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爲什麼殺手喜歡在晚上或者大雨、大雪中殺人嗎?”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墨星停下腳步,手指拂過臉頰,鄙視的瞅着這個北國擁有無上權威的男人。
“爲什麼?”不是裝純,鳳君梧是真的不知道,呆愣愣的看着女子清麗秀氣的臉頰,突然覺得她和墨瞳不過是好姐妹,那眼底的自信,相似度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因爲晚上好清理屍體,而大雨大雪中殺人,雨水能沖刷一切真相,大雪更可以掩蓋所有血腥氣,甚至屍體,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再次賞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墨星吐槽無力,“皇上,別看朝堂上你拽得跟二五八萬似得,論其江湖經驗,你連一個菜鳥都算不上!”
看他平日裡趾高氣昂的神氣樣子,走到外面風度翩翩的迷倒一大片大姑娘小媳婦,誰有能知道,這是一個性格搞笑,沒有丁點江湖經驗,卻不懂裝懂的逗比貨呢?
“啊?這樣也行?”風君梧挑眉,俊美妖孽的臉上帶着迷惑,“星兒,大雨和大雪只能暫時掩蓋血腥氣和事實的真相,大雪消融過後,照樣可以有人看到屍體,怎麼可能掩蓋所有真相?”
不是他不解,而是這是一個事實,不爭的事實!
大雪只能暫時掩蓋真相,等太陽出來,冰雪消融,真相就可以完完整整的披露在世人面前,她說的,只是暫緩之策,並沒有大的作用!
“大雪掩蓋屍體和鮮血,可以拖延時間啊!”墨星無奈的重重嘆口氣,誇張搖頭,“我就好奇了,就你這智商,你怎麼會坐穩這個皇位?”
說完也不看他青紅交加的臉,傲嬌扭頭,踩着墨瞳的腳印,蹦蹦跳跳走向飄出濃郁香氣的小院,留下當今聖上一人在風中,默默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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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肆虐的吹起矮坡上的積雪,落在散落滿地的屍體上,不一會兒屍體便被掩蓋了大半,風君梧目光深沉的看着被積雪掩蓋的屍體,眸中閃過一抹厲色。
墨星,你到底是什麼來歷?
墨瞳,你又是什麼樣的人?
你們,到底是從何而來?
如此突兀的出現在我們兄弟跟前,一個俘獲了風流多情的邪王,一個吸引了當今聖上的目光,你們,到底,是何居心?
懷疑的看着敞開着柵欄門的小院,他目光中的深沉、懷疑、戾氣、殺意一一閃過,最終在墨星和墨瞳的笑聲再次飄入耳中時,流露出暖意。
平靜的甩了下讓他顯得更加尊貴的藍色衣袖,他邁着從容不迫的步伐,在雪地上留下輕淺腳印,掠過被積雪掩埋了三分之二的屍體,走向發出聲音,飄出香氣的小院。
“親愛的小瞳瞳,剛纔我看你踉蹌着倒在地上,你沒受傷吧?”剛到門口,墨星活力四射得絲毫不輸給墨瞳的嗓音傳來,他抿着脣放慢了步子。
和墨瞳在一起,她一直都是開心的,他們兩兄弟將她們兩姐妹硬生生分開,她在皇宮悶悶不樂,墨瞳在邪王府,也是強顏歡笑。
分明是他們兄弟兩個剝奪了她們姐妹兩個的快樂,他卻小人之心的懷疑她們姐妹出現的太過巧合,身份太過神秘而心生猜忌,真是不該!
“沒有,迷惑敵人的手段罷了!”墨瞳笑眯眯的聲音裡帶着真正的愉悅,他想,自己的弟弟鳳君邪,應該也很喜歡她這樣渾身洋溢着熱情和也行的模樣把?
“那些屍體,你就真的扔在山坡上,不管了嗎?”推開緊閉的房門,風君梧看了眼圍着圓桌端坐的三人,微微皺眉。
“一個不會再開口的四人,就像是被主人丟棄的廢品一樣,撿來能做什麼?”墨瞳的語氣帶了冷酷的煞氣,“回去讓飛鷹衛隊派人拖出去埋了就是,擺在那兒也夠煩人的,萬一嚇到那可愛的小老太太,就是我的罪過了。”
提起換了可愛,和自己非常臭味相投的小老太太,墨瞳笑得眉毛完成了月牙兒,絕色傾城的小臉上洋溢着溫暖的幸福。
“也只能這樣了,殺手的身上一定很乾淨,大概是查不出什麼線索的。”鳳君邪皺了皺眉,看着兩個全副武裝,專門趕來的人,有些不開心的道,“你們回去,記得讓人過來埋屍!”
“你們不回去嗎?”風君梧詫異,端起桌上的熱茶一飲而盡,熱熱的茶水入腹,他覺得自己的身心,都隨之溫暖起來。
尤其是,房裡燃着炭火,看墨瞳蜷縮成一團,靠着鳳君邪又烤火的模樣,那緋紅的小臉蛋分外誘人,他忍不住挑眉,“弟妹這是感染了風寒嗎?”
“沒什麼,小感冒罷了,過幾天就好了!”墨瞳擡眸看他一眼,又咳嗽着垂下頭去,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有些昏昏欲睡。
“既然感染了風寒,更要回雲都,宣御醫好好給她調養纔是,君邪也也太不知道愛惜她了。”風君梧微嗔的看一眼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氣質卻和自己大相徑庭,妖孽精緻的邪王,責備道,“女兒家的身體是金貴的,萬一傷到底子,將來生兒育女可是會留下病根的。”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鳳君邪被他誇張的語調逗笑,摸了摸墨瞳滑嫩的小臉,淺笑道,“皇兄,你們先回去吧,我們現在借住在普通農家,老夫妻二人去雲都訪友,我們如果貿然離開,豈不是對老人家太不尊重?”
“可是……”看一眼動也不動的墨星,風君梧有些爲難,這小女人是專門託着他出來,說知道他們兩個在哪裡的。
人既然被他們找到了,他們斷然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邪王遇刺,邪王妃帶着重傷的邪王逃出王府,下落不明的消息已經在雲都傳得沸沸揚揚,有些不安分的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他們夫妻倆若再不回去,別說邪王府,就是朝野上下,恐怕也會有說法。
有人說邪王是不想領兵去冀州平亂,所以特意策劃了這場刺殺,目的自然是讓自己受傷,讓皇上重新擇定領兵人選。
有人說邪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新婚之夜被人襲擊就算了,大過年的還見紅,幸好王妃智勇雙全,才讓王爺化險爲夷。
王妃想必是害怕殺手再次尋來,所以才帶着受傷的王爺,暫行躲避在不爲人知的地方,一邊給王爺養傷,一邊暗中觀察雲都動靜!
有人說……
一時間,衆說紛紜,而在深宮裡伺候的墨星也得知了消息,非要說能找到墨瞳,要他准許她出宮!
原本以爲這小女人是在宮中待的煩悶了,想要出去走走,便換了便裝隨她出來,沒想到她哪裡都不去,竟然直奔城外荒山而來。
半路上遇到回去的追風和飛鷹衛隊成員,聽兩人說墨瞳感染風寒,邪王殿下身上的傷倒是大好,讓兩人不必擔心,他頓時驚詫不已。
到底是多麼深厚的友誼,纔有如此的默契?
沒有任何的語言,沒有任何的交流,僅憑她帶着邪王出雲都,便能找到這裡來,還準確的把握方位,分辨茫茫大雪,找到他們所在的地方。
這,太神奇了!
“知道小瞳瞳沒事了,我也就放心了!”見他爲難,墨星站起身,知道他身爲一國之君,有自己肩負的責任,當下深明大義的開口,“你朝堂上還有事情,就先回去吧。”
“那你呢?”聽她如此說,原本還想誇獎這小女人聰慧識大體的,沒想到她卻說出這樣模棱兩可的話來,英明神武的帝王,又怎麼能夠忍受?
當下,直勾勾的看着她神采飛揚的小臉,眉頭皺得緊緊的,妖孽的臉上淨是不爽。
“你沒看到小瞳瞳生病了?我當然留下來照顧她了。”賞給他一個白眼,墨星大咧咧的擡手,摸了摸墨瞳的額頭,口氣有些不耐,“她體質特殊,在這裡就我一個親人,我不照顧她,難道要你照顧?”
特麼的什麼英明決斷的帝王啊?
婆婆媽媽哪裡有帝王殺伐決斷的姿態?
北國有他這樣的帝王,真的能守住這幾百年的江山嗎?
“她的體質如何特殊?我怎不知?”聞言,風君梧氣得臉色鐵青,尚未手滑,鳳君邪已經擡起頭來,張開大氅將墨瞳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抱在懷中,低沉慵懶的聲音裡帶着焦急,也夾雜着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
身爲這小妖精的夫君,她的男人,她一輩子的依靠,他對她的瞭解,竟然還不如這個清麗脫俗的小女人,這讓英明神武、自詡不凡的邪王殿下非常不爽。
事關在意的人,人總會沉不住氣,饒是邪王殿下這樣北國數一數二的權貴人物,定力堪比一座山的男人,也有些沉不住氣。
“她小時候受過傷,體質發生了變化,平常很少生病,但只要生病了,就很難好。”墨星漆黑的眼珠轉了轉,微笑着胡亂扯了個理由。
“難怪那日明明已經退燒了,第二日卻更加嚴重起來。”沒有看到墨瞳黑亮的眼睛一直在望着自己,鳳君邪有些自責的低下頭,慵懶中帶着懊惱和自責。
如果不是他不夠了解這磨人的小妖精,她的風寒早已好了,今日也不會讓他如此擔驚受怕。
“我身體好得很,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弱?”墨瞳翻了個白眼,對墨星分外無語,爲了博取兩兄弟的同情,她還真能扯,“剛纔我還利落的拗斷殺手的脖子了呢,普通人超常發揮,也沒我厲害吧?”
“是是是,你厲害,你最厲害!”想到她剛纔利落的伸手和飄逸的身法,墨星忍俊不禁,“不過,我們姐妹從小一起長大,你感冒我怎麼能不在你身邊?”
“可是……”看了看臉色平靜下來,目光卻一直狠狠盯着墨星的男人,墨瞳躊躇,她要不要幫這個男人說說話呀?
算了,他這樣高高在上的驕傲男人,別人的幫忙在他眼裡,恐怕是憐憫和同情,他一點兒都不屑吧?
“我不管,你之前每次生病都是我照顧你的,現在你生病,我當然更不能離開。”墨星撅嘴,推了推風君梧,“他堂堂北國帝王,不會找不到回去的路,你就好好養身體,別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