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的人也要下來!”這麼幾個男人雖然長相俊美,足夠賞心悅目,但他們又不是斷袖,有什麼好看的?見他們下馬,那隊長也是個沒眼色的,以爲不過是沒見過世面的富家公子出來遊玩,更加沒有忌諱的指着馬車,張狂而囂張的道。
追風追影這下徹底怒了,普天之下敢這麼和邪帝殿下說話的,還沒出世呢,連馬車裡身份神秘的王妃對王爺雖然吆五喝六,但人家夫妻情趣,你一個小小的守門官,算什麼東西?敢這樣對王爺說話?
怒急上前,正要暗地裡出手給他們一些教訓,馬車門卻倏然打開,洋溢着熱情和霸氣的紅色身影,身手矯健的翩躚而出,穩穩落在駕車的馬背上,“砰”的一聲,馬車的車門又關上,黑色身影在衆人眼前,一閃而過。
路人和兵丁齊齊望去,之間馬背上的女子英姿颯爽,眉宇間帶着迫人的英氣,翹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卻充滿誘惑。
那雙水汪汪的魔魅大眼彷彿會說話一般,就那麼輕輕的從身上掃過,無窮的壓力便隨之而來,讓人窒息。
“好……好美的美人啊……”那隊長首當其衝被她身上氣勢嚇得倒退兩步站穩,色心蓋過恐懼,呆呆望着那笑容肆意張揚的人兒,抹了把嘴角流下的銀絲。
回頭看一眼馬車上,慵懶斜坐卻對自己投來堅定眼神的妖孽男人,墨瞳邪惡一笑,倏然上前,風情萬種的一扯脣。
“兵哥哥,我下車了,要怎麼檢查呢?”她故作妖媚的笑着,小手拂過性感的紅脣,絕色臉上的嫵媚讓人心跳陡然加速。
魔魅眼角掃過男人倒抽冷氣的模樣,她心底劃過不屑,又是一些以貌取人的膚淺男人,真他孃的沒勁,好想念二十一世紀那種快意恩仇、東奔西跑的瀟灑日子啊。
不過,等忙完了雲都的事情,鳳君邪可是說了,放她自由,她照樣可以憑藉自己的本事,婉轉古代殺手界,站在殺手界頂端,傲視羣雄!
她風情萬種的撩人模樣看的那隊長神魂顛倒,心癢難耐的跌跌撞撞向她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叫着“美人兒……”
光想着怎麼一親芳澤了,根本沒發現馬車四周陡然蔓延出銳利的冰寒殺氣,就連追風追影也是滿臉冷意肅殺,陰鷙得幾乎將他撕裂。
路人驚訝的看着類似於癲狂的隊長,墨瞳也眨巴着魔魅的大眼望着他,那色迷迷的樣子讓她作嘔,眉頭皺了皺閉上了眼睛,腦袋歪在一邊,自信又驕傲的神情,卻帶着不屑一顧的譏誚。
而原本守護在車架左右的追風追影護士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頭,追風上前,追影不着痕跡靠近馬車,其餘侍衛見兩人動作,紛紛將手放在腰間刀柄、劍柄上,氣氛頓時緊張又肅殺。
眼看隊長的手就要碰到墨瞳飄揚的紅衣,追風手放在劍柄上,只要隊長的手落下,他就可以瞬間斬下他的手臂,給他一個鐵血的教訓。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紅褐色的影子呼嘯而來,一陣劇烈的痛楚襲來,隊長伸向墨瞳衣襬的手,被那紅褐色的影子給甩到了一邊,險險的和馬腹擦過,然後身子後仰,跌倒在地。
馬兒只是在原地不安的踢他了幾步,很快就安分下來。
追風放在劍柄上的手落下,同路人和同伴一同望去,那紅褐色的影子,竟然是墨瞳飛快甩出的馬鞭,而那馬鞭,則是因鳳君邪喜歡四處遊歷,先帝便在他及冠之日,親自做了這馬鞭連着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一同送給他做了禮物。
在朝堂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見馬鞭就如見先帝,這馬鞭鎖代表的地位權勢,是無人能及的,連當今聖上,也要忍讓三分。
而追風驚訝的則是,王爺竟然將心愛的馬鞭,給王妃使用,還是鞭打一個不起眼的兵丁,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正要上前,身後卻飄來沉穩有力的慵懶嗓音,“追風,不必擔心,你要相信,我府裡的女主人,是豪邁爽朗不輸男兒,英姿颯爽、自信張揚的,她有資格,做你們的女主人。”
同處的時間雖然十日也沒有,睿智的鳳君邪還是發現,追風追影等人,對墨瞳的異樣,認爲她除了長相,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同身份尊貴的他,相配!
而這城門前,正好可以讓墨瞳給這些玩忽職守的兵丁一個下馬威,也可以讓她在追風追影心中,上升到一個可敬的高度。
“是!”追風一愣,默默後退,指目光,緊緊望着高高舉着馬鞭,神采飛揚的女子,那絕色臉上上揚的自信,耀眼奪目,讓人無法忽略。
墨瞳出來之前就從鳳君邪懷裡把馬鞭抽出來,原本是準備和鳳君邪玩玩情趣的,聽到兵丁這麼囂張的聲音才蹦出來,手裡的馬鞭都來不及放下。
看到那隊長如喝醉酒一般跌跌撞撞上前,她冷哼一聲,將手中馬鞭舉起,見隊長手即將落在自己裙襬上,抓準時機就是一鞭子,直接將人打了狗吃屎。
如今,她依然高高的端坐在馬背上,如一朵妖嬈的罌粟花,傲然而絕色,嘴角掛着自信張揚的笑,完全沒有將鞭打兵丁的大罪,放在眼裡。
遙遙望去,她就像那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的女王一般,而拍着屁股從地上爬起的兵丁,則連女王腳下的一隻小丑也不如。
“好你個大膽的妖女,竟敢鞭打爺爺?不想活了是不是?”隊長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塵土,見圍觀百姓都是一臉看戲神色,頓時惱羞成怒,“看什麼看?都不想進城了嗎?”
圍觀百姓頓時一鬨而散,紛紛趕在最後時間進城,但那目光,卻總是不受控制的飄向高坐在馬背上,英姿颯爽宛如女將軍的絕色人兒。
在她英姿勃發的身影下,那隊長宛如一粒卑微的塵土,絲毫沒有任何顯眼之處,然,此時要靠這個人才能入城,這樣的話,他們也只能在心裡說說。
眼看着那隊長揮手,四散的兵丁頓時將他們的車馬圍了個密不透風,一個老者忍不住搖頭嘆息:可憐瞭如此,貌美如花的傾城色啊!
這古城之中誰不知道,不止是這幾人貪財好色,連他們的城主,也是色中餓鬼,往日上街見到有點兒姿色的女子都上前調戲一番,嚴重者還會拉回府中,“深入”交談。
若女子貞烈自盡,隨便給女子的家人一些銀兩,便將女子屍首送回母家,如敢滋事,全家關入死牢,滿門的罪過。
古城的百姓對這位跋扈囂張又好色成性的城主大人,是敢怒而不敢言,不要說這裡天高皇帝遠,就算是有官員來巡視,官官相護,送些銀錢便會硬生生將原告打成誣告,何必呢?
生性淳樸又怕事的老百姓,只有打掉牙齒和血吞,將所有苦楚淒涼往肚子裡咽,吃了這個啞巴虧,便再也不願讓有些姿色的女子上街!
而姑娘們知道父母對自己的保護,大多數聽話的在家中幫襯父母,除非那些一直企圖飛上枝頭的女子,纔會不顧父母的反對到街上溜達,企圖碰到那色中惡鬼,然後衣食無憂。
這樣的女子畢竟是少的,但畢竟是一座城,累積起來的數目也不小,至今爲止,古城城主顧林家中,已經有了十七房姨太太。
而家中的丫鬟、侍女,多半和他,有不清不楚的“親密”關係。
這些,在古城並不是什麼秘密,但看墨瞳姿色上等卻不知道已經招惹了這些兵丁,萬一被他們抓去送到城主府上,那後果,可就……
擔憂了一會兒,幾個路人還是連忙入城,他們不過是窮苦的小老百姓,哪裡管的上城主大人的事情?
萬一這位姑娘被送如顧府,也只能算她,命不好了吧!
沒發現衆人憐憫的眼神,墨瞳正倨傲的望着逐漸向自己靠攏的兵丁,嘴角嫌棄一抹嫌棄,望着隊長,滿不在乎的把玩着自己烏黑的秀髮,強忍着把這人撕裂的慾望,“你想做什麼?”
媽媽忌日的那段時間,鳳君邪的陪伴已經消弭掉她心底的嗜血之氣,今日被這隊長囂張的言辭一挑釁,又敏感的注意到入城百姓的憐憫目光,頓時,那股嗜血便再也無法壓制的竄上心頭。
“想做什麼?”隊長鄙夷的看她一眼,彷彿在爲她的不識時務而嘆息,轉身面對自己的同伴,又是滿臉囂張,指着墨瞳大笑道,“兄弟們,這小娘子問老子要做什麼,哈哈……”
“是啊是啊,老大,這小娘子容貌可比城主府裡的那些夫人強多了……”
“不錯,絕代佳人說的估計就是她這樣的人了……”
“你們說,如果把她捉住獻給城主,我們是不是,就不用在這裡看門了?”附和聲中,一名男子看着同伴,滿臉的期待。
誰不知道,他們城主喜歡美人兒,尤其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呢?
“廢話!”那隊長擡手,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罵罵咧咧的,“你有點出息行不行?這樣極品的女子,送給城主算什麼?如果送給王爺或者皇上,我們也可以弄個城主、縣主來噹噹,過一把官癮的好嗎?”
“老大英明!”想到那金漆的官印和他們城主在衙門裡的威風,其餘人連忙附和,紛紛對隊長豎起大拇指。
彷彿,那官印已經觸手可及,他們的官運,也亨通無比!
“胡言亂語,真他孃的不是東西!”見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主角還是自己,墨瞳登時大怒,飛身下馬,抓住距離自己最近的兵丁,上去就是狠狠一記老拳外加一個掃堂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