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裡,稻穀熟了,金黃金黃的,好像是誰在地裡鋪上一層厚厚的金子。沉甸甸的穀穗像怕羞的姑娘靦腆地低着頭。
瑟瑟金風吹來,一望無際的稻田像大海泛起了波濤。
秋波搖晃着稻穀,使沉甸甸的稻穗有節奏地波動着,好像金山在滑坡。風聲稻浪,如似一曲動人的樂章。
這裡是距離九巍山五十公里的小鎮,因爲地處韓嶺,因此被稱爲韓嶺鎮。韓嶺鎮的警察局裡,似乎並不平靜,因爲魏四喜剛剛接到了報警電話,報案者聲稱他在田野的水渠裡面發現了一具屍體。
如果報案者所說的話屬實的話,那麼這個月這平靜的小鎮已經有兩起命案了,在對以往不常有大案子發生的韓嶺鎮來說,不得不說是一件大事。
接到報案電話之後,魏四喜第一時間就必須前去查證是否屬實,要知道,有的時候有些人會開一些玩笑,因爲妨礙公務被抓進拘留所的無聊的人也並不在少數。
“幹嘛去?”劉勇看見魏四喜要出去,在後面問道。
魏四喜抻了個懶腰,然後對劉勇說:“有人報案說發現屍體,我過去看看。”
“不會吧?”劉勇的臉上掛滿了詫異。
劉勇心說,這個小鎮到底是怎麼了?一個月之內竟然接連發生兩起命案?
劉勇對上一起命案的記憶還十分清晰,那次是在山崗上發現的屍體,死者是一名女性,正值豆蔻年華,死相非常的詭異,她的胸罩被系在手上,內褲被套在頭上,經法醫鑑定,死者死前遭受了強姦。
那個案件轟動了一個多禮拜,小鎮紛紛傳聞,有個強姦犯整天遊蕩在小鎮中,一到了晚上就出手行動。
即使魏四喜和劉勇調查了半個多月,仍然還沒有調查出一點頭緒,這個殺人犯隱藏的很好,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讓警察局無法下手去查。
想到這裡,劉勇對魏四喜說:“喂,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多個人多個照應!”魏四喜笑了笑,然後往外走了,劉勇一看,也跟着走了出去。
兩人上了警車,一路探討着案情,很快就到了報案者所說的那片田野,一羣小孩在警車後面跟着,用石子向警車投擲過來,警車被砸的噼裡啪啦直響。
魏四喜把頭伸出車窗外,大吼道:“幹什麼你們?!你們這是襲警!信不信我把你們抓進監獄!”
小孩一聽要抓進監獄,紛紛作鳥獸散。
魏四喜坐回了車裡,滿意的點了點頭,劉勇也忿忿不平的罵道:“鎮裡的小孩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魏四喜往車窗外吐了口痰,然後也不滿道:“是啊,真該讓他們的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他們。”
兩人插科打諢着,轉眼就到了報案者所說的那個水渠,魏四喜和劉勇下車之後一直沿着水渠往前走,走了好久也沒找到屍體。
魏四喜開始抱怨道:“擦,不會又是騷擾電話吧,這些人可真夠無聊的……”
正在這個時候,劉勇突然拍了拍魏四喜說:“老魏,你看那裡……”
魏四喜看了過去,他霎時間就愣住了,這樣一幕映入了他的眼簾。
有一個女人倒在水渠邊上一動不動,看來已經死了,由於昨晚下雨的原因,她的身上都已經溼透了,她的眼睛睜着,但是已經沒有了生氣,即使是屍體,也可以看得出,這個女人生前非常的漂亮。
她的手被用胸罩綁着,頭上套着她的內褲,她的腿被用絲襪綁着,她的屍體旁邊還放着她的包。
魏四喜愣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和上一次使用的手法一模一樣。”
接着,劉勇也推斷道:“兇手是同一個人。”
“廢話,傻瓜也知道是一個人了,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魏四喜用巴掌重重的拍了劉勇的後腦勺一下,發出“啪”的一聲。
劉勇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然後說:“有用的就是……我們最好趕快打電話,找鑑定科的人來。”
“嗯……這是個好主意。”魏四喜微微頷首,點頭稱是。
接着劉勇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道:“喂,鑑定科嗎……這裡出現了一具屍體,趕快過來,對,馬上,嗯,十五分鐘之內,對了,讓隊長也過來……”
掛斷電話之後,劉勇在屍體不遠處的大道上發現了一個腳印,劉勇說道:“老魏,這有一個腳印!說不定是兇手留下的!”
“嗯,這是證據,我們得把它保護起來,等鑑定科的人來了,讓他們堅定一下。”魏四喜走了過去,用一個草棍在腳印的四周畫了一個圈。
接着,兩人等待了一會兒,魏四喜突然問道:“你想不想喝飲料?我有點渴了。”
“嗯,我也有點渴了,天氣太熱了。”劉勇對着魏四喜點了點頭。
接着,兩人就去了不遠處的小賣部,買了兩瓶飲料,兩人一邊喝飲料還一邊抱怨着。
“哎,天氣這麼熱還要查案,真是辛苦啊。”
“就是就是。”
“不過誰讓我們是警察呢。”
“當警察有什麼好的,這麼辛苦。”
大約十多分鐘,兩人喝完了飲料往回走,卻發現現場已經圍了一大圈的羣衆,大概都是得到了消息跑來這邊看熱鬧的。
另外,隊長也來了,隊長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警察,因爲資歷老,所以在警局裡混上了隊長,警局裡局長權利最大,但是他是不會管這些小事的,這些事情就都得安排隊長來管。
屍體已經被隊長從水渠中搬到了田野的一處空地上。
隊長一看劉勇和魏四喜來了,連忙衝他們招手道:“喂!小魏!小劉!快過來……”
魏四喜和劉勇一看隊長喊他,連忙都跑了過去,魏四喜跑到了隊長面前問道:“怎麼了,老薑。”
姜隊長指着田野上圍觀的羣衆問道:“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我也不知道,去買瓶飲料的功夫,就聚了一圈的人。”魏四喜撓了撓頭說。
“哎呀,這個鑑定科的人怎麼還不來!”姜隊長在那裡抱怨着。
這個時候,劉勇看到了一輛拖拉機從田野上開過去,劉勇趕忙跑了過去:“喂!停下!”
劉勇是怕拖拉機把那個腳印給破壞了,因此他拼命的喊着,可拖拉機還是從腳印上壓了過去。
劉勇使勁一跺腳,道:“他媽的!”
這個時候,鑑定科的人終於開着警車來了,魏四喜指着從車上下來的兩個人大喊道:“你們兩個蠢蛋!你們怎麼纔來?!證據都已經被破壞了。”
鑑定科的人也對這邊解釋道:“對不起啊!車子拋錨了!”
大家忙活了一下午,什麼線索也沒找到,白忙活了一下午,魏四喜和隊長說:“隊長啊,我覺得我們人手不夠。”
“嗯。”隊長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給九巍山那邊打個電話吧,叫他們給我們調一個警察過來,協助我們調查。”
“這樣最好了。”魏四喜一聽有人要來幫忙,立即就笑了。
次日清晨,溼潤潤的風輕輕地掃着,從玻璃窗外穿了進來,微微地拂着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佔據着每個角落,給房門塗上了一層幻夢的白顏色。
九巍山警察局裡,大家都在忙碌着各自的工作,楊烈正在辦公桌上統計着一些資料,忽然,小李端着一杯咖啡緩緩走了過來,然後停在了楊烈身旁,小李道:“楊哥,隊長叫你。”
“什麼事?”楊烈一邊翻弄着桌子上的資料,一邊問道。
小李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什麼事,但是他讓你趕快過去。”
“哦,我這就過去。”楊烈把手中的資料整理了一下,然後把資料放進了抽屜了。
緊接着,楊烈就大步流星的朝隊長辦公室走了過去,走過去的過程中,楊烈心中還在揣測着,隊長找我會有什麼事呢?
估計不會有什麼好事,誰知道又是什麼苦差事要派給我,楊烈在心裡暗自吐槽着。
很快,楊烈就到了隊長的辦公室,他沒有敲門,而是推門而入,楊烈打招呼道:“隊長,你找我?”
“嗯。”蘇佑軍放下了手中的報紙,點了點頭,接着用手一指面前的椅子說:“坐吧。”
咦?這傢伙今天怎麼這麼客氣?楊烈一時間還有些適應不了,他有些拘束的走上前去,在辦公桌面前的椅子坐下了。
“你最近看不看報紙啊?”蘇佑軍忽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楊烈遲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我一般都不看報紙。”
“你看一下這個。”說着蘇佑軍把面前的報紙遞給了楊烈。
楊烈接過了報紙,看了一眼剛剛蘇佑軍用手指的頁面,頓時吃了一驚。
標題是:韓嶺鎮發生連環殺人事件,兩名女子遭遇姦殺。
楊烈看到這個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早就聽過韓嶺鎮,聽說那是一個風氣保守的小鎮,他沒想到那種地方會發生這麼殘忍的事情。
這麼想着,楊烈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