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陸源從牀上一屁股彈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開始起牀洗漱。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出租房,除了陸源的手機和一臺搖頭風扇,再也沒有任何電器,空蕩蕩的房間面積不到三十個平米,裡面除了一張牀和一個小小的衣櫃,再也沒有任何傢俱。
胡亂的往嘴裡塞了幾個昨晚買的包子,陸源從衣櫃裡拿出一個小包,開始整理起自己的工具:剪刀,鑷子,小夾子,還有一把鋒利的小刀。
陸源把這些工作需要的工具全都帶上,笑了笑,給自己鼓氣道:“加油!”之後,陸源離開了這個出租屋。
看着遠方緩緩駛來的公交車,陸源笑了,這個點正好是上班的高峰期,陸源投進去兩塊錢,拼命的往後面擠去。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漂亮女人,陸源的眼睛都在閃着光:脖子上的鑽石項鍊,手上的翡翠戒指,香奈兒包包,還有手裡那部最新款的手機,可以說,這個女人全身上下隨意一件物品,都要比陸源全身上下所有家當加起來還要多!
陸源吞了口口水,嘿嘿的笑着,心裡卻想到:這麼有錢,不偷你偷誰啊?你也當做點好事,捐獻郊區了唄!
陸源打起精神,開始“上班”了。
熟練的從口袋裡摸出那把鋒利的小刀,陸源悄悄的劃開了這個女人的包包,接着陸源把小刀收起來,換出一個長長的鑷子,伸進了這個被自己劃開的包包的口子裡,開始慢慢的夾着東西。
動作手法很熟練,說明陸源不是第一次作案。
陸源感覺到自己似乎夾到了什麼東西,他輕輕的把鑷子往外面拉着,最後拉出一個黃色的錢包,看着這個鼓鼓的錢包,陸源知道,自己這半個月的伙食費都不用愁了!
在下一個公交站,陸源擠下了車。
走出好幾米,陸源小心的把這個黃色的錢包打開,一沓厚厚的人民幣出現在陸源的眼前,差點閃瞎了陸源的眼睛。
興奮的陸源趕緊朝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一路跑回自己的出租屋,打開錢包這麼一數,足足六千塊的人民幣讓陸源直笑得合不攏嘴!
陸源決定,去那家朝思暮想了很久的西餐廳好好的吃一頓!
唱着輕快的小曲兒,陸源出了門。
和所有有夢想有追求的年輕人一樣,陸源十九歲的時候就離開了老家,開始來到這座城市裡打拼,轉眼三年過去了,陸源卻仍然過着窘迫的生活,他租不起好一點的房子,更不用說買房子了;他吃不起好一點的食品,更不用說出入那些高檔酒店;他買不起好一點的衣服,更不用說那些商場專櫃裡的名牌。
生活的壓力讓陸源在同齡人面前很難擡得起頭,在一次搭公交車回家的時候,陸源撿到了一個皮包,裡面有着兩千多塊錢,這是陸源第一次感覺到不勞而獲的舒服和暢快,從此陸源一發不可收拾,他辭掉了工廠的工作,開始做起了全職小偷。
一開始並不順利,因爲手法不熟練,陸源好幾次被人當場抓住,痛打一頓之後送進了警察局,在進了八九次警察局之後,陸源的技術慢慢提高了,他甚至買了這麼一套小工具,一心一意來做賊。
陸源哼着小曲兒,穿着襯衫拖鞋牛仔褲,就直直的往那家高級西餐廳裡走,門口的服務員皺皺眉頭,顯然瞧不起這個年輕人,這種地方是你能來的?真是笑話!
“閒雜人等,不準。”服務員話還沒說完,眼睛就直了。
陸源拿着五張通紅的毛爺爺遞到那個服務員手裡,笑着說道:“我要一個包廂。”
“好的,先生請跟我來。”服務員立刻卑躬屈膝起來,笑呵呵的給陸源帶路。
陸源看着這家高級的西餐廳和麪前這個謙卑的服務員,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奶奶的,做大爺的感覺真不錯!
一口氣點了將近三千塊錢的食品,陸源悠悠的點着一根菸,旁邊的服務員傻眼了,這不是五塊一包的紅梅嗎?這小夥子出手這麼闊綽,怎麼抽這麼低檔的煙?
“看什麼看,爺我就喜歡紅梅的口味!”陸源看着這個服務員哼道:“還愣着幹嘛?給我上菜去!”
服務員連連點頭,拿着單子朝廚房走去。
享受着包廂裡舒服的空調冷氣,還有着愜意的真皮沙發,陸源不自覺的搖搖頭,嘴裡嘖嘖的說着:“奶奶的,有錢人就是會玩!吃個飯都要這麼搞,在老家,兩張凳子一張桌子,往凳子上一屁股坐下去,就可以開吃了!”
沒多久,兩個服務員端着幾個盤子上來了,陸源看着這些牛排和沙拉,漢堡之類的,不停的吞着口水,旁邊的服務員看着直皺眉,眼前這個小夥子明顯就是個鄉巴佬,等他吃完了,付得起賬麼?
陸源看着那兩個服務員,擺擺手說道:“都給我出去,有事兒我會叫你們的!”
兩個服務員點點頭,離開了這個包廂。
只剩下陸源一個人了,他再也沒有了什麼顧忌,甩開腮幫子猛吃起來,一邊嚼着嘴裡的沙拉,一邊還徒手抓起了盤子裡的那份牛排,什麼刀叉之類的工具,陸源看都不看,這生猛的吃相要是被別人看見,說不定真被嚇着了。
喝了一杯紅酒,陸源懶懶的打了個飽嗝兒,衝着門外大喊:“服務員,買單!”
一個服務員拿着賬單走進來,衝着陸源微笑道:“先生,一共兩千八百六十。”
陸源拿出那個黃色的錢包,從裡面拿出三十張紅通通的毛爺爺,甩在那個服務員的身上:“都給你,不用找了!”
服務員滿臉的興奮:“謝謝您!”
走出這家西餐廳的大門,聽着那個服務員在後面的媚笑:“先生慢走,歡迎下次再來!”,陸源只感覺,做大爺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下午,陸源來到了百貨商城,給自己換了一身行頭,花掉了一千多塊,晚上去路邊的大排檔吃掉了兩百多,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陸源一點賬,口袋裡只剩下七百多了。
陸源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喃喃自語着:“擦咧,沒事兒打腫臉充胖子幹嘛?現在倒好,又沒錢花了!”
陸源拿出一根菸,點燃抽了起來,接着眼裡閃過一絲決然:“奶奶的,看樣子明天還要繼續上班才行!不管了,先去洗澡,好好睡一覺!”
陸源想到這裡,走進了那個面積只有五個平米的廁所開始沖涼,之後倒在自己的牀上,昏昏的睡去了。
第二天,陸源又站在公交車站那裡開始準備“上班”了,這次他特意穿着昨天剛買的名牌,口袋裡裝滿了工具,顯得鼓鼓囊囊的,遠遠的駛來一輛公交車,陸源招手停下,投了兩塊錢上了車。
對陸源來說,這兩塊錢是無論如何都要省出來的,因爲陸源覺得用兩塊錢的車費來賭一次鉅富的機會,自己一定要試一試。
擁擠的車廂裡,陸源打量着周圍的人。
對於陸源來說,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則,那就是“三不偷”:老人不偷,孕婦不偷,殘疾不偷。
哪怕自己再窮,這三條鐵律陸源都不會去違背,所以當陸源看到自己右邊的一個老太太時,陸源想都沒想就把腦袋扭到了左邊。
這一扭頭,陸源就看到了今天的準客戶:一個穿着風衣,帶着墨鏡的高大男子。
這個男人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左右,揹着一個公文包,站在陸源的左邊一言不發,身子隨着公交車的行駛而有節奏的來回抖動着。
陸源輕輕的走到這個男子的身後,仔細看了看這個公文包,每次下手之前,陸源都會看好從那個地方把包劃道口子最好,最不容易讓人發現,這是陸源進過多次警察局之後總結出來的經驗和教訓。
看準了一個位置,陸源拿出那把鋒利的小刀,準備下手了,動作很快,男子根本沒發現,公文包就被劃開了一個口子。
陸源收好小刀,拿出夾子,開始在裡面夾起來,夾到了一個皮包,陸源慢慢的把夾子收回來,把皮包往自己衣服裡面一塞,陸源在下一站下了車。
陸源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出租屋,開始查看自己的“戰利品”
那個皮包裡面有部手機,有兩千多塊錢,還有一份文件。
陸源好奇的把文件展開,上面竟然都是英文!
陸源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哪裡認識這些鬼畫符的東西?
搖搖頭,陸源正準備扔掉,但是想了想,說不定這個東西還有用,陸源把這個文件給放回了抽屜。
把這兩千多塊塞進自己的口袋,陸源把玩着這部手機,準備晚上回來的時候去賣掉,至於現在,先出去吃點東西再說。
舒服的洗了個頭,陸源哼着小曲兒,離開了出租屋。
此刻那個男人還在公交車上,車子一個急轉彎,男人沒站穩倒在了地上,這時候男人才發現,自己的公文包被人劃開了一個大口子,裡面的皮包不翼而飛!
想起裡面那份文件,男人的臉色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