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冷血的傢伙!”
蘇菲在心裡惡狠狠地罵道,順着張大少的目光看去,螢幕上,歌壇新秀牡丹正在深情地演奏她那首成名作,《感謝水手》。
不禁更加氣憤,在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能樂呵呵地看綜藝節目,難道自己悲慘無比的身世,還不如一個綜藝節目讓他感興趣?
韓夢怡的確是動了惻隱之心,想讓張大少幫幫蘇菲。雖然現在兩人也是在外逃亡,不方便多惹麻煩,但是韓夢怡對張大少卻是崇拜無比,她相信,張大少有着神一樣的本領,什麼事情都能辦到的。
“張天。”猶豫了片刻,韓夢怡最終還是開了口,她無法眼睜睜看着蘇菲再在火坑裡受罪,“要不,要不我們和酒店談談,幫蘇菲贖身吧。”
蘇菲一聽,立刻就激動了起來,但隨即又想到,民族酒店那些陰暗無恥的人,真要把自己贖出來的話,估計沒個一兩百萬是拿不下來的。
爲了自己這麼一個陌生人,拿出一兩百萬,有人肯嗎?蘇菲的心裡不禁又開始泄氣。
“夢怡,你真想幫助蘇菲?”張大少回過頭來,微笑着問。
韓夢怡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滿含希冀地望着張大少,她是真想幫助這個可憐的女人。
“夢怡,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張大少開始耐心地爲韓夢怡解釋起來,“如果單單是給她贖身就能解決問題的話,既然你開了口,無論多少錢我也能出。但是你想過沒有,給她贖身之後呢。”
張大少這一句話可把韓夢怡問得愣住了,是啊,贖身之後可怎麼?剛纔蘇菲也說了,她是被賣到這裡的,在這混亂的地方,她一個人豈不是更危險?
“我告訴你吧,給她贖身之後,民族酒店會在第一時間再把她抓回來。”張大少似乎看穿了韓夢怡心裡的想法,繼續對韓夢怡說道,“她不是離州的人,除非是跟着我們,否則的話,贖身反而是害了她。”
韓夢怡這就犯難了,她是動了同情心,想救一救蘇菲,但是總不能讓蘇菲跟着自己吧?
蘇菲在一邊越聽越是越是擔心,一開始還有些氣憤張大少這個人怎麼這麼冷血無情,但到最後卻又變得黯然下來,她知道張大少說的是實話。
自己一個弱女子在離州,即使是被贖身出來之後,又能怎麼樣呢?總不能讓人家徹底把民族酒店端掉,或者把自己送回家裡去吧。
“那,那怎麼辦?”韓夢怡的眉頭皺了起來,“難道我們就這樣不管了?”
“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吧。”雖然也是擔憂重重,蘇菲說什麼也不肯錯過這個機會,竟然撲通一下子跪在了張大少面前,“求求你救救我吧,把我從民族酒店就出來就行,我不會跟着你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蘇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簡直哭成了一個淚人,看得韓夢怡一陣揪心。
只不過韓夢怡是無論如何也猜不到,蘇菲此刻明着是在求張大少,實際上卻是把韓夢怡當成了主要目標,這哭戲,也主要是做給韓夢怡看的。
她算是看透了,張大少這人雖然神秘,但心腸無情,韓夢怡卻是一個好心的人,只要把韓夢怡打動了,自己得到張大少這個神秘人的幫助還是很大的。
等到張大少真把自己救出去之後,以韓夢怡的善良心腸,會忍心放着自己不管嗎?
果然,韓夢怡被蘇菲哭得不行了,心想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考慮吧,現在還是先把蘇菲給救出來再說,又對張大少說道:“張天,要不,我們就先幫幫蘇菲吧。”
張大少有意無意地瞟了蘇菲一眼,目光平淡但卻犀利如刀,讓蘇菲心裡不禁就是一顫,難道,這個人看穿了我的想法?
“夢怡,這裡是離州。”張大少和顏悅色地對韓夢怡說道,“是神州最最混亂的地方,這裡每天都發生着無數的慘劇,比蘇菲還要慘的也有很多,難道我們全部都要管嗎?我們管得過來嗎。”
這番話,是張大少故意對韓夢怡說的,他不是要韓夢怡無情,只是韓夢怡現在太容易相信人,太容易動惻隱之心,這樣很容易被人騙,被人利用。
在燕京自然無所謂,她堂堂韓家的大小姐無人敢招惹,但現在出門在外的,卻是不能不注意一些了。
“而且,我們現在也正是在幫蘇菲啊。”看見韓夢怡的眉頭還是擰成了一個疙瘩,很明顯是沒聽進去自己的話,張大少又道,“我們點了蘇菲,讓別人點不了她,這就是在幫她。”
說到這裡,張大少又面無表情對蘇菲說道:“你不是想逃走嗎,我們爲你爭取了時間,你現在就可以逃走了。你也說了,你不會跟着我們,麻煩我們的,現在逃走和等着我用錢把你贖出來,都是一樣的。”
張大少這番話,差點就把蘇菲氣得昏死過去,姑奶奶我要是能逃得了,還會這麼低聲下氣地求你幫忙?你不想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還說出這種無恥的話來。
張大少救了蘇菲一命,給蘇菲留下的那麼一點好印象在這一刻轟然崩塌。現在在蘇菲心裡,張大少已經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比任何都人要可惡的大惡人。
“你好狠的心腸!”蘇菲站直了身子,不再懇求張大少,指着張大少發出一聲怒喝,再也不想留在這裡丟人,摔門而去。
砰!
總統套房的門被狠狠關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張大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再次坐在沙發上。
“對了。”蘇菲這時候又把房門推開了,伸出一個腦袋來,怒氣衝衝地道,“民族酒店已經盯上你們了,她這次專門交代我,要把你的老底給套出來,你救我的恩情算是已經報答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不送。”張大少繼續盯着電視屏幕,隨口應道。
“你,你不是人!”蘇菲的身子顫了顫,酥胸都是一陣波盪,對着張大少發出一聲咆哮來,重重地關上門,這次是真地走了。
韓夢怡看着張大少,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她對張大少這次的表現很不理解,張天,可不是這麼無情的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