊重拱拱手,翻身上馬,一策馬,八號馬邁着輕快的腳步跑出了別墅。好像它也知道今天打了一個勝仗似的。
等莊重走得遠了,保鏢隊長眉心的紅點才緩緩消失。
保鏢隊長立刻鬆了一口氣:“媽的,給我追!”
只是他話音剛落,忽然一聲槍響,一枚子彈擦着他的褲襠而過,將他的褲襠打出一個大窟窿。現在確實正應了一句網絡名言了,風吹褲襠雞雞涼。
這一下,所有的保鏢頓時又不敢動了,生怕下一秒子彈會爆開在自己腦門上。
而郭超看着衆保鏢戰戰兢兢的模樣,不由失笑一聲,搖搖頭,自顧自的邁着步子回房間了。
足足十五分鐘後,狙擊手才真正撤走了。衆保鏢在太陽底下站了十幾分鍾,一個個汗流浹背,累得夠嗆。
保鏢隊長看看門外,頹然嘆口氣,也沒了追的心思。
是夜,向華星住所。
郭超坐在沙發上,靜靜看着向華星。
而向華星則滿臉的怒容,半晌才道:“竟然發生了這種事?郭師傅你放心,我明天就將那幾個混賬保鏢給辭了!”
“不,這不怪他們。”郭超卻搖頭道。“莊重借勢而來,那幾個保鏢身手不到,自然攔不住他。他算計的很好,借了賽馬的天時地利,又借了兵器跟大馬之利,即便是我也未必能夠擋住他進門。此事無須責怪他們。”
向華星聽郭超沒有怪罪意思,這才鬆口氣。說實話那幾個保鏢跟了他很久了,要是真的辭掉了,他也不忍心。
“不過向老闆給我的資料卻是有誤啊,莊重的身手明明是暗勁二重的境界。他白天將斷掉的白蠟杆向我擲來,分明就是隔山打牛勁。而你給我的資料卻是暗勁一重。幸虧這次知曉了他的根底,萬一遊輪上比武之時才發現,那可會害我一條性命。”郭超斜着眼睛,說。面色正常,似乎沒有一點情緒。
可是向華星知道,這是郭超在責問他。
要是換做其他拳師,向華星根本不可能理會。但是郭超不一樣,他是內地來的,而且跟軍方有關係。這種人最是不能得罪。
於是向華星只能抱歉的笑笑,道:“是我準備工作沒做好,對不住了。這是一點小小心意,還望郭師傅海涵。”
說着,向華星遞過去一張支票。
郭超低眼掃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三百萬。不多不少,剛好抹平他白天賭馬的損失。
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便不再提這個話題。
“我先走了,向老闆放心,我定不會辜負諸位期望。這個莊重不可小覷,我剩下的這段時間裡,卻是不能再懶散了,須得調整自己狀態了。”說完,郭超抱拳離去。
等郭超走後,向華星忽然臉色一變,將手裡的酒杯摔碎在牆上:“媽的,不就是白天賭馬賠了,來找老子打秋風了!哼,這次還用得着你,暫且供着你。等拳賽結束,我要你好看!”
向華星咬牙切齒的說着,冷哼一聲回房間了。
陳家別墅裡,陳漠言驚訝的看着莊重,問:“莊重,你真的去找郭超了?”
“是啊,難道還有假?”莊重啃着一個蘋果,說。
“他身邊不是很多保鏢嗎?你是怎麼進去的?”
“還能怎麼進去?硬闖唄。形意講究猛打直進,要一條路往前打到底,不能退縮。我利用這次的強行闖入,一方面打擊了郭超的銳氣,另一方面也圓滿了自己的拳意。你看看我現在,是不是比昨天帥了很多?有沒有一種宗師的感覺?讓你高山仰止、心生愛慕?”莊重恬不知恥的問。
本來前半段莊重說的好好的,讓陳漠言眼中忍不住有了一絲崇拜之意,只是莊重後半段話一出口,陳漠言臉色登時變了,就差一口呸莊重臉上了。
“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開開玩笑沒關係,但是明天一早我母親就會度假回來,屆時你千萬不要這般隨意。我母親那人家教很嚴,對人異常的嚴肅。你一定要注意啊。”陳漠言忽然想起什麼,鄭重對莊重道。
“啊?明早伯母就回來了?好吧,那我儘量不在你們這邊露面就是。”莊重嘟囔着,道。
“那可不行,你是我的保鏢,明天你得陪我去接機呢。”
“……”莊重瞬間覺得自己這個保鏢很苦逼,不僅要幫着僱主打拳,日常工作還不能耽誤。
又聊了一會,兩人各自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陳漠言便喊上莊重去了機場。
陳漠言母親是早九點的飛機,所以必須早去等待。
等了半個小時,終於陳漠言母親的飛機到來了。
出機口一個盤着髮髻,氣度雍容華貴的貴婦款款走來,讓莊重好一陣恍惚。瞬間驚歎原來風韻猶存是描述這種人的!
“莊重,這是我母親。媽,這是我新請的保鏢,莊重。救了我好幾次了。”陳漠言介紹道。
陳漠言母親淡淡看了莊重一眼,微微一笑,說:“你好。”
莊重慌忙躬身:“伯母好。這一路很辛苦吧?”
“還好。”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並沒繼續跟莊重深談的意思。
莊重算是明白陳漠言說的了,她母親還真不是一般的嚴肅。
“走吧,先回家。”陳漠言母親說着,帶頭往車上走去。
莊重慌忙提着陳漠言母親的行李箱,跟上去。
只是在陳漠言母親轉身的剎那,莊重竟然有一種錯覺,覺得這女人好像跟師父描述的師孃模樣差不多。
不過莊重師孃卻是左眉毛上有一顆痣,乃是貴人痣,放在古代至少是誥命夫人的命。但是陳漠言母親卻是沒有痣,這一點完全不相符。不禁讓莊重打消了這種猜測。
畢竟亞洲人的面孔很容易撞臉,據科學家研究,亞洲至少能找出近2000張相似面孔,要是某天看見一個人跟自己長得很像,千萬不要驚訝。只是正常撞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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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漠言母親這個情況無疑就是。
一路之上無言,陳漠言母親一直在閉目養神,也沒過問這段時間陳漠言做了些什麼。
等回家之後,陳漠言母親更是以旅途勞累爲由,直接回了自己房間。弄得莊重好一陣不爽,這豈止是嚴肅,簡直就是不近人情嘛。
嘟嘟囔囔着,放下陳漠言母親的行李,也回自己房間了。
而莊重卻不知道,就在莊重走出屋子後,二樓窗戶上一雙眼睛正緊緊盯着莊重,眼睛的主人喃喃自語着:“死鬼,我竟然從這個孩子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這是天意嗎?是你泉下有知,派來的嗎?”
偷窺莊重的不是別人,正是陳漠言母親。
陳漠言母親說着,忽然眼睛一眨,眼眶就紅了。
接着放下窗簾,嘆口氣。來到書桌前,輕輕摩挲着桌子上的一張報紙,默然不語了。
報紙已經發黃,看時間卻是二十年前的。
上面只有幾行小字:“一代奇人方正存病逝,古代著名堪輿之術金鎖玉關就此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