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激將法,我不會上當。”墨瞳冷冷的看着他,她重承諾,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等忙完王府的事情,我們再說我們的事情,好不好?”
“你說真的?”鳳君邪眼底帶了濃濃的驚喜,不住輕啄她的紅脣,掩飾着心底的忐忑。
墨瞳點頭,他臉上驟然出現一朵大大的笑靨,眼眸中全是歡快而愉悅的笑容,突然抱起心愛的女子,在雪中旋轉。
墨瞳原本以爲自己心情一定會很沉重,誰知道看着他從心底發出的燦爛笑臉,突然覺得心頭有些近似於喜悅的情緒,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轉念一想,他們現在還在雪地上,而不遠處還藏着無數此刻,如果真樂極生悲,那可就慘兮兮了。
“邪,你別轉了,我頭暈!”想到這裡,挑釁的給那羣隱藏得極好的人一個挑逗眼神,她小手扶額,故作虛弱的嚶嚀。
鳳君邪一聽,迅速將她放下,整個人還處在極度興奮的情緒中,拉着她的小手都不知要說什麼,驟然捧起她的臉,再次攝住她性感瀲灩的脣。
這死男人……墨瞳磨牙,隨他而去。
兩個人又在雪地裡玩起了打雪仗,墨瞳手中的雪團亂丟,丟得鳳君邪滿身雪花,她樂不可支的手舞足蹈起來。
“哈哈哈哈,邪,你變成雪人了!”眼角餘光掃到不遠處刺客的隱藏地,她給鳳君邪使了個眼色,佯裝腳下一滑倒在雪地中,順勢滾向不遠處,邪王殿下打磨得十分光滑的木棍。
看到她的目光,鳳君邪邪氣一笑,順着她倒下,也配合的驚呼一聲“瞳兒”,快步奔向自己心愛的嫵媚人兒。
“還敢不敢了?敢不敢?”鳳君邪笑吟吟的撲倒,將滾動的人兒抱在懷裡,兩人在雪中滾動着,打鬧着。
遙遙看去,就像是嬉笑玩鬧般輕鬆,沒有半分緊張之感,可是墨瞳越來越凌亂的呼吸宣告着情況的不受控制。
職業殺手的敏銳是超出尋常的,在明明沒有出現任何疏漏的情況下,蕭何對面的枯林中突然響起一聲細細的哨笛銳音,緊接着枯枝搖曳,積雪撲簌而落,數條白色身影飛掠而出。
與此同時,原本平靜的積雪揚起白芒,大約近十名殺手身穿黑色勁裝,手持寒光四射的兵刃,沖天而起。
兩隊人馬交匯一處,瞬間排成扇形,朝大腦的兩人直撲過去。
沒有隻言片語,惡戰瞬間展開。
殺手們的招數沒有任何花哨可言,姿勢也並不美妙,但卻甚是簡單有效,衝、刺、劈、砍,每個動作都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只以奪人性命爲目的。
即便是經歷過江湖險惡的鳳君邪,一時之間也被那種濃烈的殺意所懾,從地上騰空而起的動作凝滯了下,才順暢起來。
足下寸步不移,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漆黑的鐵扇來,以快打快,迅捷如風,圍攻他的人,一點兒好處都沒討到好處。
而相比較之下,墨瞳的反應則沉穩了許多,她是隻會相信自己的冷血殺手,更出門就感覺到這些殺手身上透出的殺氣,倒沒多大的驚慌。
但,她身上並沒有任何兵刃,拳腳功夫雖然上乘,但赤手空拳的應對十餘名亡命之徒的狠辣攻擊,頓時落在了下風,若非對方的主要目的再遇鳳君邪,只怕她那不要命的打發,早已讓自己掛彩,順便將對方撂倒了。
因爲知道連鳳君邪都敢刺殺的人,多半也不會顧及自己的身份,何況對方也未必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咬牙狠心攻擊,動作流暢而利落,劣勢竟然被她漸漸扳了回去。
可惜因爲嚴重感冒,夜間發燒還沒完好,時間一長,後續乏力,在接連扭斷幾個殺手的脖子,接了幾招迎頭猛劈之後,雙足虛軟,身子晃了幾晃,跌倒在地,雖仍能強力支撐,但不免險象環生。
鳳君邪見她踉蹌着跌倒,頓時大驚,連忙一邊揮舞着摺扇,一邊想心愛的人兒行去。
因爲擔憂墨瞳會受傷,又知道她昨日感染風寒,高燒一個晚上才退,心中難免慌亂,攻勢漸漸弱了下來。
墨瞳聽着滿耳鐵器碰撞的鏗鏘聲,入目卻只是一片白霧,掩蓋所有血腥,看着一個個的殺手口吐鮮血的倒下,她輕咬下脣,魔魅大眼望着鳳君邪,目光復雜莫名。
鳳君邪在她跟前站穩腳跟,擡手將她拉起來,兩人攻守配合,雖難免掛些彩色在身上,卻也漸漸扳回了場面,最後竟劈手奪了把長劍給自己的愛妻。
鳳君邪的名頭在江湖上非常響亮,甚至有超過嗜血修羅冷則的架勢,他的武功跟他的人一般,給人以陰柔的感覺。
一邊掩護着墨瞳,一邊揮舞摺扇將對手擊飛,他眼底的怒意,越來越濃,墨瞳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和他背靠背的一起應對,一時間倒也不至於落入下風。
殺手們畢竟行的是暗黑之事,至高境界就是一擊即中,陷入苦鬥當然是大大的不妙,何況此地又是深山,剛纔飛鷹衛隊從這裡經過,時間長了,飛鷹衛隊被調來,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於是,茫茫雪地中,哨聲又起,又急又短,鳳君邪和墨瞳卻明顯感覺到攻勢重點轉移,那些殺手的刀劍,都奔向臉色越來越紅的墨瞳。
鳳君邪將墨瞳保在身後,左手翻飛,右手摺扇當點穴撅使用,潑水難入,將自己的小妖精保護得分外嚴密。
墨瞳趁機喘息,撫胸後退了幾步,離開戰團,調戲止血。
雖然壓力減少,但少了墨瞳在一旁出手補漏,但鳳君邪武功絕高,爲了保護心愛的女子,摺扇冷光閃閃,已有幾名殺手踉蹌後退,只不過對方人多勢衆,隨即又有人替補而上。
尖銳的哨聲再次響起,尾音急轉而下,五名黑衣人和身撲上,胸前門戶打開,竟然是不要命的打發。
同時,隱藏在枯林積雪中的指揮者親自現身,足點枯枝,橫掠過厚厚的積雪,身法極快,一剎那就出現在廝殺的現場,率領其他所有殺手,包括受傷倒地的人在內,全部迂迴包抄,從鳳君邪的左右兩側繞過,直奔墨瞳而去。
“瞳兒小心。”鳳君邪臉色一變,身形急退,力圖清閒趕到墨瞳身邊去,無奈被人近身捨命攻擊,哪有那麼容易就甩掉?
眼睜睜的看着幾條白色、黑色的身影越過自己,寒鋒如冰,旋轉着毫不留情的斬向墨瞳纖細的身體。
“瞳兒……”在他擔憂的叫聲中,原本早已受傷力竭癱軟在地上的嫵媚人兒突然仰起頭來,眸中寒芒乍現,身形如旋風般捲起,如同捐出了收吸人命的旋窩般,清幽光亮伴隨着血花飛濺,最先趕到的幾條人影已經倒飛了出去。
這突如其來的鉅變不禁讓鳳君邪挑眉,連殺手們都有一瞬間的呆滯。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墨瞳凌厲的身法沒有絲毫的停歇,仿若利劍出鞘,一劍封喉,電光石火間手掌便印上了殺手羣中一人的胸膛,並順勢而上,利落的卸掉他的下巴,將他的身體摔翻在地,踩在腳下。
整個動作迅捷而快速,利落而充滿霸氣,鳳君邪反應過來,手中摺扇在掌心轉了三圈,旋轉着離開右手飛出,銳利的扇骨劃過刺客脖頸,血光飛濺。
地上的白雪不過瞬間便變成了紅色,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味,刺激着墨瞳體內的狼血,她的雙眼,漸漸浮現紅色。
解決掉所有的刺客,鳳君邪甩了甩黑色衣袖,看也不看倒地抽搐,做垂死掙扎的幾人,大步走向自己熱情的小妖精。
墨瞳冷笑幾聲,用組建點了點腳下的俘虜,散於雙肩上的長髮隨風飄灑,眼波流轉,恣意張揚而自信,聲音也十分的清朗,“死王爺你太棒了,這個縮頭縮尾的烏龜被我逮到了,你說你要怎麼賞我?”
“你想要什麼獎賞?”鳳君邪眨眼邪笑,彎腰抱住她的身子,親了親她被寒風吹得通紅的小臉,曖昧道,“獎勵爲夫給娘子可好?”
他的話暖暖的在耳邊迴盪,卻如羽毛般輕輕拂過心頭,墨瞳俏臉破天荒一紅,擡手推開在她肩窩作怪的腦袋,嗔了聲,“閃開”,便蹲下身。
這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個人,是做什麼事情,你都沒辦法真的跟他計較,而對於鳳君邪來說,墨瞳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他不但不計較,反而很寵愛的親了親她的臉頰,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後退兩部,靜靜的看着自己的小妖精,目露寵溺。
“來,讓我看看你們這種殺手,用來自殺的毒會藏在哪兒?”墨瞳歪着頭,將地上那名殺手指揮者提了起來,用力捏住他已經被卸掉的下巴,疼得那人雙腳一陣亂蹬,面色慘白如紙,雙目瞪圓幾乎能噴出火來。
“嘖嘖,居然還藏在牙縫裡,朕她孃的沒創意,你能不能換一個地方?”打量着殺手,墨瞳嫵媚而笑。
雖然她語調輕鬆,在一旁聽着的鳳君邪卻忍不住心頭一震,深深的看了眼逐漸沒了氣息的殺手,妖孽精緻的臉上,風雨欲來。
一旦屍首被擒就會立即自盡的殺手,已經是業界內最頂尖的死士了,不僅難找,而且價錢也極高,到底他阻攔了什麼人的利益,竟然讓他們狗急跳牆到如此地步呢?
“瞳兒,你這樣沒辦法問話的,先想辦法把毒藥取出來,以免他嘴巴一合自盡才行。”打手放在她的香肩上,鳳君邪看着殺手的目光,陰冷得下人。
墨瞳不理會他,歪着頭研究如何取出他牙齒裡塞着的毒藥,好把下巴給接回去,然後再想辦法好好問問這個敢殺她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