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駕校的教練還沒有反應過來,張郎拿着他的車鑰匙,開着他新買的捷達車就跑了。
看到絕塵而去的張郎,金龍駕校的教練目瞪口呆,這算是第一天學開車嗎?
何青看着走掉的車目光有些複雜。
……
張郎來到醫院,根據顧夢南電話中的指示,直奔三樓的重症監護室。
三樓竟然被包樓了,也難怪,這個醫院可是顧氏集團自己開設的私立醫院,本職就是爲了給南天商貿集團的員工提供額外的福利的。
張郎來到三樓,果然受到了盤問,張郎表明身份之後立刻被放走了。
來到顧夢南說的“3B-75”房間,張郎在門口見到了眼睛紅腫的和杏一樣的顧夢南和顧萌萌,看來是哭了很長時間了。
“我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兒?電話之中也沒有說清楚。”張郎語氣非常的嚴肅。
“張郎……醫生說爺爺他……不行了……”顧夢南還沒說話,顧萌萌見到張郎來,再也撐不住自己的情緒,抱着張郎哇一下子哭了出來。
“沒事的,沒事的,我來了就會沒事的。”張郎連忙抱住小姨子,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樣的拍拍顧萌萌的背部,讓小姨子放鬆下來。
“夢南,你具體的和我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張郎雖然知道南天商貿集團的顧老爺子身體不好,可是從來不知道這老人已經病危了。
今天驟然收到顧夢南的消息,也着實嚇了一跳。
顧夢南到底是姐姐,雖然此刻也非常傷心,但是情緒要比顧萌萌要穩定的多,當下顧夢南把顧老爺子的事情說了一下。
聽着顧夢南的描述,這顧老爺子,發病的時間已經有七八年了,而且病情也並不常見,非常像肌wei縮側索硬化,也就是盧伽雷氏症。
盧伽雷氏症非常可怕,該病主要表現是肌肉wei縮無力,從手部逐漸累及所有肢體,患者逐漸喪失生活自理能力,直至不能進食和說話,如果沒有呼吸機,就會窒息死亡。
不過顧老爺子經過腰椎刺穿檢測並不是盧伽雷氏病,而是一種類似的病情,雖然顧老爺子的呼吸器官如常,但是肌肉不能自理,更重要的是,和盧伽雷氏症不同的是,顧老爺子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甚至有時候不認識自己的孫女了。
而今天,顧老爺子一直正常的呼吸器官也出問題了。
醫生已經給顧夢南和顧萌萌下達了病危通知。
聽到顧夢南的話,張郎眉頭緊皺,感覺其中有種種的疑點,怎麼本來只是得了類似遺傳病的顧老爺子,忽然就病情惡化了?
難道自己在這期間遺漏了什麼消息或者是事情嗎?
張郎揉了揉太陽穴,現在救人要緊,可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時候。
秉持着醫者父母心的原則,張郎說道:“讓我進|入重症監護室,我看看能不能施救一下。”
“嗯,好!”顧夢南用力的點點頭,之所以找張郎來,就是抱着“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當初自己可是車禍重傷,也不知道張郎到底是用了什麼神奇的功法把自己從死亡的邊緣給拉了過來。
現在自己的爺爺病危,醫生已經束手無策了,張郎或許能夠製造一些奇蹟……
醫者父母心,人命關天之下,張郎也不推辭,當下顧夢南和裡面的醫生溝通之後,所有的醫生都出來了,只留下兩個護士在監護室之內。
這時候一箇中年醫生怒氣衝衝大步走出來,說道:“你說你這個野醫生能對病人的生命負責嗎,你們讓一個不明不白的野醫生給……”
這個氣勢洶洶的跑出來的醫生被張郎瞪了一眼,立刻噤聲了,而且彎下了腰——不是因爲別的,方纔張郎直接給了他一拳,讓他現在的胃劇烈疼痛。
“這個暴力的……”李晨作爲曙光醫院專門爲顧老爺子治療的主任,從來沒有見到這樣吊炸天的“野醫生”。
“李主任,他可是咱們集團的信任副總裁。”剩下兩個被趕出來的醫生倒是沒有多言,說實話,他們看不慣像是李晨這樣一直以自我爲中心,帶着些許飛揚跋扈的主任。
相比起來,倒是張郎一拳頭,非常的讓人痛快。
說真的,張郎並不想打人的,只是緊急關頭,誰阻擋了他的去路,誰就得嚐到響應的後果。
對於張郎來說,什麼李晨主任,什麼曙光醫院專門爲顧老爺子治療的主任,在他眼中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真正的醫術實力面前,所有的虛名和光環,都是浮雲。
來到曙光醫院的第一重症監護室,只見白色的榻邊,圍繞着各種儀器和導管,正在給榻上緊閉雙目的老人疏導着各種營養液和生理鹽水。
對於類似盧伽雷氏症的治療方法,到目前爲止,不管是米國還是西方的發達國家,都沒有找到相應的治療方法。
唯一能夠治療的方法就是根據病人相應的病徵來做出相應的對策。
例如呼吸困難,就加上呼吸機,若是吃飯困難,就採取靜脈注射營養液的方式或者是注射生理鹽水。
而現在,曙光醫院對於顧老爺子用的方法顯然是兩者兼有之。
顧老爺子面部帶着半透明的呼吸機,透露着似有似無的喘|息,身體枯瘦,眼窩深陷,頭髮灰白,面部滿是褶皺,顯然是一個久臥病榻的病人。
而三個護士就算是見到顧夢南來,也沒有打招呼幹什麼的,依舊是在忙碌着各自的工作。
要麼是忙着換取藥水,要麼是查看心率,要麼是隨着呼吸機的氣泡起伏,調整着呼吸機的頻率。
這樣的工作效率,可以說得上是南城最優秀的護士之一也絕對沒有人會反對。
看來曙光醫院已經把顧老爺子的病情放在了醫院的首位了。
“你們繼續監測着顧老爺子的生理變化,我要給顧老爺子施針治療。”張郎褪下外套,拿出了塵封已久的銀針。
三個護士點點頭,她們的任務只是照顧病人,爲醫生的治療提供方便,至於誰去治療,那是醫生和院方的事情了。
看到三個二十到三十歲左右的護士齊齊點點頭,張郎有些滿意,他要的就是這種有效率的工作。
張郎不再多言,等待護士把顧老爺子的洶口掀開,立刻開始了施針。
“以針爲引,以氣馭針,真氣所致,萬法歸一!”
張郎真氣注入了顧老爺子體|內,如他所想的一樣,這位老人的經脈已經完全枯wei了,連真氣的源泉丹田,都是枯竭成草棚一般,沒有絲毫的生機。
就算是這樣,顧老爺子心臟依然是澎湃有力,一如壯年一般。
真氣緩緩流過顧老爺子的身體,張郎若有所思,正是顧老爺子這強而有力的心臟,一直維持着主人最後一口氣。
可以說,若非是顧老爺子心臟不錯,幾年前就已經死亡了。
而現在,張郎給顧老爺子施展的正是濟世八針之中,他所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扶危濟世”。
源源不斷的真氣不斷的從張郎身體之內散出,不斷衝擊着顧老爺子的經脈,張郎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枯wei的經脈重新煥發生機。
病房之中的三個護士都看呆了,她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醫生。
一直以來,她們“服侍”的主治醫生,都是西醫,都是開着OTC或者是非處方藥治病,另外就是打點滴和動刀子,像是張郎這樣的靠着類似傳說中中醫的鍼灸一般的行醫療法的醫生,實在是沒有見到過。
而張郎雙手交疊,蝴蝶穿花一般的在顧老爺子身上“穿針引線”,白色的真氣蒸騰,顧老爺子面色由蒼白逐漸變得超紅,一切都在說明張郎這個做法非常的有力。
在病房外,顧夢南和顧萌萌看的有些呆了。
不過顧夢南心中卻有了一種瞭然的感覺,也許當初給自己治病的時候,張郎用的正是現在的手法也說不定。
顧老爺子的呼吸逐漸穩定,這應該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表現,可是正在給顧老爺子施針的張郎眉頭卻越來越皺,最後快揪成一團了。
“糟糕,顧老爺子生命力看似強盛,怎麼像是迴光返照一般,轉眼間就消亡了?”張郎驀然睜開眼睛,“給我把所有的藥物點滴都拔掉!”
聽着張郎的話,三個護士都驚呆了。
天哪,這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提議?
現在顧老爺子病危,此刻拔出所有的藥物點滴不就是要了顧老爺子的命嗎?
但是此刻張郎是顧老爺子的主治醫師,所以三人不能違背張郎的話。
縱然是理智上認爲絕對不能聽從張郎這近乎胡鬧的話,但是長久以來養成的護士素養,讓三人迅速的根據張郎的指示做出了行動——拔除顧老爺子身上的所有藥物點滴。
張郎看着三個動作迅速麻利的護士,非常滿意的點點頭。
而此刻,在門口透明玻璃上看的人,除了顧萌萌和顧夢南,還有三個主治醫師——當然包括被張郎打了一拳的李晨在內。
“雖然這小子有些本事,但是把所有的營養點滴拔掉,這簡直就是作死的行爲!”李晨毫不客氣的批評道,“顧總,這樣老爺子的生命會有危險了,請讓我去治療吧。”
“你能治好?”顧夢南眉頭一挑,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呃,這個……”李晨頓時噎住了,他若是治好了顧老爺子,還用在這混?
“若是治不好,就給我閉嘴,再說什麼不客氣的話,我會立刻解僱你。”顧夢南說話的時候話語凌厲,切換到女強人狀態的顧夢南,是絕對的冷血和鐵血。
“是,是……”李晨雖然畏縮的點頭稱是,可是眼眸深處卻顯露出了一絲陰毒,他心中更是有些不忿,想到,“若是早做那事情就好了……”
……
張郎顯然不知道他的行爲竟然引發了門外的劇烈討論,此刻他一邊用真氣維繫着顧老爺子經脈堅實程度,一邊阻止着顧老爺子經脈的退化。
說實話,這其實是張郎第一次見顧老爺子,不過因爲和顧夢南和顧萌萌關係不錯,所以他也認爲這老頭應該是個不錯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