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華明同樣震驚不已,他和邵光談論時,已經瞭解到部分信息,可是此刻看清楚真正的數目,再次被震驚了。
這張犯罪網絡的範圍之光,涉案人員的級別之高,錢權犬牙交錯,行事組織之嚴密,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極限。
……
三分鐘後,段華明蓋上電腦,拔出U盤,激動的朝邵光拱拱手:“邵先生,你立大功了!只是,這份資料真實嗎?”
邵光拍了拍胸脯:“我以人格保證,它裡面記載的每一條信息,都絕對真實有效。”
段華明雙眼放光,似乎看到了一條康莊大道在自己面前展開。
邵光把這份資料給他,等於是送他一件天大的功勞,有了它打底,只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以後的升遷之路必將順風順水。
爲什麼這樣說呢?
因爲他提供了這份資料,除了向上頭證明了他的能力,同時也自然而然的加入了勝利者的一方,他對自己的能力有自信,這樣的條件如果還不能升職,那什麼人能夠升職?
段華明激動過後,很快冷靜下來,沉吟道:“有了這個證據在手,我們幾乎已經可以立即實施抓人了,但是,如果你能再提供一個證人,這份資料的將更有說服力。”
段華明說着,看了夏輕荷一眼。
夏輕荷一直是段華明的心腹,不但人長得漂亮,頭腦也敏捷,功夫還不錯,她靈機一動,道:“段局長說的不錯,證人在法庭起訴階段,將是最有力的證據之一,活生生的人,比干巴巴的證據更有說服力。”
邵光眉頭大皺,故意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順便用目光享受了一次她的肉體,不屑道:“胸大無腦,這話果然正確,U盤裡涉及的人,哪個不是手眼通天,你只想着自己辦案順利,立功升級,可曾爲證人想過,一旦她露面,隨時將遭到殺身之禍?還是說你早就想到了,但是卻爲了一己私利,置別人於危險之中?”
邵光的話,配合着他惟妙惟肖的神態,彷彿一把尖刀,插入夏輕荷胸膛。
夏輕荷平時遇事極爲冷靜,可是邵光這句話太傷人,激動的尖叫道:“你放屁,我這是一心爲公,根本沒有考慮過自己,而且只要你把人交出來,我們警方保證她的安全。”
邵光眼中鄙夷的神色更加濃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和肩膀,那裡有橡膠警棍毆打後遺留的痕跡,此時還沒有消退,似乎在說,看看這傷口,到底是誰打的?難道不是警察嗎?
邵光又揚了揚自己雙手,手銬閃閃發光,原來到現在爲止,他的手銬都還沒有被解開。
邵光沒有說話,只是他的這兩個動作,卻比任何言語更有力。
段華明尷尬的笑笑,這事兒要怪其實只能怪自己,可是在下屬面前,領導是不能犯錯誤,犯錯誤的必須是、也只能是下屬。
夏輕荷俏臉“唰”的紅了,她看了段華明一眼,主動扛上了責任:“我這就給你解開手銬。”
邵光冷冷譏諷道:“不敢麻煩你啊,其實我也不是擔心你們,而是嚴重懷疑證人到了你們手裡之後,會遭到
你們內部人員毆打……致死!”
想像一下剛纔王師稻等人的行爲,換一個身體抗打擊能力稍差點的傢伙,不死也得脫層皮,而且打了白打。
夏輕荷見邵光幾次三番爲難自己,突然明白過來,瞪眼道:“你別轉移話題,證人到底能不能找到?當然,即使你找不到,我們也不會說你能力不行,畢竟能夠搞到U盤裡的絕密資料,你已經立了大功。”
邵光啞然失笑,這小妞竟然用上了激將法,卻不知道剛好中了另一個激將法。
邵光自然不會上當,這時候,輪到段華明上場了,他輕飄飄的問夏輕荷:“小夏,你怎麼和邵先生說話的呢?”
夏輕荷幡然醒悟,不管怎麼說,邵光的身份是一國之主,雖然那小國只是彈丸之地,和泱泱華夏相差太遠,連一個省都比不上,可是就事論事,人家也是立功的人,而且他手裡肯定有證人,就看他願不願意交出來了。
夏輕荷知錯能改,立即向邵光道歉,然後保證道:“邵先生,把人交給我,我親自當她的保鏢。”
段華明笑眯眯的看着夏輕荷:“此話當真?”
夏輕荷揮了揮白皙的小手,翹着嘴吧,不滿的說:“段局長,別人不相信,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
那股媚態,不由令人心中一蕩。
邵光不無惡意的猜想,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一腿啊?
但他隨即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夏輕荷應該只是和段華明很熟悉,所以纔不自然的流露出這種動作。
段華明哈哈大笑:“行,那就交給你了。邵先生,現在可以說說,那個人是誰了嗎?”
邵光長出一口氣,點點頭:“好吧,我暫且相信你們一次,她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
段華明打蛇隨棍上,朝夏輕荷豎起大拇指:“小夏,她就交給你了,事成之後,我親自爲你向上級請功。”
邵光心裡竊笑不已,請功難道不是親自嗎?領導難道不是段華明自己嗎?
不過,溫青蜓如果能夠得到警方的保護,那比千方百計偷渡出國好多了。
在國內,只要案子結束,她就能東山再起,重新做人。
可是一旦出國,姑且不論她先前是不是有罪,偷渡本身就是犯罪的一種,以後想回來也只能偷偷摸摸,不得不一輩子在海外度過。
“等等……”夏輕荷突然意識到不妙,急忙道:“那人到底是誰啊?如果是男人,我肯定不能做他的保鏢!”
“不是男人,你肯定認識她,她叫溫青蜓,是中海市電視臺的記者!”邵光笑眯眯的說,整個人突然輕鬆了。
“嘶……”段華明和夏輕荷同時猛吸一口涼氣。
電視臺女主播,這個職位看似不重要,但實際上卻很敏感,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官方喉舌的一個代表,能接觸到很多敏感信息。
段華明隨即反應過來,鼓勵的看了看夏輕荷,笑道:“小夏,既然你主動請纓,那就把工作做好,另外,邵先生在國內的安全問題,也由你全權負責!”
“這……”夏輕荷
睜大眼睛,突然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只是此時爲時已晚,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
夏輕荷還根本沒法反駁,因爲原則上說,邵光不但是外賓,也是和溫青蜓一樣的證人!
邵光頓時就樂了,想到以後去哪裡,都有個漂亮女警跟着,豈能簡單的用“拉風”二字可以形容?
邵光走出警局,剛好看到王師稻身着便服,在警局辦案大廳大吵大鬧。
“憑什麼讓我離職?”
“切,你犯事了唄,識相的快滾!”
“我要見蕭局長!”
“草,你算哪根蔥,蕭局長日理萬機,是你能見就見得到的嗎?別說蕭局長,就是段副局長你也見不到。”
“我……草他奶奶,一定是夏輕荷那個婊子吹枕頭風,公報私仇!”
……
邵光冷笑着搖搖頭,從旁邊走過。
世界上總有很多傻瓜,得罪了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卻還不知道死是怎麼死的。
所以做人,還是低調點好。
悶聲……才能發大財!
就好比真正的世界首富,絕不可能是皮爾?蓋茨。
至少邵光擁有的財富,就是皮爾?蓋茨的數倍,但是邵光絕不會滿世界宣揚。
邵光還知道數人,他們的財富比自己還要多。
王師稻真正得罪的人是邵光,其次纔是夏輕荷,因此而被開除。
可是他卻把所有的怨恨灑在夏輕荷身上。
邵光不知道的是,他剛剛離開會議室,另一個年約三十的青年人,推門進去。
段華明一看到此人,雖然對方比自己還年輕近十歲,可是臉上卻露出尊敬的表情:“談組長,會議室裡的情況,你都看到了吧,邵光這人如何?”
說完之後,段華明拿出U盤,交給了這個年輕人。
如果邵光知道他剛轉身,段華明就把作爲重要證據的U盤交給別人,不知道會是何種想法。
談組長名叫談天授,是名副其實的天子門生,從中央而來,肩負着秘密使命。
但是談天授的真正身份,就連段華明也不知道,只是隱約猜測他是某個秘密小組的組長,裡面全是各行各業的精英。
段華明手上那個記載着絕密信息的筆記薄,就是他從首都帶來。
談天授英俊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能夠把邵光拉攏進來,你便立了大功,他對於我們在非洲的其它行動,有極大幫助,當然了,凡事得一步步來,儘量和他搞好關係,如果你願意,未來也許可以成爲鷹組在非洲的負責人。”
段華明臉上露出狂喜,但這種喜悅隨即被深埋於心中。
鷹組,是隻屬於最高層的一個神秘機構,與警察完全是兩個獨立的系統,性質類似於古代明朝的東廠,權力極大,當然肯定沒有東廠那樣黑暗。
段華明在警察系統是寶林區的公安局副局長,在國家的整個公安系統中,也算是中層幹部了,但是在鷹組,他僅僅是一個普通的組員,而且剛加入不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