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是個喜歡小說的傢伙,還記得上初中的時候每天書包裡除了課本便是一兩本金庸。父母爲此沒少到學校裡領人,不過好在我學習上還過得去因此不過寫個保證書什麼的。“保證書”開玩笑吧,這就能夠阻止我追求我的愛好?怎麼可能?
時間久了次數多了,父母見並不影響我的學習也就沒怎麼說話了,只是責令我學習爲重,平時上課不準看與學習無關的東西。我並沒有讓父母失望,學習中上小說也沒少看,小說看的多了人也變得玩世不恭起來,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家庭條件雖說一般但我自認爲憑藉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還是沒什麼問題的。生活不就是應該這樣嗎?短短數載何必給咱自己那麼大的壓力和負擔呢?
有人說我是雙重性格,在學校裡唯唯諾諾也不喜歡交際朋友,可一旦談到小說我就想變了個人似的。也有人說我活在小說的世界了,現實的殘酷遠非小說裡所描寫的那麼簡單,可我覺得這種殘酷和我的距離太遠太遠了,既然如此何必勞心費神,活在當下才最精彩不是嗎?
走出書店,還在回味着先前那本小說的精彩,毫不注意的迎面被人撞了個滿懷。
“哥們,來碗‘六意湯’吧。”聽到這聲音我感覺這人是明顯故意撞上我的,我立刻收回了原本道歉的打算。
“搞什麼搞啊。”我一邊不耐煩的抱怨着,一邊開始大量起對面的男人。
這小子年齡與我相仿,戴着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可那身花格子短袖襯衣卻徹底的降低了他在我心目中的檔次。
男子口音頗重,一聽就不是本地人,最讓我噁心的是這男人下身穿的竟然是一條墨綠色的褲子。我的天啊,這打扮難道你以爲你是聖誕彩蛋嗎?
男人笑着看着我裂出一口略微有些發黃的牙齒說道:“哥們,便宜你了,來碗‘六意湯’絕對讓你滿意。”
“原來是個搞推銷的。”我心裡暗想,眼睛不由得四下掃望,不是說城管上天入地嗎,怎麼就沒人管管?
“你攤位呢?”我本能的問道。
花衣男人見我這樣說臉色笑意不由得更濃了“我沒攤位,就這最後一份‘六意湯’了,便宜賣給你怎麼樣?”
我這時才注意到他的右手上此時正拿着一杯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看了看他手裡的杯子再看看這眼前的彩蛋,我微微搖了搖頭轉身便要離開。
男人見我要走立刻焦慮了起來,幾步追上前來貼在我身邊說道:“我說哥們,給個面子,要不了幾個錢的。”
“‘六意湯’?沒聽過,不想要。”我不打算繼續糾纏直接回絕了他。
“我說哥們,你聽說過七情六慾嗎?這‘六意湯’可是好東西,喝了能使你感悟到七情六慾的真諦。”男人依然不肯罷休繼續推銷着他手裡的“六意湯”。
七情六慾我當然知道,《禮記-禮運》說:“喜、怒、哀、懼、愛、惡、欲七者弗學而能。”《呂氏春秋-貴生》首先提出六慾的概念:“所謂全生者,六慾皆得其宜者。六慾,生、死、耳、目、口、鼻也。”。不想再聽這一派胡扯,我站住身形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我沒錢,多少錢我也不買。”
男人先是一愣,隨即笑道:“這樣哥們,我們遇見也是緣份,就這最後一杯了我就免費送給你,只有日後記哥一個人情幫哥宣傳宣傳。”說着也不等我回答一把將手裡的杯子塞到了我的手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男人已經轉入人羣消失不見了,看着手裡的杯子我微微苦笑搖了搖頭。
本想將這來路不明的東西扔進垃圾桶,可四下看看卻連一個垃圾桶都沒有找到。看着手裡的杯子,杯子上寫着“喜、怒、哀、懼、愛、惡、欲、生、死、耳、目、口、鼻。”十三個字環繞藍色杯子一週,我不由得好笑,這杯子的設計倒是滿精緻的,就是這味道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夏日正午的太陽貪婪的吮吸着一切的水分,剛走沒多遠我便一身大汗,嘴巴里也覺得乾乾的。擡頭看了看頭頂的烈日,我感覺它今天好像有意和我作對一樣離我怎麼這麼近。
看了看手裡的杯子不由自主的放在嘴巴邊輕輕喝了一口,這味道怪怪的,但感覺整個周身毛孔都炸開了,還挺舒服。怎麼形容呢,甜甜的酸酸的,還夾渣着一絲淡淡的苦味。又喝了一口,我去,什麼味道啊,怎麼還有些辣辣的和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連忙噁心的伸了伸舌頭,找了個路邊的垃圾桶將杯子毫不猶豫的扔了進去,我將那彩蛋男罵了個透徹,我相信從小到大所有罵人的話語我幾乎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而此時我並沒有意識到,命運的輪盤開始了轉動,當我心力疲憊的嚐遍人生滋味,當我感悟生與死之後,我再一次遇見了這彩蛋男人,而那時我們將兵戎相見。
面前一條筆直向下的甬道,四周牆壁之上一盞盞青銅燈燃燒着淡藍色火焰。細細看去,青銅燈皆是半米多高,一男一女兩個栩栩如生的青銅雕像對立,青銅像兩人四臂環抱中間一根銅柱,銅柱一端深埋甬道之下另一端一碗口大小的青銅容器內滿是乳白色不明物質,中間一根麻繩已經不知何時被點燃,哪淡藍色的光芒正在麻繩一端不斷跳動。
甬道沒有岔路似乎通往地獄,眼前景色突然一變,面前出現一扇巨大銅門,銅門兩旁一左一右安放着兩隻奇怪的青銅雕像有如龍卻又有些不像。青銅大門已經不知何時被打開,透過開啓之處望去裡邊是一座大殿,全殿完全用青銅打造深處似乎一座巨大高臺,由於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裡邊的情形。
眼前景象又一次變幻,此時已經身處大殿之內,一條直通向前的青銅通道而兩旁並沒有牆壁,望向腳下通道之下竟然是一條大河只是這河水白的可怕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前方不遠有一圓形平臺,平臺周圍十二個高大的青銅像聳立將圓形平臺圍繞其中,哪圓形平臺中心似乎有什麼東西卻怎麼也看不清楚。
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似乎在不遠處有人或是有什麼東西存在,一片白光閃過當適應了周圍的光線後眼前的景象又變了,高高的臺階之上一張巨大的龍椅,而龍椅之上正端着一人,這人一身華服頭戴王冠分明是個帝王就是不知是哪位。
正要細看端着在龍椅上的帝王突然睜開眼睛,兩道精光從眼中閃過,只聽哪帝王悠悠開口道:“你果然還是來了。”
正在疑惑突聽身後一陣女子尖笑,慌忙回身卻發現先前圓形平臺上此時正站立三人,當先一宮裝女子生的及其美豔,身後兩人完全被黑色長袍包裹看不出樣貌。那宮裝女子尖笑一陣開口道:“你果然沒死,看來爲了本座你們廢了不少心思啊。”兩方就這樣對質着似乎根本沒有注意我的存在或是根本我就不存在吧。
正在此時哪帝王伸手抓起面前一個方形東西笑道:“三位是爲了此物而來的吧。”
宮裝女子並沒有什麼變化,但其身後的兩個被黑袍包裹的人卻明顯十分興奮,帝王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就拿去吧。”
隨着手中方形之物猛然拋向宮裝女子,宮裝女子身後一人突然飛身而起撲向飛來的方形事物,宮裝女子想要阻止卻已經晚了,一聲慘叫過後哪黑袍男子跌倒在圓形平臺正中,身上的黑袍已經散開露出裡邊的身體,其實哪裡是什麼身體,出現在哪裡的是一團漆黑不斷變化的黑霧,也不知他本來就是這樣還是被哪方形物體所傷才變成這樣。
“翻天印”那宮裝女子說話了“果然好算計,不過。”停頓片刻宮裝女子又道:“你覺得如此能奈何本座嗎?”
話音剛落,腳下白色之水突然暴動起來,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直衝洞頂,隨即上方亮了起來有如滿天星辰,仔細一看才發現哪裡是什麼星辰分明是一顆顆夜明珠,夜明珠散發白色光芒紛紛向下照下。
宮裝女子後退兩步三人站在一處警惕的望向四周,另一被黑袍包裹之人驚叫道:“周天星斗,河圖洛書,這不可能。”
宮裝女子似乎也明白了只是沒有什麼驚訝而是笑道:“好算計,可惜對抗本座還差了些,更何況在本座大陣之內。”
端坐在寶座上的帝王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不知從何處突然傳來一聲輕嘆“是嗎?”
隨即四周牆壁突然亮了起來,七道光芒不知從何處而來將整個空間完全照亮,這時才真正看清四周的景象,只見來時入口之處一片金色竹林也不知道是不是黃金打造,四周洞壁完全是青銅打造卻沒有常理上的壁畫而是一片片形態各異的雲紋,最可怕的是那十二個青銅巨大雕像,這些青銅雕像的面貌根本不是人類,各個猙獰被光芒一照似乎活過來一般。
也不知這宮裝女子是否被這些雕像嚇道了發出陣陣怪叫“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破我大陣。不,不,難道你已經察覺,既然察覺爲何不阻止,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竟然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寶座上帝王聽聞宮裝女子怪叫也不阻止靜靜的等待着,不多時那宮裝女子恢復過來冷哼一聲道:“螻蟻,即便如此難道想留下本座嗎,即便是聖人出手也是妄想。”
再看寶座上的帝王,不知何時帝王身旁竟然多出一青衣女子,這青衣女子面色陰冷手中拿着一黃色權杖靜靜的看着下方衆人。
宮裝女子看見突然出現的青衣女子愣了愣隨即哈哈笑道:“真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個丫頭也敢跟本座爲敵,本座真不該放過你。”
青衣女子也不說話只是對着帝王微微點了點頭,那帝王站起身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漆黑戒尺,帝王揮手將戒尺拋出,戒尺並沒有襲擊宮裝女子而是在青衣女子頭頂旋轉不停,隨着戒尺旋轉垂下道道黃色光暈。
青衣女子將手中權杖橫在身前,口中不知在念些什麼,隨着青衣女子的動作,宮裝女子面色突然大變可想要阻止已經晚了。易變突生,只見那帝王猛然拔出身旁佩劍揮劍斬向青衣女子,一劍之下青衣女子被攔腰斬成兩段,鮮血猛然噴出染紅身前金色權杖,奇怪的是那青衣女子臉上不是痛苦而是笑容。
金色權杖沾染鮮血猶如活了一般飛離青衣女子身前化爲一道金光猛的一下擦入宮裝女子等人所在的圓形平臺正中。
宮裝女子想要伸手將權杖拔起卻被一道金光震了開來跌坐在地,同來兩人一個已經癱坐在地而另一個此時縮在一旁不住發抖。
事情並沒有完結,就在權杖完全沒入圓形平臺正中的一瞬間,周圍十二個青銅雕像彷彿活了一般,二十四隻眼睛突然露出金光,而着金光並未射下襲擊宮裝女子衆人而是在權杖上方空中凝聚化爲一團巨大金色光團,那光團越來越大形成一蛋形金球,而那金球中似乎有東西正在慢慢呈現。
嘩啦一聲,金色圓球終於裂開,從中突然出現一隻巨大手掌,那手掌及其巨大根本無法想象這手掌的本體該是什麼樣子。巨大的金色手掌直接向下壓下,那原本囂張的宮裝女子此時已經面色慘白驚呼道:“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