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時,楚瑜走到莊重身邊,問道。
“是鍾大哥,他出事了,好像牽扯進了軍方里面,還沒跟他通完話就被掛掉了,估計這次凶多吉少。”莊重憂心忡忡的說道。
“這麼快?”楚瑜也是一愣。完全沒想到莊重預言發作的如此之快。
“跟軍方有關的話,那這件事可大可小。關鍵還要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要找到癥結所在,就能對症下藥。”楚瑜幫助莊重分析道。
“對,我這就問問。”莊重說着,連續打了幾個電話,試圖追問鍾正國被帶走的原因,但是沒想到所有的答案都一樣,不知道。
不知道!這三個字,又到底是因爲什麼?結合鍾正國的面相來看,莊重隱約感覺到一團烏雲籠罩心頭,似乎這件事情就連自己也脫不開關係。
“莊重,我聽你媽說你遇見困難了?用不用小姨幫忙?”莊重小姨出現在莊重身後,問道。
在燕京,莊重小姨明顯更加有能量一些。
“謝謝小姨,你來的正好,不知道你有沒有軍方的關係,比較有權限的那種,我朋友惹上了麻煩,似乎還不小,我估計一般人可能根本就接觸不到。”莊重問。
莊重小姨皺皺眉頭:“聽你這麼說,好像還真的挺嚴重。軍方可是一個禁區,你朋友怎麼這麼不小心。不過要是說關係,還真有一個。”
“是嗎?那你快幫我問問。”
“等下啊,其實這人你估計也知道,就是你大姨的兒子,楚荊。他現在職位不低,具體幹什麼倒是不清楚,聽說保密。我給你打電話問問啊。”小姨說着,拿出電話問起來。
“楚荊?”莊重重複一句。卻是有一點印象,當初老媽介紹這些親戚的時候,提到過這個名字。聽說是目前小輩裡混的最好的,也是最爲被老爺子看重的一個孫輩。因爲從軍的緣故,正對老爺子的心意。而且他自己也確實爭氣,從軍七八年就已經到了一個無法跟家人明說的職位了。
如果他肯幫忙的話,說不定還真能打聽到一些消息。
稍後,就見小姨掛斷了電話,朝莊重走了過來。
“怎麼樣?小姨。”莊重問道。
“他沒答應。”
聽了這話,莊重不禁現出一抹失望的神色。
“不過也沒說不答應。”
“……”莊重鬱悶了。既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楚荊只是說現在沒有心情管這些閒事,要等爺爺病情穩定之後再說。”小姨給莊重解釋道。
楚荊因爲父親楚豐是入贅的緣故,所以喊老爺子爺爺,並不是跟莊重一樣,喊外公。
而莊重幾乎也剎那明白了楚荊的意思。很明顯楚荊這是在拿這件事要挾莊重,他肯定也知道了楚瑜想給老爺子做手術的事情。如果老爺子能夠手術成功,楚荊就會幫莊重這個忙。而如果不成功,恐怕鍾正國就……
“我知道了,謝謝你小姨。”莊重點點頭。
現在唯今之計就是趕緊先幫老爺子做手術了,只要老爺子手術成功,鍾正國的事情恐怕也能迎刃而解。如果楚荊不具備幫助莊重的實力,他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楚瑜自然也知道楚荊那番話的意思,嘆口氣,拍了拍莊重的肩膀,安慰莊重道:“別急,明天霍普金斯教授就能來到了,很快的。楚荊既然這麼說,就會在這段時間裡保證鍾正國的安全。”
“我懂,我沒事,媽。”莊重笑了笑,又跟楚瑜閒聊一會,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從美國方面傳回消息,霍普金斯教授已經乘坐紐約直達燕京的飛機前往華夏了。預計將在華夏時間的晚六點左右到達。
一天的漫長等待,傍晚六點,莊重跟楚瑜卻是終於接到了霍普金斯教授。
見了面,霍普金斯卻是左看右看,狐疑的問道:“你們說的那位中醫聖手怎麼沒有來?”
莊重只得撒謊道:“他在幫助患者調理身體,以便達到手術要求。所以沒有來接機,去了你就能見到他了。”
霍普金斯教授倒是沒有懷疑,跟隨形的助手上了車,往楚家宅院而去。
一路之上,霍普金斯對於燕京歷史感十足的城市建築,發出無數聲感嘆,顯然莊重所說的那個中醫奇人,讓他對華夏產生了興趣,並且附帶了那麼一絲絲好感。
當車子停在楚家宅院旁邊的時候,霍普金斯則有些驚訝的看着這舊時的院子,顯然沒料到竟然還有這等建築。
走入院子,當即便有兩個安保人員上前,對霍普金斯及其助手進行了檢查。
霍普金斯起先有些憤怒,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可是當他看見院子裡那個躺在躺椅上的老人後,不由硬生生將抗議的話嚥了下去。
他也曾經見過不少美國的大人物,但是都沒有眼前這人有氣勢。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劍,直插人心,跟他對視多一秒,都會覺得喘不過氣來。
霍普金斯預感到這次的手術非同尋常了,抱怨的看了楚瑜一眼,不過究竟還是沒說什麼。
檢查完畢,安保人員示意霍普金斯可以進去了。
而霍普金斯一進入小院,就見躺着的老人竟然緩緩站立了起來,衝他伸出了手。
“歡迎你,教授。”開口的竟然是一嘴熟練的英語!
這不禁讓霍普金斯懵了,就連莊重也懵了。楚瑜見狀,悄悄告訴莊重,老爺子年輕時候也是燕京大學的高材生,當年也是文質彬彬、才高八斗的才子,現在身上這一身的匪氣,卻是在戰爭中染上的。現在一些那年代的人說起老爺子,還拿他當典範,說這是典型的不學好。
莊重不禁莞爾一笑,但是隨即就想哭。因爲他悲哀的發現,這滿院子人,就他文化水平最低了。連老爺子都精通英文,可憐莊重作爲新時代的四有新人,竟然只比二十六個英文字母知道的多一點。
霍普金斯教授驚訝過後,隨即走上前,握住了老爺子的手。
雖然他已經隱約猜到了老爺子的身份,但是卻沒料到跟自己想象中不一樣。以前他認爲華夏這一代功勳老人,都是粗人,沒想到竟然是一個相當有學識的老人,就跟他所知道的那些歷史名人一樣,睿智而飽學。
霍普金斯握住老爺子的手,本來是想輕輕一握的,按照他的想象,老爺子此刻的身體應該是比較無力的,不可能像是正常人一樣用上力氣。
但是讓他難以置信的是,老爺子竟然結實的握住了他的手!
“噢,奇怪,簡直太讓人不可思議了。”霍普金斯發出一聲驚訝的聲音。
楚老爺子像是早就看穿他想法一樣,笑道:“用一句時髦的話說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我想見見幫您調理的那位神醫,我一定要見一下。實在是太讓人驚歎了!”霍普金斯開門見山的道。
而老爺子則含着笑,看向莊重:“神醫不就在這裡了?”
“他?”霍普金斯愣了。
而此時莊重還茫然看着這一幕,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同時更加後悔當初爲什麼沒好好學英語了,爲什麼當初只專攻東洋片,沒往歐美方向轉變一下。
當楚瑜給莊重翻譯過後,莊重這才明白過來。看來是包不住了,不過莊重也沒想瞞多久,畢竟早晚要給霍普金斯教授坦白。
“你好,教授。沒錯,就是我。”莊重衝霍普金斯點頭道。
“真的是他?”霍普金斯則仍然不肯相信,看向楚瑜。
楚瑜其實也沒太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出於對自己兒子的盲目信任,重重點了點頭。
這下,霍普金斯卻是不由得不信了,一把拉過莊重,問道:“快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你竟然這麼年輕,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你用的是什麼方法,就是你說的鍼灸嗎?”
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問的莊重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
想了想,莊重索性一把扯過霍普金斯的胳膊,隨手在霍普金斯的身上按了兩下,片刻後,霍普金斯就激動的叫道:“天,我感覺到身體裡有東西在動!就像是一條蛇!我知道,這就是中醫所說的氣,對不對?”
莊重點點頭,道:“這個叫做腧穴。腧穴是人體臟腑經絡氣血輸注出入的特殊部位。‘腧’通‘輸’,或從簡作‘俞’。‘穴’是空隙的意思。《素問·氣府論》解釋腧穴是‘脈氣所發’;《靈樞·九針十二原》說是‘神氣之所遊行出入也,非皮肉筋骨也’。說明腧穴並不是孤立於體表的點,而是與深部組織器官有着密切聯繫、互相輸通的特殊部位。‘輸通’是雙向的。從內通向外,反應病痛;從外通向內,接受刺激,防治疾病。從這個意義上說,腧穴又是疾病的反應點和治療的刺激點。我剛纔按壓的就是你的其中一個穴位。所用的手法呢,也是跟鍼灸類似,不過沒有用銀針而已。”
莊重故意似是而非的解釋了一通,這段話即便是中文聽着都不太好理解,何況是英文翻譯過去?
卻是聽的霍普金斯一愣一愣的,半天沒弄明白莊重說的到底什麼意思。但是卻又覺得異常高深,因爲他親身感受到了其中神奇。
“他的病情也是你用這種方法調理好的?”霍普金斯指着楚老爺子,問。
“是。”莊重索性道。總不能跟人說是用靈氣調理的吧?
“厲害,厲害。說實話,他的身體出乎我的預料,等會我讓助手做個全身檢查,如果達到手術要求,我倒是可以實施手術。我對你所說的神奇手段期待不已。”霍普金斯說着,吩咐助手給老爺子做檢查。
而他此時也對莊重信任起來,認爲莊重之前所說的可以保證老爺子絕對不會出現異狀,是可以輕易辦到的。
只不過他卻沒看到莊重的一絲苦笑。能不能做到莊重心裡也沒譜,老爺子這次卻是成了莊重的試驗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