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茜點點頭,匆忙走掉了。
說實話,以前周若茜對莊重的確很厭惡,但是經歷了綁架事件之後,周若茜的心境已然悄悄變化,不再那麼討厭莊重了。
而上次范志毅非禮周若茜,又是莊重幫她出頭,更加讓周若茜感激。不過周若茜性子冷,這種感激就難以表達出來。
可是周若茜知道,自己對莊重已經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了。
不像是愛情,更像是信賴。對一個可以依靠之人的信賴。
一如當年那個小男孩。
周若茜漸漸陷入回憶中,眼神飄渺迷離。
莊重好不容易恢復了心情,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乾淨,然後回到客廳。
周若茜作爲漢唐集團商業中心的設計師,需要經常去漢唐集團跟有關人員溝通,此刻她已經出門了。
而喬可可也早已經睡醒,回學校去了。
只剩下了莊重一人,莊重只能百無聊賴的看了會電視。
很快到了中午。
雷子是下午三點的飛機。在浦江國際機場降落,而喬家別院距離機場,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大概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莊重卻是要早去,中午飯也來不及吃了,直接出門打了個出租,奔機場而去。
司機師傅聽說是去機場,直接也沒打表,要了莊重一百二十塊錢,將莊重拉到了機場。
當莊重踏入浦江國際機場候機樓的時候,時針剛好指向兩點半,司機師傅卻是用了不到一個半小時,就將莊重拉到了目的地。
看看大屏幕上的航班提示信息,雷子的航班卻是延遲了十分鐘,大約三點十分纔會降落。
莊重就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
而在莊重身邊,是一個帶着孩子的少婦。
少婦看來也是接人的,穿着一襲半身裙,身段豐腴,眉目含情,一顰一笑充滿了風情。
不由讓莊重感嘆,少婦就是誘人啊。
少婦的孩子是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一雙大眼睛滴溜溜亂轉,一點也不安分的在排椅旁邊跑動,不時惹來少婦幾聲呵斥。
“這小孩子倒是挺可愛。”莊重心裡想到。
小男孩見莊重看他,瞪着大眼睛奶聲奶氣道:“叔叔,你爲什麼看我啊?”
莊重一笑,說:“因爲你長得帥啊。”
“叔叔也這麼認爲啊?我們幼兒園的老師都這麼說,還有苗苗、丫丫她們,吵着要長大了嫁給我,煩死人了。”小男孩十分煩惱的對莊重傾訴着。
充滿童趣的話語,讓莊重忍俊不禁,一直笑呵呵。
少婦則微笑着看着兩人,一副慈母模樣。
“叔叔,我給你唱個歌吧?”小男孩說道。
“哦?什麼歌?叔叔聽聽。”
“叔叔聽好嘍,我要唱了。”小男孩清清嗓子,用他稚嫩的童聲唱起來。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哦,我爸爸是媽媽的表哥。他們還沒結婚就開始偷偷摸摸,嘎吱嘎吱就有了我……”
童音清脆,繞樑不絕。
周圍行色匆匆的人們都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鬨堂大笑。
“哈哈哈哈……這小孩,真有意思。”
“誰家孩子啊,真可愛……”
……
莊重也是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這小子,無恥的模樣,很有我當年的風範那。
只是小男孩母親就笑不出來了。
她可是小男孩歌裡的主人公,只見她一頭黑線的拉過小男孩,訓斥了起來。
“寶寶,瞎唱什麼?再不乖媽媽不要你了。”
小男孩看來沒少被媽媽這麼威脅,渾不在意,而是一雙大眼睛看着莊重,問:“叔叔,我唱的好聽不好聽啊?”
莊重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好聽,好聽。”
於是小男孩一臉得意。
這更加讓少婦難爲情,少婦不好意思的對莊重笑笑,說:“太調皮了,不好意思啊。”
莊重則揮揮手,說:“男孩子嘛,不調皮就壞了。我倒是覺得很可愛呢。”
莊重說完,抱過小男孩,跟小男孩嬉鬧起來。而當莊重看見小男孩左手腕上帶的一個黑金色手鍊後,不由眉頭輕皺。
“金曜石手鍊?怎麼能戴在左手呢?亂彈琴啊。”莊重自言自語說着,然後將手鍊取下,換在了小男孩的右腕上。
金曜石是一種火山岩漿形成的寶石,具有強烈的能量,是辟邪招財的好東西。不過這具體戴法還是有講究的。
莊重這動作卻是被少婦看見了,少婦奇怪的問道:“難道你覺得戴在右手上比較好看?”
莊重笑笑,說:“不是好看不好看的事,金曜石是吸納負能量的石頭,人體的氣息是左進右出,將金曜石戴在左手,金曜石吸納的負能量就全從左手進入人體內了。所以不能戴在左手,而要戴在右手,好釋放石頭吸納的負能量。寶寶是不是偶爾會莫名頭暈乾嘔,厭食嗜睡?”
少婦一愣,顯然被莊重說中了。
莊重又笑道:“那就是因爲寶寶吸收了金曜石的負能量,只要把金曜石換在右手就沒事了。還有,金曜石這玩意,最好每個月消磁一次,放在太陽底下暴曬就可以。把裡面釋放不盡的負能量消除掉。”
少婦驚訝的看着莊重,點點頭,看向莊重的目光不由多了幾絲敬佩。
而莊重說完,就跟寶寶玩起來,半個多小時,就在跟小男孩嬉鬧的過程中過去。
這時候機場廣播響起,提示雷子乘坐的那趟航班已經降落,接機的親友可以在2號接機口等待。
莊重跟少婦告別,往2號接機口走去。
不少乘客從接機口走出,莊重仔細看着,在喧囂的人羣中尋找雷子。
不過當乘客走了大半後,莊重還沒看見雷子的身影。
“這小子,跑哪去了?不會迷路走丟了吧?”莊重自言自語着。
這時忽然一陣吵鬧吸引了莊重。
莊重看過去,只見一個鐵塔般的憨厚少年,正在被一個打扮的妖里妖氣的女子數落着。
“你知道嗎?你差點就刮壞了我的裙子,我這裙子可是Gucci的,一件好幾千,你賠得起嗎?”
而憨厚少年顯然被女子口中的拗口英文弄暈了,只是一味的搓手,不知所措。
周圍一羣看熱鬧的人,不時指指點點着。
妖嬈女子身邊,一個接機的男子也是對憨厚少年斥責着:“我們小姐的道你也敢擋?不想活了?也不打聽打聽,在明珠,誰不給我們小姐面子?我看你小子純粹是想找事!”
“我……不是故意的,再說不也沒劃破?”憨厚少年憋了半天,終於說出一句話。
“沒劃破也不行!給我們小姐道歉!”接機男子指着憨厚少年,說。
“小姐,你放心,這事交給我,保證弄的他服服帖帖的,這種人我見多了,一看就是個鄉巴佬……”接機男子又對妖嬈女子殷勤說道。
而妖嬈女子就像是真的富家小姐一樣,雙臂一抱,冷哼了一聲,似乎對憨厚少年十分不屑。
憨厚少年怯懦着,臉色通紅,猶豫好久,終於還是從嘴裡吐出三個字。
“對……”
然而,憨厚少年第二個字還沒出口,忽然見一個人擠開人羣,走到了少年身邊。
那人一過來,就將少年的行禮提起,彎腰躬身,用無比尊敬的語氣道:“少主,您回來了。辛苦了,老爺派我來接您了。”
少……少主?
轟,人羣中炸開了鍋。這稱呼得是幾百年前了的吧?
不過,這吵架的倆人,一個叫做小姐,一個叫做少主,明顯是後一個稱呼更拉風啊。
不少想象力豐富的人,則把憨厚少年想象成了某個世家子弟。像是那種綿延了千年的古老世家,仍舊保持着這種稱呼,一點也不奇怪。
妖嬈女子也是一愣,滿臉懷疑的掃了一眼憨厚少年,又掃了一眼稱呼少年的人,馬上鄙夷的道:“裝什麼大尾巴狼?還少主,你怎麼不喊貝勒爺?”
而憨厚少年確實憨厚,被女子戳破,不由眼神一縮,悄聲道:“重哥,你來了。這女人真討厭,我又沒真的劃破她裙子,她就糾纏不休。”
憨厚少年自然就是雷子了,而稱呼雷子少主的則是莊重。
莊重是看不過妖嬈女子一口一個小姐的叫着,乾脆喊雷子少主,打壓一下妖嬈女子氣焰。
小姐怎麼了?現在做雞的也叫小姐呢!能跟我們少主比?
不過眼下莊重的話,明顯受到了質疑。畢竟少主這個身份不是那麼容易讓人相信的。而且看莊重兩人的穿着,也不像是那種世家子弟,反倒是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尤其是憨厚少年,更是穿的土氣。
“小子,吹牛逼也不看看場合,這可是明珠,國際大都市,裝什麼裝?”
“就是啊,還少主,我看是烤豬差不多。”
……
看熱鬧的人開始起鬨。
“少主,咱們回家吧,老爺怕是等急了。這些蒼蠅,不要理會它們。”莊重沒有理會那些起鬨的人,而是不慌不忙的說着。
然後忽然出手,屈起中指,在妖嬈女子旅行箱的金屬拉桿上一彈。
只聽咔一聲,可樂瓶口粗細的實心金屬拉桿,竟然被莊重一下彈斷了!
“怎麼可能?!”
剛纔還叫囂的起勁的圍觀羣衆,全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