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櫃上有三瓶極品鎮吧之寶,分別是隻有半瓶的“威尼波希客(Vielle Bon Secours Ale)”啤酒,一瓶未開封的“溫斯頓雞尾酒”,以及一瓶體積巨大的“米大師粉金香檳”。
這些酒不只是價格貴,關鍵是它很難搞到手,比如“威尼波希客”的啤酒,全世界只有在倫敦的一個酒吧買到,除此之外,別無第二家。曾經有一個老闆看中了那半瓶啤酒,出價數萬,但是酒吧老闆沒賣。
吧檯也是用了很多年的老舊傢俱,但是實木的材質極佳,酒吧其實是一個現代和復古都是潮流的地方,吧檯上的花紋,是請了一個雕刻大師立時三月精心打造而成,這已經不是經營用的工具,而是進入了藝術品的範疇。
但現在,它們全部都碎了!
邵光用一個拳頭,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美好的東西總是很容易破碎”。
邵光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木屑,瞪了一眼胡林:“我再問你一遍,到底誰叫你去酒店陰我,剛剛的損失,自然全部由你在笑顏酒吧裡的股份承擔,但是接下來,你損失的將不再是財產,而是不可再生的身體。”
錢財乃身外之物,不是說它不重要,但它總能通過雙手賺來,如果手殘就斷雞巴軟,再多的財富又有何用?
先斷人財路,再殘其身體,邵光說得出,也做得到。
胡林面容呆滯,雙眸的瞳孔驟然緊縮,他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它在急劇升高,全身毛孔忽張忽閉,冷汗淋漓,噌噌噌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倒在地。
這時候,胡林手下一個混混狀着膽子說:“這位大哥,咱們有眼無珠,但我們是風雷堂的人,都是混口飯吃,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有什麼事情能不能打個商量。”
邵光一步踏出,直接走到說話的混混身前,單手抓住他的肩膀,隨手扔了出去。
那個混混直面邵光的怒氣,他想要反抗,可是全身無力,這才明白邵光有多恐怖,面色煞白,被摔出去後,連痛哼都不敢發出來,直接躺在地上裝死。
“沒有資格說話的人,胡亂插嘴,他就是榜樣!”邵光冷冷掃了衆人一眼,目光回到胡林身上:“別抱着僥倖心,今天你不說,必死無疑!”
邵光這話不假,因爲幕後主使人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邵光自身的生命。
單打獨鬥,邵光不懼怕任何人,可是U盤牽涉到是一張利益大網,邵光不得不謹慎對待。
當然,邵光不是國家的執法機構,如果可以選擇,他無意去與那張利益大網裡面的人做對,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只是現在,邵光卻貌似不能自由選擇,至少其中某個人想把邵光連同溫青蜓一起幹掉,以絕後患。
“你別問他了!因爲……你問了也沒用!”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邵光目光微微一縮,聲音來自於吧檯旁邊,那裡一扇內部員工專用的門打開,走出來一個年約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正是趙虎。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趙虎目中殺機閃過,但到了他們這種境界的人,講究的都是談笑殺人,泰山崩於眼前而自巋然不動,所以他很悠閒的反問邵光:“而且,你要找小林子算賬,卻來砸我的酒吧,於情於理,你都不對,向我賠禮道歉,再跪下磕幾個頭,看在你能打是個人才的份上,加入我風雷堂,可以饒你一命。”
趙虎沒說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因爲他知道邵光這種身手,幹啥都可以吃香喝辣。
胡林精神一震,頓時有了主心骨,恐懼的神情被殘忍狠辣替代,哀求道:“虎爺,你真是來得太及時了,一定要狠狠教訓他,剝皮抽筋!”
趙虎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看了胡林一眼,這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老子懲戒邵光之後,你小林子也逃不掉。
當他眼睛掃過斷裂的吧檯時,不由心中震驚,趙虎前些時候和邵光照過面,知道自己現在年紀老了,單打不是邵光的對手,但也沒怎麼把邵光放在眼裡,因爲這年頭講究的是以勢壓人,以多打少,以強凌弱,可不是古代那個講究個人英雄主義的時代了。
況且當大佬的,又有誰會傻傻的去單打度過?鬥爭的主要形式乃是黑白結合,江湖手段和法律手段結合,以戰勝對手取得勝利賺錢發財爲最高目的。
這次他其實老早就發現邵光了,但他一直再等幾個厲害的幫手過來,直到他們到達笑顏酒吧,趙虎勝券在握,這才現身。
趙虎身後的三人都年輕,二十出頭的樣子,從小就被風雷堂送到一個海外孤島上培訓,殺人不眨眼,是風雷堂的金牌打手。
這三人眼光不俗,看着邵光,露出興奮的嗜血之光,正式交手之前,三道可以殺人的目光直射而去。
邵光深吸一口氣,身上氣勢狂飆,他原本只是猜測此事與風雷堂有關,現在見到趙虎,知道他目前所有的敵人,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紀海。
事情繞了一個大圈,忽然又回到了源頭。
紀海中南市乃至整個南方行省都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
如何有名?
說白了,其實就是身上有錢有勢,手底下有人有資源,黑白通吃。
明面上,他是天遠集團的董事長,身價至少在百億以上的成功商人,是參政議政的代表,還是一位在古董界有着絕高聲望的前輩長者,更是一個充滿了愛心捐款無數的慈善家。
暗地裡,他通過兒子紀寒風,直接控制了中南市四大黑道組織之一的風雷堂,與寶林區公安局長蕭令輝是八拜之交的兄弟,還有很多在政界商界擁有巨大能量的好朋友。
一幅幅畫面,在邵光腦海裡瞬間閃過,他驚訝的發現,自己遭遇這麼多事,就其源頭,隱隱約約似乎都指向紀海。
看來紀海當初威脅邵光說,要讓他在中南市寸步難行,生不如死,那句話不僅僅是威脅,紀海也是實實在在的做出了行動。
自古以來,誰又有錢又能打,他肯定是大爺。
這一刻,邵光忽然動了殺心,他要打倒紀海,決定先斷其羽翼,間其腹心,然後在
外面大兵壓境,裡面後院起火。
想通之後,邵光神清氣爽,只覺得多日來蒙在頭頂上的烏雲散去。
更重要的是,邵光終於找到了一個目標,人生從此不再迷茫。以前回國後,他雖然也有目標,但總覺得過的有些懵懵懂懂。
邵光看着趙虎,臉上浮現出迷人的微笑,嘴角卻露出一絲揶揄:“一個被我嚇得落荒而逃的膽小鬼,根本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說話,趙虎,說的就是你呢,想讓我跪下,你受的起嗎?”
“上,給我往死裡打!”趙虎咬牙切齒道。
人多勢衆,衆混混高聲大叫着,朝邵光衝過去。
包括胡林手下的混混在內,也紛紛從地上爬起來,嗷嗷叫着殺向邵光,輕傷不下火線。
“找死!”邵光表情冰冷似鐵,不退反進。
他此刻爆發出全部的實力,下手不再留情。
驚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那些普通混混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敵,兩拳三腿便打趴下四五個混混後,縱身一躍,跳出包圍圈,衝到酒吧裡專門給脫衣女郎表演的舞臺上。
上面有一個脫衣舞表演使用的專門支架,乃是鋼管無縫焊接製成,油光可鑑,殘留着女郎的脂粉香氣。
邵光雙手抓住雞蛋粗細的鋼管支架,狂吼一聲,雙臂用力,只見焊接鋼管發出“喀喀喀”的聲音,地面開裂,伴隨着漫天的碎屑飛濺,鋼管被邵光硬生生拔了出來,當做武器。
混混拎着桌椅板凳砍刀鋼管衝過來,邵光掄起鋼管反擊。
噼噼啪啪——
乒乒乓乓——
邵光手中綻放出一團棍影,空中留下無數鋼管的殘影,伴隨着一連串的炸響,混混手中的武器紛紛被撞飛。
這些小嘍嘍,根本不是邵光的對手,來多少都是一盤菜。
“我靠!”趙虎見自己人如此不堪一擊,看的怒火中燒,抓住一個空檔,提着自己的齊眉熟鐵棍,狂吼一聲撲過去,勢如猛虎。
實心的熟鐵棍,正是趙虎的成名兵器,當年他跟隨着紀寒風殺進紅樓會總部,之後大小百餘戰,爲風雷堂的創立立下汗馬功勞。
邵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背心驟然一寒,急忙扭身閃開。
趙虎的鐵棍落空,可是他隨即飛身出腳,一腿踢中邵光的左臉,快如閃電。
邵光臉頰中腿,頓時腫起老高。
周圍的人大聲喝彩,對趙虎的馬屁蜂擁而至。
邵光扭頭化解那一腿的力量,左手捂着臉頰,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趙虎以爲邵光被打蒙了,大笑一聲,再次飛身一腿踢向邵光。
邵光突然丟掉手中的鋼管,左手鐵爪閃電般叼住趙虎的腳踝,右手一記重拳,狠狠砸在趙虎腹部。
趙虎只覺得一股劇痛襲來,整個身子骨都散架了,鑽心的劇痛無孔不入,喉頭一甜,獻血狂噴。
邵光鬆手,原地旋轉三百六十度後突然高高躍起,凌空出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同樣一腿踢中趙虎的臉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