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國防部寬大的會議室裡,一名參謀部的官員正在介紹情況。屋子裡坐滿了興高采烈的軍人。唯有盧一鳴穿着中山裝神情肅穆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他在想什麼呢?此刻這名參謀部官員道:“方纔接到迪化司令部的電報,卡拉幹達戰役已經勝利結束。是役,蘇軍最高指揮官伏龍芝元帥戰死,蘇軍中路10萬人馬,1萬餘騎兵逃走。其餘被殲滅。截止到現在爲止。蘇俄進攻哈薩克斯坦20萬部隊,有6萬人逃回俄境,傷亡18000人,其餘全部被俘。在這次戰役中,我軍也付出了1萬餘人的傷亡。”
衆人聽到己方的傷亡數字,高興的心情銳減了不少。古往今來皆如此,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付出生命的代價,那還叫戰爭嗎?隨後人們開始紛紛表態,氣氛又開始漸漸熱烈起來。
盧一鳴的思緒此時已不在這場戰事上面,他在考慮更深遠的東西。哈薩克斯斯坦戰事結束後中國的軍事實力充分暴露出來,美英法等國會怎麼想,日本人會怎麼想。有一點可以肯定,列強各國會更加戒備中國,但是中國成爲勢頭強勢的國際大國已經成爲事實。因此中國的對外事務也要進行一番必要的調整,哪嘛列強的對華政策恐怕也要重新洗牌。
好像已經形成了慣例,衆人發表完自己的見解後,目光自然而然的聚焦在盧一鳴身上。此刻國防部長段祺瑞神采奕奕說道:“盧總理,今天是一個喜慶的日子,我們應該慶祝纔是,可是我發現你的神情有些憂鬱,難道有什麼新的情況要發生麼?你不妨和大家說說。”
盧一鳴站起身,望着大家期盼的目光道:“各位,今天確實是一個喜慶的日子,也是一個里程碑的日子。這一戰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中國在世界舞臺上真正挺起了自己的胸膛,中華民族軟弱可欺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反了,僅僅如此而已。在這裡我要鄭重說明,哈薩克斯坦取得的軍事勝利,還不能代表中國真正強大,離中華民族強大的那一天還差的很遠。我希望各位能清醒的認識到這一點,不要讓勝利衝昏了頭腦。”
盧一鳴的一盆冷水把大家澆得夠嗆,細細咀嚼過後,大家深有體會。將方震站起來說道:“盧總理的話,確實給我們敲響了警鐘。我認爲哈薩克斯坦勝利的消息,我們因該低調處理,不宜大肆宣傳,簡單描素一下戰事即可。”盧一鳴滿意的笑了。
美英法等國聞聽中國干涉軍在卡拉幹達取得了重大的軍事勝利,大吃一驚。以他們所想,中國軍隊一定會輸得十分悲慘。本來作爲同盟的一方,中國取得了勝利他們應該高興,但是骨子裡瞧不起中國的列強各國卻怎們也高興不起來。
美英法等國表示了祝賀以後,要求中國繼續向蘇維埃進軍。盧一鳴自然不能上他們的圈套,他把遞交給各國使節的報告,有關我軍的戰損率提高了兩倍,並且反覆說明無力再戰。另外還要求各國提供大量的軍事援助,方能出兵。各國剛完成大戰,哪有能力援助中國。最有實力的美國,也不願意花這份冤枉錢,因爲他得不到任何好處,此鬧劇方纔煙消息鼓。
日本人冷眼旁觀了這場戰事,對於中國取得的軍事勝利,神經受到了刺激,中國已變成強大的對手,圖謀中國的希望變得越來越渺茫。日本人一反常態,完全放下身段和中國大談特談兩國友好,一方面加緊發展經濟和軍力。不斷打造自己的實力。日本似乎出現了全民努力的景觀。
哈薩克斯坦戰事結束後,第9、13、14騎兵軍搖身一變,成爲哈薩克斯坦國防軍,堂而皇之的駐紮下來。接着馮玉祥爲哈薩克斯坦傀儡政權組建了一支1萬餘人的邊防部隊,擔任邊境防務。然後他率領45步兵師和炮兵第6旅,這兩個被打殘的部隊回國休整。
蘇維埃高層聞聽伏龍芝20萬大軍戰敗,14萬被殲滅。立即慌了手腳,火速調動10萬大軍南下佈防,防止中國軍隊的進攻。可是後來發現中國軍隊並沒有大規模的向俄境發動進攻。斯大林親自主持召開蘇維埃革命軍事委員會最高會議,最後得出一致結論,中國是想圖謀哈薩克斯坦,在一點上與會人員達成了共識。
鑑於中國強大的軍事實力,一口氣能吃掉20萬蘇維埃大軍,可見中國在哈薩克斯坦已準備的相當充分。就現在蘇維埃的軍事實力和戰備情況,根本沒有能力和中國開戰。東有高爾察克,南有土耳其大軍,西南有英法干涉軍。這個時候如果把握不好,蘇維埃政權就有毀滅的危險。
因此這次軍事會議在斯大林主持下,作了重大的安排。其一,明年軍事鬥爭首先對付南部的土耳其和西南面的英法干涉軍。其二,然後再解決盤踞在東面的高爾察克。其三,哈薩克斯坦先擱置,並且秘密和中國修好。此決議在全蘇維埃高層獲得了通過。
隨後蘇維埃與我秘密接觸,雙方在卡拉幹達簽訂了一份秘密協定,首先蘇維埃承認哈薩克斯坦作爲一個獨立的主權國家的事實。接着中方首先釋放了萬餘蘇軍傷兵,三年爲期以後陸續釋放戰俘。最後中方承若絕不向蘇維埃發動進攻。哈薩克斯坦戰事就此告一段落。
920年的春天又到來了。楊鵬遠奉命從卡拉幹達隻身搭載運輸機飛到迪化。這次國防部緊急調楊鵬遠進京,主要目的是中國正式組建空軍部隊,由他出任空軍司令員。
楊鵬遠一下飛機,遠遠望見老虎斜靠在吉普車門旁,嘴裡叼着菸捲,正笑眯眯的望着他。“大哥,大冷的天干嘛跑來接我?”楊鵬遠三步兩步跑到跟前道。老虎調侃道:“兄弟你搞錯了,我是來接空軍司令的,與你何干?”楊鵬遠道:“大哥,你別羞辱我了,我還沒有正式任命呢?”老虎道:“胡扯,在我這裡你已經是了,矯情什麼。走上車跟我回家,上次沒有讓你進家門,你嫂子好頓埋怨我,說我太絕情。”楊鵬遠道:“大哥,你放心我會和嫂子解釋的。”隨後汽車發動起來,後面揚起了一路塵煙。
在車上楊鵬遠發問道:“大哥,這次正式組建空軍我太高興了,你說說具體情況如何?”老虎道:“我已得到消息,空軍部隊分兩大部分,一部分是陸軍航空兵,一部分是海軍航空兵,暫時由空軍司令部統一指揮。也許以後艦載機航空兵要歸海軍部指揮。”
楊鵬遠欣喜道:“大哥,你是說咱們要建航空母艦?”老虎道:“老大有這個意思,至於什麼時候建我就不知道了。”沉默了一會兒,楊鵬遠又問道:“大哥,米雄的事我知道了,是條漢子。”老虎接道:“不錯他死得很英勇。當年他倆從家裡跑出來,是我收留了他倆。我現在苦惱的是怎麼和家裡說。”楊鵬遠道:“要不讓米豹回家一趟,讓他親口說也許會好點。”老虎道:“不行,這事必須由我親口說,責任在我。米豹我讓他回來一趟,他就是不回來。眼下他們部隊正在哈薩克草原剿匪,好像活躍在裡海那一帶。”楊鵬遠道:“也許這小子心裡憋着一股勁呢,他的心情我能理解。”
老虎的家住在軍區司令部裡,汽車剛一停穩,楊鵬遠匆忙跳下車,衝着站在寒風中漂亮的嫂子喊道:“嫂子,嫂子。”臘梅望着昔日的小兄弟眼晴有些溼潤道:“小鳥兄弟,八、九沒見面,嫂子真想你呀,咱們的小鳥已經變成高大威猛的男子漢了。”楊鵬遠道:“嫂子,這麼多年了,嫂子還是哪嘛迷人、哪嘛漂亮。”臘梅嗔怪道:“瞧咱兄弟,嘴還是哪嘛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臘梅說完便張羅進屋喝酒,哥倆這頓酒恐怕要喝到深夜了。
米豹在哈薩克斯坦戰役完成後,他來到哥哥戰死的地方,把米雄的墳重新修繕了一番,正式立了一塊石碑。眼下他以就任騎兵營長,幾個月來他帶領騎兵營,四處轉戰、絞殺馬匪。在裡海之濱以經活躍了一個月。此刻他站在海邊,望着煙波浩渺的裡海,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內陸海,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暗暗發誓在這個鮮血凝成的土地上戰鬥一輩子。
韓青羽就任迪化市長兼任新疆工業開發局長已經快一年,這個當年乳臭未乾、趾高氣昂的傢伙,已經完全變了樣。說他變成了理想主義者顯然不符,因爲他地地道道接受過完整的歐式教育,對於須臾飄渺的東西不感興趣,他追求實實在在的東西,因此他是一個現實主義者。
此刻他在迪化一家有名的酒樓請老虎吃飯。當年他和老虎在老柞山金礦相識,那時候韓青羽表現的不太好,因此老虎對他這個海歸十分不感冒。後來老虎離開了老柞山,轉戰各地。韓青羽去了烏拉嘎金礦,一干就是4年。他在烏拉嘎金礦全權負責,幹得相當出色。
烏拉嘎金礦,在韓青羽的搭理下,具備了現代企業的模式。雖然它地處邊陲,十分閉塞,但是幾乎一年一個樣,黃金產量逐年增高,截止他離開時,烏拉嘎金礦年產量已經達到半噸。後來韓青羽又轉戰內蒙,親自坐鎮開發了大小金礦數十座。十幾年時間他對盧一鳴的縱橫帷幄佩服的五體投地,由此樹立了堅定的信心。他親自見證、並且親身參與了這場社會變革,經過艱苦的磨練,他已經變成一個出色的實幹家。
韓青羽一到新疆,根據工業部的規劃,立即動手開發克拉瑪依油田。由於克拉瑪依油田,埋藏淺、開發相對容易。在他的主抓下,用了不到一年時間,克拉瑪依油田便打出了石油,因此他今天特別高興,找老虎與他一起分享一下心中的喜悅。
斗轉星移,隨着歲月的流逝,人的閱歷、才幹,見識在增長的同時,其思維狀態也會發生變化。韓青羽就任迪化市長,自然要和老虎打交道,雖然當初他們是泛泛之交,但是老虎這次見到他的面,發現這小子變化很大,給人以十分樸實的感覺,當年那個海歸的做派似乎沒了蹤影,老虎頓時生出了親切的感覺。
也許是他鄉遇故知的緣故,也許是在哪個堅苦的歲月相識、共同走到今天倍加珍惜的緣故,倆人很快變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因此閒暇之餘經常坐在一起推杯換盞,以經形成了慣例。
這座極具伊斯蘭風情的酒樓,很對老虎的胃口。幾杯酒下肚,韓青羽興高采烈說道:“老兄,首先祝賀你大戰取得了勝利。不過我也有一個特好的消息告訴你。”老虎道:“老弟,你說什麼好消息?”韓青羽道:“克拉瑪依以經出油了,而且油質相當不錯。”老虎笑道:“不錯是個好消息,石油是戰略資源,對於鞏固邊疆意義重大。”
韓青羽道:“克拉瑪依油田的建成,標誌着新疆大開發的序幕就要拉開。根據規劃今年要上馬一座煤礦、一座中型鋼廠。對了還要上馬一座拖拉機制造廠。”
老虎望着躊躇滿志的韓青羽,心裡同樣爲他高興,談起工業建設,老虎幾乎插不上嘴,他完全成了忠實的聽衆。在韓青羽的描繪下,似乎新疆的未來以經觸手可及。
幾天以後,新疆軍區副司令官馮玉祥,乘運輸機到達迪化。一見面老虎說道:“陸軍部來了命令,讓你去國防大學進修半年。”馮玉祥道:“老兄,太好了,真應該去長長見識,就拿這次大兵團作戰爲例,我不懂的地方太多了。”老虎道:“未來現代戰爭,你我都是生手。下一步我也要去學習。國防部已經下發條文,各大軍區主要將官都要去國防大學進修,同時要求兩年之內必須進修完。另外我給你透露個內部消息,這次進修要求非常嚴格,如果達不到要求不准許畢業。你要有思想準備。”馮玉祥道:“好啊,我老馮就喜歡競爭,對我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