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二妹,這個陳土根就是一坨爛狗屎,你還欣賞他什麼?”範明忠也是嗤之以鼻,懟了範玉香一句。
“我願意怎麼啦?”範玉香撅起張小嘴,扳起俏臉,負氣地準備起身離開。
看到範玉香撅嘴皺眉的準備離開,吳凡春連忙討好說道:
“你們兄妹倆別爭了,玉香小姐請等一等,先看一出好戲再走不遲,看我吳某人去戲弄一下這個陳大傻子。”
說完,他大步走出西苑,往亭廊方向走去。
他在日本三年,主要學礦業,但平時還是學到點東洋劍術與柔道。
就是因爲有這點底子,吳凡春纔敢說出這番話來。
當然,更重要的陳土根是個來還債的鄉村小子,而他可是知縣家裡的大少。
地位相差十萬八千里。
但凡鄉村窮小子,見到縣太爺大都是嗦嗦發抖。
範玉香性感的嘴脣蠕動了動,想要阻住吳凡春去搞什麼戲弄行爲。
畢竟人家是主動上門來還債,進了家門就是客嘛,況且,自己對他還有點好感,整體形象尚佳、印象不賴。
旁邊的範明忠見狀卻拉住了她的衣角,示意讓吳凡春過去看看再說。
他心裡暗忖,也許吳大少的柔道功夫,強過陳土根從閻王殿裡偷學來的什麼武功。
他心裡巴不得有人能當衆讓陳土根出個醜,以解心頭之恨。
“二妹,我們一起出去吧,看看他們之間到底誰更像一個男人。”範明忠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好吧二哥,不過你還是叫吳大少,別搞的太過呵。”
範玉香自然不清楚陳土根任何狀況,他還有從閻羅殿裡偷學來的武功?
不管怎麼說,她從小接受的教育,是不允許吳凡春做出太欺侮人的事,而且這是在範府。
“哎呀二妹,你放心好了,吳凡春他不傻又不呆,這還是在我們家裡,他自然會懂得分寸。”
範明忠拉着範玉香的衣角,幸災樂禍地跟在吳凡春的身後。
陳天華走完亭廊,剛踏上被嚴寒摧眉折腰的草坪,就瞥見從西邊上一屋裡,前後走出二男一女來。
這裡除了範明忠,他一個都不認識。
不過,那個女子長得挺漂亮的,高挑身材,皮膚白皙,一雙媚絲眼很嫵媚撩人,整體蠻有點城市女孩的氣質。
最前衝他走來的,是瘦精精帶眼鏡的男人,看上去不懷好意。
陳天華心裡暗忖:
這個世界裡白癡太多,偏偏都以爲自己就是白馬王子,想在女孩子面前充愣扛頭,也不看清楚對手是誰?
哼…到頭來白馬變成了白驢。
話說吳凡春挺着瘦精精的胸脯,邁着寬天步趾高氣揚的擋在陳天華面前,不屑的喊道:
“喂,你就是那個借屍還魂的土根?據說還是個膽小如鼠的大傻子,哈哈…”
陳天華並不清楚他是誰,想了想並沒有去理會他,而是停下腳步,扭頭對着草坪上的一隻黑狗逗耍,“嘖嘖,小狗狗乖乖,過來過來別亂叫…”
那隻小黑狗汪汪叫了二聲之後,還真的聽話,慢慢向陳天華走近。
瞧見陳天華愛搭不理的樣子,完全莫視的不接招,吳凡春感到十分的難堪,有着被羞辱的感覺。
而範明忠兄妹倆就跟在他的身後,他這個時候可不能認慫呵。
只見吳凡春鐵青着臉,帶着譏諷口吻的大聲嚷嚷:“說你是傻子就是傻子,跟你說人話就是聽不懂,只會傻呵呵地逗條黑狗在叫。”
陳天華還是不予理睬,只顧着逗樂眼前那隻小黑狗,“再小聲叫幾聲給老子聽聽,如若叫得不好,等會讓你去吃屎!”
陳天華實際是指桑罵槐,站在吳凡春身後的範玉香,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嫵媚動人的臉上也是忍俊不禁。
範明忠當然也明白咋回事,只好尷尬的用手捂着嘴,乾咳二聲來提醒老同學。
這下子,吳凡春才反應了過來,感覺確實有點不對勁。
敢情這陳土根把他比喻成了那條黑狗,而他自己還在洋洋得意。
那嬤逼的,他纔是最大的傻瓜。
此時,吳凡春的臉頰騰地一下變得通紅,宛如被人扇了個大耳光似的,火燒火燎的難受。
這可不行啊,剛纔可是信誓旦旦,在範明忠兄妹倆的面前表過態,說要耍耍這個陳土根的。
現結果,反倒是被他給耍了。
吳凡春頓時有些氣急敗壞,心裡冒起無名怒火。
堂堂知縣家的大少爺,在女人面前丟了顏面那可不得了,何況還是被一個鄉下傻男給戲弄。
他斯文表象下的無賴嘴臉,這下子暴露無遺,只見他一個箭步向前,以餓虎撲食之勢,雙手拽個陳天華的呢子衣領,右腳跨步向前身體猛地一扭,準備一個雙手大背投。
這是日本柔道中的一大殺招。
本來嘛,陳天華是來還債的,穿得體面些,無非是想維護下自己那份可憐的自尊。
他本就無心在別人家的莊園裡動手動腳,有失體統。
可這個素不相識的傢伙,上來就是霸王硬上弓,一個兇狠的柔道殺招襲來。
那你能怎麼辦?
某位偉人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陳天華怒從心上起,惡從膽邊生,他的腎上腺素開始急速分泌,眼睛變紅。
他暗自運氣,一個千斤墜讓自己的身體蚊絲不動。
吳凡春非常使勁地拽弄了半天,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這個陳土根就像個笨重的木樁基,動都不動。
這齣戲着重好看,若得範玉香忍不住咯咯笑出了聲,範明忠則暗自吃驚。
尷尬中的吳凡春羞紅着臉,氣急敗壞,他不但不收斂,竟使出狠毒的無賴之招。
只見他目露兇光,倏地伸出右手中食指,摳向陳天華的雙目。
可惡之極。
陳天華心裡怒罵,嘴角閃過一絲冷弧,他突然一閃,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手指猛地戳中吳凡春腰間神經穴位。
動作之隱蔽快速,身後的範明忠兄妹絲毫沒有察覺。
吳若春只感覺腋下一股勁風襲來,看到眼前一道殘影閃過,腰間一陣痠麻,他明白中了招。
“吥吥…”
吳凡春突然捂着肚子,身子慢慢蹲了下去,麻毛長衫下,棉褲裡面的屁股部位,竟發出異常響亮的雜聲。
“吥吥吥…”
怪異的雜聲並未停下來的意思,可惡的污穢物不受控制的從體內屙出,污染了他的棉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