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慌亂無比,範總還是強自鎮定自己的心神,嚥了一口唾沫,看着張大少,道:“朋友,你看,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張大少笑了起來,這範總還挺有意思的,出動了幾十口子人,這種事情能是誤會嗎?
“範總,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張大少纔不理會範總的轉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和你互不相干,但你竟然派人搞我,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狂妄的話語,囂張的神態,讓在場的衆人見識到了什麼才叫做霸道。在離州邊上這一帶,是沒有人敢這麼對範總說話的。
但是這個年輕人卻敢。
聽了張大少毫不留情面的話,範總不敢有半分不服,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確有這麼說的資本,當下厚着臉皮撒謊:“朋友,你這話說的我就糊塗了,我想我們之間肯定有誤會,就像是你說的,我們兩個互不相干,我爲什麼要搞你呢?”
張大少搖了搖頭,不再理會範總,既然你不承認,那就不承認吧,也沒有必要讓你親口承認。
大手一揮,張大少一下打斷了範總的話,道:“範總,做了什麼你心裡有數,我也懶得和你爭辯。對於暗算我的人,我從來都不會客氣,你的一隻手,我要了!留左手還是留右手,你自己選。”
這句話更像是晴天霹靂一樣,把在場所有人都劈個不輕,霸氣,簡直是太霸氣了!竟然當着範總的面,堂而皇之地說要範總的手,還問他留哪一隻手,這世界上,還有這種霸氣的人!
範總更是又驚又怒,氣得差點就噴出火來,老子都這麼低聲下氣地賠笑臉了,你就不能給個臺階下?
“朋友,你這是什麼意思?”範總的臉皮抽搐了下,強忍着心頭的怒意,問道,他還是沒有勇氣和張大少撕破臉皮。
“我想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張大少一臉平靜地道,“如果你想留下一隻手的話,一定要告訴我留下哪隻,否則的話,我會把你兩隻手都廢掉。狼老二就是你的前車之鑑。”
冰冷無情的話語,讓範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原來狼老二的雙手是這麼被張大少廢掉的。
從張大少那冷漠無比和不容置喙的眼神之中,範總纔不情願地明白過來,這是一個狠角色,任憑自己今天把嘴皮子說破了,甚至是下跪求饒,這人也不一定會放過自己。
絕望之中,巨大的壓力之下,範總心裡的狠勁被激發了出來,不禁帶着一絲瘋狂,仰天哈哈大笑起來:“小子,我給你面子你不要不識好歹!你說的沒錯,瘋狗那些人,都是我派去的!你一個外來戶來到離州,還帶那麼多錢過來,我不搞你搞誰!”
聽到這裡,衆人恍然大悟,才明白過來兩夥人的衝突是怎麼發生的。原來是黑店老闆範總把黑手伸向了這個年輕人,卻沒想到一向眼光奇準的範總這次竟然走了眼,踢到了砧板上。
笑罷,範總摸出自己隨身帶着的槍械,哐啷一聲上了膛,指着張大少的腦袋。
張大少也不廢話,直接一腳過去,範總那肥大的身軀,就那麼華麗麗地凌空飛了起來,砰一聲重重撞在牆上,又重重落在地上。
那把槍正好掉在張大少腳邊,張大少彎腰,拾起,不慌不忙地走向了範總,居高臨下地問:“最後一遍,左手還是右手,不說的話,我把你兩隻手都廢了。”
範總頭上的汗水再一次流出,他絲毫不懷疑張大少所說的話,大吼起來:“你敢動我?你知道我的靠山是誰嗎!動我的話你就死定了!”
“我管你靠山是誰。”張大少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眼中,乃是一片冷漠。
臉色越發煞白,範總心裡更加慌亂,他能看出張大少那發自內心的漠然,那是真地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自己在人家面前,根本不是一盤菜。
範總混到現在,這麼多年了,頭一次在一個年輕人面前如此慌亂,立刻叫道:“我的靠山來頭很大,公安局局長是我鐵哥們!蛇幫的老大是我拜把子兄弟!他們都是這裡一手遮天的人,你要是動了我,你的小命就玩完了。”
“你並沒有回答我的話,看來你也選擇了廢掉兩隻手。”張大少就像是沒有聽見範總的話一樣,又是一腳把範總幹倒,一把把範總的右手踩在腳下,舉起槍來,槍口對準了範總的手腕。
範總那真是亡魂盡冒,自己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個瘋子,自己這些靠山哪一個不是跺一跺腳周圍一帶都得顫三顫的人,可到了這年輕人面前,全都變得跟空氣一樣,直接被無視了!
範總心裡那個急,他毫不懷疑,這個年輕人會在自己雙手上開槍,把自己兩手廢掉的。正要開口求饒,眼角一瞥,不由身子一震,喜上心頭,他發現了一個救星!
“鄒局長!鄒局長!”
範總擡起頭來,伸出左手,就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樣,衝二樓一個大腹便便,留着處級幹部頭的中年**喊起來。
心裡也在暗自責怪,自己今天真是急得糊塗了,鄒局長還是自己親自接待的呢,怎麼一下子就是沒想起來?不然的話,自己也不用出這麼大的醜了。
隨着範總的目光看去,大堂裡立刻一片譁然,那位範總口裡大叫的靠山,火燒島警察局局長,可不就是在二樓看熱鬧嗎。
鄒局長臉色十分難看,心裡更是不爽,暗自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出來看熱鬧,這下好了,被發現了吧。
本來他是在二樓的按摩室裡,和兩個按摩師暢談人生來着,暢談到了**,快要進入正題的時候,民族酒店就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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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局長大驚之下,也顧不得和按摩師辦正事了,匆匆穿上衣服,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誰想到這一看,可是把鄒局長驚出了一身冷汗來,這年輕人十分不凡,搞不好就是條過江猛龍,還是別攙和進去得好。
也擔心範總會找自己出頭,幾次想偷偷溜走,又忍不住想看看範總被虐的情形,最終卻還是被範總髮現。
雖然不情願,還是下了樓,來到張大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