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將眼前的事情仔細的分析了一番,就現在的情況看,不管毛家最終出於什麼目的但目前爲止還是站在我們一方的,屠紅更加不用說,我相信到時她一定會挺身而出即便還不知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但牽制杜家一二還是可以做到的,再有便是薛平準備的人手,這些人是主要力量,此行能否成功最主要的決定因素還是要看他們了。
時間定在三日後,在這段時間裡必須將全盤安排再一次過一遍,我不清楚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杜家已經知道我們的到來。
吃過晚飯和薛平會合趕往事先約好的會合地點,坐在車裡薛平一邊開車一邊介紹着此行的情況。讓我感覺驚訝的是薛平比起我這個四處打探了許久的人來講似乎對於杜家要清楚的多,真不知道是他找對了方向還是說本身就十分了解杜家的情況。
我們今天此行主要是跟隨毛家人進入杜家,根據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如果失蹤的人還活着的話很有可能此時身處杜家總部的地牢之中,那裡很少有外人進入是杜家處理自家叛徒和違反了族規弟子的地方,可以說是整個杜家的禁地之一。
今天跟隨我們同行的是毛家當代家主的親弟弟,當我在會合點見到這位毛家高層的時候,不由得對於毛家有了嶄新的認識,毛家能夠和杜家抗衡多年的確有着自己的能力,光憑這位毛家家主親兄弟的言談便可看出一二,此人心思縝密及善言談,即便放在外界也是一名談判的好手。
“今天杜家是什麼意思?”薛平坐在車裡望着窗外淡淡的說道。
毛佳傑笑了笑道:“杜家發出邀請這的確很突然,不過聽說除了毛家外還有不少古武家族在受邀之列。我想杜家想趁機顯示自己的實力,以便下一步的動作。”
坐在薛平身旁我一直微閉雙目,聽到毛佳傑所說不由得睜開眼睛看了看坐在副駕位置上毛佳傑的側臉點了點頭道:“杜家想要創立古武聯盟,聽說這個聯盟是杜家率先發起的,難道說毛家對此也頗有興趣?”
毛佳傑回過頭微微笑了笑道:“徐先生消息的確靈通,可有一件事情也許徐先生並不知道,古武世家個個都是心高氣傲之徒,沒有哪一家願意聽人擺佈行事。先不說這古武聯盟能否順利,即便是一切順利那麼這盟主之位的爭奪也足夠讓杜家頭疼的,所以我想杜家想要促成此事恐怕並不容易。這一次怕是一次試探,家兄的意思是毛家大可趁機看看各家的態度再做定奪。”
“所以毛佳豪今天不打算出面,而是讓你全權代表毛家,他是擔心杜家擺的是鴻門宴吧?”薛平冷笑一聲說道。
毛佳傑乾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薛先生想多了,我們毛家本就對於這古武聯盟並不看好,即便是最終無奈加入對於這盟主之位也不太感興趣。”
談話間車子已經駛出市區往山中而行,離開大陸向着蜿蜒的山路而去,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車窗外樹影閃動,將車窗搖了下來深深的吸了口略顯潮溼的空氣點了點頭道:“別說,這山裡邊的空氣的確好好上許多,在城市裡待久了還真是一種享受呢。”
“徐先生喜歡就好,只是希望徐先生能夠一種這般認爲。”毛佳傑笑了笑道。
“毛先生似乎話裡有話?”薛平收回一直投向窗外的目光,雙目緊緊的盯着前方的毛佳傑道。
毛佳傑笑了笑道:“這裡距離杜家還有些距離,等到了杜家兩位就明白了,那裡的空氣可沒有這般新鮮。”
毛佳傑的話在不久後便得到了印證,當車子停下車門打開的一瞬間,我不由的微微皺了皺眉,空氣中除了溼潤的青草氣息外還夾雜着一絲淡淡的臭味。
毛佳傑顯然知道這邊的情況微微笑了笑道:“杜家一直以趕屍爲生,雖然說這些年趕屍這行當已經沒有多少了,但杜家一直保持着原有的特色,兩位聞到的便是屍氣,不必太過介意。”
跟隨毛佳傑身後向前走去,不遠處一處黑色牌坊,說是牌坊其實不過是幾棵粗壯的木頭捆綁在一起形成的一扇拱門。
“生死”薛平擡頭望着拱門頂端匾額自語道。
毛佳傑點了點頭道:“沒錯,這便是生死門。此門斷陰陽,一方是生一方是死,據說杜家一直從事趕屍這活計,難免會沾染些不乾淨的東西,凡是杜家人從外邊回來都要在此處上香,使得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滯留在這門外無法進入杜家內部。”
“上等檀香木,看來杜家爲此可真是花費了血本啊。”看着拱門兩邊立柱我微微點了點頭道。
“進了此處便算是進入杜家復地,兩位切記跟緊在下千萬不要亂來,杜家擅長用毒特別是屍毒,不瞭解的東西萬萬不要亂碰。”毛佳傑一腳邁入拱門輕聲說道。
拱門後青石板鋪成的山路蜿蜒向上,路兩邊聳立着一尊尊石頭雕刻而成的雕刻,有人有物有精有怪,一路走來我不由的驚訝的發現這些石雕的造型竟然沒有一個是相同的。
“這杜家還真是奇怪,別家石雕都兩兩相對,可這裡卻沒有一處相同的。”
毛佳傑笑了笑道:“有來無回,這就是杜家,杜家還有一大特點便是任何物件都是單數。走吧過了這段路,我們馬上就到了。”
毛佳傑說的沒錯,拐過前邊不遠處的小彎,面前豁然開朗起來,在山間一處人工修建的平臺處幾名青衣打扮的杜家弟子頭戴面具手拿火把站立在那裡。
毛佳傑當先一步上了平臺,伸手從懷裡掏出紅色請柬遞了過去。此時我才仔細打量起面前的平臺,平臺不大呈圓弧狀,伸頭向下望去便發現這木質平臺竟然凌空搭建在懸崖峭壁之上,從這裡望去下方萬丈深淵一陣陣陰風沖天而起。
毛佳傑收回請柬看着我們微微笑了笑,低頭鑽入一邊半人多高的鐵籠子裡,我和薛平對視一眼也緊跟着鑽了進去。籠子雖然不算寬闊,但勉強可以容納五六人,只是似乎建造時並未考慮過多所以站在籠子裡像我這樣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身材只能微微勾着身子,這種感覺十分難受。
伴隨着一聲聲怪響,鐵籠開始向下降去,數分鐘後籠子終於落在地面,走出鐵籠不由的伸了伸胳膊,薛平本就比我略高一些,一邊頗爲難受的伸了伸胳膊一邊望着鐵籠罵道:“什麼鬼東西,還好距離不遠,否則我這身子還不散架了。”
毛佳傑微微一笑道:“兩位別小看這籠子,這可是精鐵打造刀劍難傷。任何人待在這籠子裡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都被限制,而這崖壁之上有無數杜家暗中安排的暗哨,二位不妨想一想,在這籠子之中猛然受到攻擊會是什麼情況。”
“很難逃脫,可以說必死無疑。”薛平擡頭望了望漆黑的崖壁微微搖了搖頭道。
“走吧,前邊還有一段路要走呢。”毛佳傑點了點頭邁步前行而去。
此時,我不禁有些擔憂,看來這古武世家能夠一直隱士不被打擾絕非運氣那麼簡單。先不說此行能否順利找到被劫走的人,即便是一切順利救出衆人,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也十分困難,看來需要對此行重新規劃一二以備不時之需。
腳下是萬丈懸崖中的一塊凸起,被人打造平整形成一處天然平臺,前方不遠處是一處山洞,跟隨毛佳傑的腳步轉入洞中向深處走去。一路上兩旁微弱的燈光,讓人總算感覺到少許現代的氣息,否則真感覺自己是否穿越到了古代。
在山洞中穿行了十多分鐘,前方光線大亮,從洞口鑽出,卻見面前一處高臺之上已經坐了不少人。眼睛從人羣中掃過,意外的發現了兩個熟人。
屠紅作爲屠家當代家主,她的到來讓我並不意外,雖然事前便知道她今日也會前來,卻沒有想到竟然走到了我們前邊。讓我感覺無比震驚的是,在這裡我竟然看到了沈潔,而沈潔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只是向我這邊看了一眼便將頭轉向他方,而沈潔身邊一白衣男子卻略有深意的盯着我們。
毛佳傑環顧衆人,微微笑了笑邁步上了高臺,對着沈潔身邊的白衣男子笑了笑道:“馬兄,沒想到你也會來此。”
白衣男子站起身笑了笑道:“本來這一次是家兄來的,可家兄臨時有事所以我只有代勞了。毛兄身後之人面生的緊,不知道是毛家那一支的弟子?”
白衣男子的話讓我心頭一緊,此次前來是打着毛家人的旗號,沒想到此時卻被白衣男子問及,難道說沈潔透露了我的身份使得對方準備發難。
白衣男子的話也同樣引起衆人的注意,在場衆人紛紛偏過頭來看向我和薛平兩人,和衆人目光接觸一番,屠紅微微皺眉,手放在身前略顯緊張,而沈潔卻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表情,甚至說看都沒有看上一眼。
“馬兄說笑了,這兩人是我毛家外戚弟子,這一次來見見世面而已。倒是馬兄你真是好福氣,不知道身邊這位美女是何人?”毛佳傑笑着說道,輕描淡寫的解釋了我和薛平的身份,同時將話題成功的轉移到了沈潔身上。
白衣男子笑了笑道:“毛兄說笑了,在是我義妹,這一次在路上偶然遇到,說起來我這義妹可還是在毛兄家的酒吧中險些遇到登途浪子,毛兄回去可要好好管教一二了。”
白衣男子的話讓一旁的沈潔身子微微一顫,偷偷轉頭看了看我,見我正好和她四目相對不由的臉上微微一紅,連忙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