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女神微微皺眉,她在思考着一個問題,旬的事情她一直十分保密,即便是自己身邊最爲親近的幾人也是不知的,真不知道這佝僂老者爲何會知曉此事,而且還說的如此斬釘截鐵彷彿料定了自己會答應一般。
此事還需從當日說起,當初旬奪了陰陽法鏡離開之後正如徐傑和紅霞兩人所預料的一般,那旬的確打算投靠在生命女神之下找個安全的地方儘快將陰陽法鏡煉化,可是讓旬沒有想到的是生命女神始終注意着旬的事情,而且當旬找到她之時也在第一時間發覺了陰陽法鏡之存在。生命女神是何等人物,她當然明白這陰陽法鏡的玄妙也深之這陰陽法鏡對於日後之事的重要性,爲了不泄露消息,生命女神奪下陰陽法鏡之後便將尋關在了生命樹內部空間之內,在生命樹空間之內可以隔絕一切氣息,即便是死亡女神等人也無法察覺。
在生命女神想來,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便能夠徹底的掌控陰陽法鏡,只要掌控了陰陽法鏡,生命女神在生命樹和陰陽法鏡兩件奇寶的幫助下,日後也許有與玄等人一爭的實力,即便無法戰勝玄那也可憑藉此二物擺脫玄的控制也有極大的可能。只是讓生命女神未曾想到的是,玄突然現身,揮手間重創了生命之樹,生命之樹雖然未被毀去但是也讓生命之樹受到了重創,威能也大爲下降。如此變故,讓生命女神不得不將所有的希望皆是寄託在那陰陽法鏡之上,本打算慢慢的煉化可是卻無法如此了。更加讓生命女神感覺到遺憾的是,在煉化陰陽法鏡之時,生命女神竟然發覺這陰陽法鏡的威能彷彿並無估計中的那般強悍,生命女神甚至懷疑這陰陽法鏡是假的。
這也不能怪生命女神疑惑,要知道這陰陽法鏡其中可是蘊含着鳳凰精血的,可以說這陰陽法鏡已經不能算是一件法寶了,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生命,只是這生命太過於弱小而已。當初旬奪了陰陽法鏡,卻被其內的器靈侵入神魂性情大變方纔有了後來之事,後陰陽法鏡落在了生命女神手中,躲藏在旬體內的器靈也知道自己的弱小還不足以和生命女神對抗,也只能躲避在旬的體內等待逐漸強大後再奪回陰陽法鏡。沒有了器靈的陰陽法鏡當然威能大降,這也是生命女神始終疑惑的原因。
“爲什麼?”生命女神目光冰冷的望着佝僂老者淡淡的道。
佝僂老者雙眼毫不避讓的和生命女神對望着半晌才道:“難道女神不知嗎?”說完佝僂老者微微一笑接着道:“也是,也是了,女神一直以來都在處處提防,卻不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也是難怪了。”
“你最好將事情說清楚。”生命女神眉頭微皺沉聲道。
佝僂老者伸出彷彿枯枝般的手掌道:“這世間想要得到這陰陽法鏡之人除了女神之外應該便是那死亡女神了吧?只是不知道這陰陽法鏡對於兩位來說誰更爲重要?”
生命女神眉頭緊鎖,望着佝僂老者淡淡的道:“說下去。”
佝僂老者點了點頭道:“看來女神心中已經有了決斷,老朽又何須多言呢?”
生命女神目光冰冷半晌方纔道:“死亡一直在查找陰陽法鏡的下落,旬一旦露面必定會被發現,到時候陰陽法鏡的秘密便將暴露,死亡絕不會善罷甘休定然會討要陰陽法鏡,那麼本尊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佝僂老者微微搖了搖頭道:“旬乃是人族,女神難道忘了?旬留在女神之處究竟有何用處想來女神應該明瞭,不知道如若旬入了闡教截教任何一方將會如何呢?”
生命女神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沉思便是方纔道:“你是想讓死亡那傢伙跳出了?讓她和闡教直接對上?”
佝僂老者點了點頭道:“想來女神心中明白,以女神一方的實力想要滅掉闡教並不困難,只是將付出何等代價卻是難說,搞不好還會落得個得不償失的下場。到時候即便女神手中掌控着陰陽法鏡又能否保住呢?既然如此不如現如今將死亡女神牽扯進來,讓她也損失一些實力,到時候一切還不是女神你說了算嗎?”
生命女神眼中亮光一閃,這佝僂老者說的沒有錯,如若能夠利用劍指紫霄宮之事削弱死亡女神的實力倒是絕妙的很,當然有一點她並沒有說,這也是生命女神最後的底牌。生命女神掌控這方世界的生命之力,也是三大女神中自認爲最爲智計之人,漫長的歲月裡她一直都想着擺脫玄的辦法,她隱隱感覺到如若能夠將其他兩位女神吞噬融合便會擁有着和玄媲美的實力甚至有可能超越玄,這也是她爲何將紅霞囚禁而不滅殺的主要原因,她還未找到如何融合的最好辦法而且此事也不能暴露。佝僂老者的話讓生命女神有些心動,如若真的能夠將死亡女神牽扯進來,只要自己從旁做些手腳,那麼也許自己能夠一舉擒下死亡女神,這樣自己就已經擁有了另外兩大女神的真靈,只要自己找的融合的辦法便可以進行,只要成功即便沒有了陰陽法鏡和生命之樹自己也有信心和玄一比。
“你如此做究竟爲了什麼?”生命女神看着佝僂老者淡淡的道。
佝僂老者微微一笑道:“老朽只是看那紫霄宮不順眼而已。”
生命女神冷哼一聲道:“本尊看來好像沒有這般簡單吧?”說完微微擺了擺手道:“算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本尊也懶得去管,只有別壞了本尊之事就好,否則本尊定然滅殺了你。”
佝僂老者微微施禮道:“此事女神還請放心,老朽還沒那般的野心,老朽只不過想看着紫霄宮吃些苦頭罷了。”
“你打算如何?”生命女神淡淡的道。
佝僂老者笑了笑,揮手間在大殿內佈下結界,隨後嘴巴微動卻沒有任何的聲響,而端坐在上首的生命女神卻是臉色微變,面上的表情也不斷變化從震驚到疑惑再到欣喜,只是兩人究竟說了些什麼卻是無人知曉。
一座孤傲的山峰之上,此地已經是距離崑崙山萬里之外。山峰之上一佝僂老者靜靜的站在,而在他的身後卻跟隨着一消瘦的青年,這青年低着頭目光有些迷茫,就那般靜靜站立在佝僂老者身後一語不發。
半晌,佝僂老者緩緩的轉過頭,伸手將包裹着面容的黑袍拉下,望着站立在自己身後的消瘦男子淡淡的道:“好了,不必再裝了。”
消瘦青年聞言一驚,他被生命女神關押多年一直隱忍,連生命女神也未曾發覺自己的異樣,卻不想這不知道來歷的佝僂老者竟然好像知道了一切一般。其實消瘦青年錯了,不是生命女神沒能夠看出些端倪,而是生命女神一直以來皆是將心思落在那陰陽法鏡之上卻對於這個人族並沒有放在心上。
消瘦老者猛地擡起頭望向佝僂老者,隱隱的他感覺到這佝僂老者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見消瘦青年疑惑的望着自己,那佝僂老者淡淡一笑道:“旬,老夫將你救出,你難道不知道該感謝老夫一二嗎?”
“爲何?”旬淡淡的道。
佝僂老者微微搖了搖頭道:“爲何你無需知曉,你只要知道是老夫將你從生命女神那裡救了出來的救夠了。”
“你要我做些什麼?”旬話語中不帶一絲情緒的說道。
佝僂老者淡淡一笑道:“老夫只需你做一件事,而且此事對於你來說極爲容易,你只需聽話就好。”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害我?”旬說道。
佝僂老者冷冷一笑道:“害你?你認爲有這個必要嗎?老夫好不容易將你從那生命女神處要了出來,難道說就是爲了害你?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正在此時,一道流光從遠處飛遁而來,落在山峰之上化爲一青袍白髮男子。男子落下向着佝僂老者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落在一旁的旬身上微微皺眉道:“你說的就是此人?”
佝僂老者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錯,雖然此人乃是人族,但資質不錯,再說留在你身邊當個童子也還算夠格吧。”
那青袍男子看了眼佝僂老者輕聲嘆了口氣道:“好吧,既然當初貧道欠下你一段恩情,此事貧道定然會辦。只是如今天下大亂,貧道也不敢保證此人的安危,要知道在亂象之中一切皆有可能發生。”
佝僂老者微微點了點頭笑道:“此事老夫明白,只需在百年內保住此子安危便好,其他的老夫不會多求。”
青袍男子沉聲片刻微微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貧道答應你就是了。”說完青袍男子想了想還是道:“你說的那件事真的可行?貧道真如此做真的可入那闡教?而且如今崑崙山被圍,你確定這闡教能夠支撐下去?”
佝僂老者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道:“生命女神雖然說帶領天下衆多上神圍困崑崙山,可是你不要忘了,這紫霄宮之下可是並不只有一個闡教,最終生命女神必定討不到好處。如今闡教乃是危急之中,此時你攜帶那物前往定然會被闡教重視,日後發展定然不可限量。”
青袍男子冷哼一聲道:“信你一次。”說完一把拉住旬化爲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