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着飛機頭的年輕男子在身旁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把,冷冷地看着紀發,輕蔑地道:“我當是誰讓我凱哥丟了臉面,原來是一個瘸子。嘿我說哥們,這莊老爺子八十大壽,是你這種腌臢的人能來的嗎?”
雙方剛一接觸,氣氛就瞬間火熱起來。
人們揚起了眉頭,自忖紀發招惹了這羣傢伙,接下來的下場不會太美好。
王小乖見這羣傢伙氣勢洶洶已經警惕起來,沒想到他們剛來到紀發身前就羞辱紀發,頓時受不了了,上前一步,冷笑道:“不知道你是誰家的人,竟然敢嘲笑莊老爺子,委實大膽!”
王小乖此言一出,人們的目光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當看到紀發身旁竟然還有一個模樣氣質這麼出衆的姑娘時,都有些驚異。
只是,人們有些疑惑,這姑娘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他爲什麼要說徐凱的朋友嘲笑了莊老爺子呢?
莊老爺子在津天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此刻場間沒有一個人敢當衆譏諷老爺子,更何況一個沒有資歷的年輕小子。
那梳着飛機頭髮型的年輕男子聽到這話後面色也忽然一僵,寒聲道:“小丫頭片子,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什麼時候嘲笑莊老爺子了?龔家上至我爺爺下至我龔少華,都對莊老爺子抱有最大的敬意,你不要血口噴人!”
龔少華再大的能耐,也不敢背下嘲諷莊老爺子的黑鍋。
甚至面對徐凱的時候,龔少華都要奉承拍馬,哪裡敢招惹莊家這等龐然大物?
王小乖哼了一聲,精巧的小臉上露出輕蔑的神色,道:“莊老爺子何等人物,莊家又是何等勢大?你卻以爲來到莊家爲老爺子過大壽會吃不飽,特意提前吃了一頓,這不是嘲諷莊老爺子嗎?”
龔少華大怒道:“我什麼時候提前吃飯了?”
王小乖眨了眨大眼鏡,看似可憐兮兮,可小魔女形象卻顯露無疑,道:“如果你沒有提前吃屎,爲什麼嘴會那麼臭呢?”
王小乖一番巧言令得場間先是一靜,繼而大笑一片!
“這丫頭可真有意思啊,哈哈哈!”
“想不到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子還有這等豔福,身
旁伴着這麼一個有趣的姑娘。”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聽到周圍的笑聲,龔少華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冷冷地道:“你在玩火。”
王小乖聞言笑道:“哦?是嗎?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說話的人。我在玩火,然後我會引火自焚?那我倒想要看看,你這撮小火星,如何讓我引火自焚?”
王小乖言語中充斥着不屑之意。
以王小乖的身份,即便在莊老爺子面前都敢放肆,更何況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所謂龔家的後人面前。
對王小乖來說,龔少華實在上不了大臺面,更不配讓她認真對待。
只是龔少華並不知道王小乖的身份,只以爲這姑娘是紀發的女朋友,便怒火中燒,道:“我會讓你知道你究竟惹毛了什麼樣的人!”
王小乖還想在說些什麼,紀發忽然伸出手掌,拍了拍她的胳膊。
“小乖,這些人是來找我的,讓我來吧。”
王小乖看了紀發一眼,可愛的眉頭先是蹙了蹙,然後舒展開來,道:“好吧。”
如果是平時,王小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龔少華。但是此刻那麼多人都注意到了這裡發生的事情,王小乖自忖如果一直站在紀發身前,只會讓別人嘲諷紀發是躲在女人後面的懦夫。王小乖不在意這些,但害怕紀發會不開心。
王小乖終究太在乎紀發的感受了,並沒有想到,紀發壓根不在乎別人譏誚的心思。
待得王小乖站到身後,紀發的目光越過龔少華,投到了徐凱的身上,微微笑道:“本以爲你輸了一場比賽就能長點教訓,沒想到你變本加厲。今天是莊老爺子八十大壽之際,各方嘉賓前來道喜,咱們何妨壞了興致?依我看,有什麼仇怨,咱們回頭再說。”
紀發今天之所以來參加老爺子的八十大壽宴會,乃是衝着左孝靈與牛功來的,不想節外生枝,更懶得理會徐凱這些紈絝子弟。
在紀發看來,這些傢伙如果離開了父母家族的庇佑,實在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
只是紀發的退讓,令徐凱眼中掠過一抹兇色,只道紀發怕了,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乾燥的上脣,道:“你贏了我一輛跑車,事情
可不能那麼輕易算了。”
紀發揚眉道:“哦,原來堂堂徐家的後人,就這麼小心眼兒?我還以爲徐家勢力龐大到可以不在乎區區一輛跑車呢。”
紀發這是換了一種角度,將了徐凱一軍!
徐凱先是面色一變,左右環顧,見大家都在指指點點,面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道:“我徐凱不在乎區區一輛跑車!一百多萬對我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紀發笑了笑,指了指徐凱周身圍攏的男男女女們,道:“哦,是嗎?既然你不在乎那輛跑車,那這些人是……”
徐凱一時語塞。
便在這時,向陽被徐凱的兩個朋友強行拽了過來。
看到西裝革履的向陽,徐凱頓時有了找茬的藉口,目光森冷,面向紀發,道:“向陽乃是我們津天四少之一。因爲你,向陽判出了我們津天四少。對於向陽這樣的廢物,我們懶得挽留,可不管如何,他終究曾是我們津天四少的一員。他因你而叛變,這筆賬,我總得算到你的頭上。今天,我要再與你賭一把!不飆車,賭些別的!”
紀發沒有理會徐凱,而是看向了被硬生生拽過來從而顯得有些狼狽的向陽。
“你怎麼看?”紀發發問。
當紀發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徐凱等人尚沒什麼看法,一直關注這邊動向的莊德義卻揚起了眉頭,眼中掠過一抹驚色。
莊德義雖然不清楚紀發他們這些年輕人之間有着什麼樣的矛盾,卻能清楚地看出,紀發使用的是上位者慣用的逼迫下面的人站隊的手段!
這向陽原本是徐凱那一夥兒的。
徐凱因爲向陽而挑釁紀發,紀發將這個難題拋給向陽。
如果向陽站到徐凱的陣營裡,那麼徐凱就沒有藉口再挑釁紀發了。可如果向陽在那麼多人的面前,站到了徐凱的對立面,也就是紀發的隊列中……從今以後,向陽無論走到哪兒,身上都會有一個標籤“紀發的人”!
無論向陽如何站隊,紀發都不會賠本!
莊德義廝混官場許些年,僅從紀發一句簡短的問話中,就看出了紀發的意圖!
好一個思維敏銳的小子!莊德義心頭微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